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冒然登門
「我操，顧默宸我真想爆你菊花！」車明劍吼了一聲。
「我對當小受沒有絲毫的興趣！」
「你弄這麼一道子不就是不想我跟我女朋友在一起嗎？你夠壞的！」
「我可沒有這麼說！你繼續談你的戀愛！」顧默宸的語氣不疾不徐，可是卻又給人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我告訴你，我可是帶著禪兒來這裡的，給我女兒找后媽哦！」車明劍突然賊賊一笑，似乎很得意的告訴了顧默宸。
然後，那邊終於傳來顧默宸帶著情緒的聲音：「明劍，如果你繼續這樣，我可能會改變主意了，也許會把禪兒接回來！」
車明劍一愣，立即道：「可是我都做了，覆水難收！禪兒自己就找了媽媽！」
「立刻帶她回去！」顧默宸的語氣里已經夾雜了冰霜。
「好！我知道了！」車明劍聽到這種語氣，不敢再招惹顧默宸。
放下電話，眉頭皺了皺。
蘇墨瞳還在忙活。
車明劍看看她，若有