第160章。一種假設
這話絕對的很有威脅性。足夠的驚人，足夠的雷人，以至於顧默宸聽完這句話都驚呆了，然後接著是撲哧樂了！
他承認，這幾年，他都沒有這樣愉悅的笑過了。
蘇墨瞳瞪著他，才不管他怎樣笑，她說的事大實話，到了一定程度，她也是會雷人一把的，不懂反擊的人才是真的傻瓜。
「你要笑就笑吧，我說的是實話！」她又重申了一遍。
顧默宸呵呵一笑，點頭：「這點我一點都不懷疑，只是小紅帽兒，你學壞了啊，學會威脅我了？這樣你能有什麼好處？」
「會有一種近似於變態的快感。你這麼逗我不就是想滿足自己那變態的快感嗎？」
顧默宸又是一個訝異，再度大笑起來。「你可真是能給我驚喜！」
「我也這麼覺得！」蘇墨瞳一本正經地點點頭，看著他那俊美的臉龐，此時還是不免心跳怦怦，小鼓般的一震一震，卻還是道：「現在耗子都能給貓當伴娘了！小紅帽兒也要與時俱進不是嗎？更何況遇到一個變態的大灰狼！」
「哈哈」顧默宸低低的笑了起來，拉住她的手：「我不接受威脅！這是情侶情調，懂不？不過你現在這樣子，我很喜歡！丫頭，是不是你的天性一直被壓抑，沒有解-放出來？今天一下子解放了？」
「也許吧！」蘇墨瞳垂下眸子，她是怎樣的人有時候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夾縫中生存的人之顧著敏感了，很多時候忘記了天性，忘記了愉悅，而她只能用正常來形容自己吧！
「嗯，以後多解放解放！」他說。
「我可不想這麼變態！」
「過於害羞才是變態，你看那些老夫老妻哪個不是都裸裎相見的！」
「你不要臉！」
「呃！怎麼回事？我怎麼不要臉了？」
「誰要跟你裸裎相見了！」
「呃！你看，你才是猥瑣了吧！我說的此『裸裎』非比『裸裎』，你不要誤會了！我說的是心裡的事，而不是身體的事，當然你要不穿衣服跟我時時見面我一點意見都沒有！」
「你——」見過無恥的，沒見過如此無恥的口齒牙硬的！
「再叫聲四哥聽聽！」
「」
「叫嘛！」
「不叫！」
「不叫是不是想要我吻你？」
「」
「快點！不叫我真的吻了！」
「四哥」
「這還差不多！嗡——」吧唧一聲，某男低下頭，親了某女的額頭一下，奸詐地開口讚賞：「獎勵你的，小丫頭！」
兩人這麼黏著，走路他也拉著她手，遇到人多的時候，他會不自覺的擁住她，把她身子擁在懷裡，呈現一種保護的狀態。
這條街上都是逛街的情侶，三三兩兩的小女孩，擺攤的小販很多，有的還是學生。
蘇墨瞳放眼看過去，看到好多情侶都是這樣，相擁著逛街，買小飾品。
顧默宸也曾是學生，如今這樣擁著蘇墨瞳走在師大這條街上，彷彿回到很久很久前，只是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一切都變了！當年，他從來沒有認真陪女孩子逛街過！
時光荏苒，一去不回，而那些老時光，留在記憶里的，一點點斑駁起來，有的深刻，有的淺淡，交織成一幅幅老照片，漸漸黑白。
他是那種務實的人，覺得逛街這種事很浪費時間，但是好像蘇墨瞳真的太小了，二十三歲，他不想一開始就抹殺掉那屬於小女孩的特性。所以，他即使不喜歡出來溜達，也想帶她來逛街。他也不想讓她感覺，他跟她在一起，除了上床就是上床。
他覺得，他們之間，還應該再有別的！比如共同的精神生活，共同的情趣和情調。
而這些都要在現實里一點點去積累，不是我張口告訴你，你張口告訴我，就知道了的！
那些喜好，厭憎，都是在實踐中一點點摸索出來的！
然後尋求一份合適的距宸，一點點靠近，疏遠，再靠近，最後恰到好處。
顧默宸指著繁鬧的小攤子，問她：「喜歡什麼？我買給你！」
蘇墨瞳搖搖頭，她喜歡的東西還真不少，但是想買的太少，因為生活一直挺拮据，又一直搬家，所以不太喜歡買太多東西，丟的時候捨不得！
「不喜歡嗎？」他又問。
「還好！看看就好！」她說。
喜歡，不一定就去佔有。
顧默宸緊了緊手，握緊她的：「出來了，就要買點，雖然都是小東西，不值錢，但是我認為你們女孩子應該都喜歡的！如果你不喜歡，我們現在去百貨，對了，我還想給你買衣服，走，我們去商場！」
「不！這裡就好！」她搖頭。
「可是你不買東西！」他似乎有點理解她了，「是不是覺得我給你買，不舒服？」
蘇墨瞳一下愣住，視線落在他的大手上。
那雙手很漂亮，很大，骨節分明，完全包裹著她的小手。
蘇墨瞳嘆了口氣，心裡想著，他可是自己的領導呢！那個在全局大會上說話簡短卻義正言辭威嚴無比的領導啊！此時，正牽著她手在師大這裡逛街，說出去只怕也沒有人相信吧！
「小紅帽兒，男朋友給女朋友買東西天經地義，你抹殺了我逗弄你的樂趣，總不能連這個也抹殺掉吧？你看那邊，人家那些小情侶不都是一樣，人家女孩子也沒有像你這樣彆扭的！」他似乎有點委屈。
蘇墨瞳看他那樣，無語的搖頭，然後扯了扯他手，走到了一個賣玩具掛件的地攤前，多看了幾眼，那些可愛的小玩具真的很吸引人，這輩子她都沒有擁有洋娃娃的機會兒，看著華麗麗的玩具攤，一個個，她有點應接不暇!
其實，她骨子裡還是很小女人的！喜歡一些小東西，玩具熊，樹袋熊，流氓兔，櫻桃小丸子，都很喜歡。
「我想要這個！」她指著一個樹袋熊，回頭看顧默宸。
「好！買！」顧默宸十分痛快，說著就拿錢夾，然後拿了一張毛爺爺，又看看那個櫻桃小丸子挺可愛的，讓他忍不住響起小紅帽兒，指著說：「這個也要！」
然後顧默宸又看到蘇墨瞳在看玩具熊，很多小東西，就指著說：「這個也要，這個，這個」
「不要了！」蘇墨瞳一看他一下抓了一堆，立刻阻止。
結果顧局大領導附到她耳邊低聲說：「小紅帽兒，請你接受我如火一般的熱情吧！」
神啊！給道雷劈死她吧！
蘇墨瞳很是無語，也不矯情，看地攤小老闆拿袋子給她盛還不忘記拍顧哥哥的馬屁：「帥氣的哥哥，你真好，這麼寵漂亮姐姐！你們一定會很幸福很幸福的！這個是這月剛到的新款呢！」
她指的是一個流氓兔，「跟以往的不一樣呢，牛仔的！」
蘇墨瞳看看那個，想起了禪兒，禪兒給她買的內褲。
顧默宸就繼續拿錢包，然後掏錢，蘇墨瞳按住他的手：「可以了，不要太多了！」
「好，這些吧，再去別的地方看！」顧默宸也沒有繼續，小攤很多，可以買的也很多。
接著一直買了好多。
都是些零碎的小玩意兒，小水晶，小掛件，銀飾品，蘇墨瞳挑到了兩個漂亮的草莓飾品的頭繩，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還能見到禪兒，其實她心裡很想見，卻又怕見，想見是真的喜歡那個孩子，不想見是怕孩子太依賴她，真的把她當成了后媽！所以很糾結，看到兩個草莓的頭繩，她就想起來小丫頭那張可愛的臉龐，然後想著下次如果再見，就給她梳好看的辮子，小丫頭的頭髮都長了呢！然後又買了一些漂亮的小卡子。
顧默宸要付錢，蘇墨瞳卻按住他的手，說：「這個我自己付錢！」
「不一樣嗎？」顧默宸有點不解。
「這個是我買給車明劍的女兒的！」她很坦誠。「那個孩子很可憐，我要自己的心意！」
顧默宸一下僵了神情，然後別有深意地問了句：「你很喜歡那丫頭嗎？」
蘇墨瞳不疑有他，點點頭：「嗯，很喜歡！」
顧默宸頓了下，又試探著問：「如果，禪兒是我的女兒，你會當她的后媽嗎？」
蘇墨瞳一愣，立刻道：「不會！我不當后媽！」
說完，她看了一眼顧默宸，顧默宸的表情很自然，只是蘇墨瞳覺得也許是錯覺，顧默宸聽過後眼睛里微微閃過了一絲暗色。
蘇墨瞳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假設，也許是因為自小成長的環境和經歷有關係，她對所有的人喝事物都很敏感，於是挑眉問：「你為什麼這麼假設？」
「沒什麼，你也說那孩子可憐，有時候我都想把那孩子養在身邊！」顧默宸微微垂眸，遮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掙扎和悲愴，那擱在身側提著購物袋的手也不由得握緊了。
「顧四哥，你真有愛心！你喜歡孩子嗎？」蘇墨瞳想起自己懷過的那個孩子，想起他們之間的那個孩子，緊緊是個胚胎，不到八周，就那樣流掉了！可惜顧默宸不知道！她沒想別的，聽到他說禪兒，她就想知道他是不是喜歡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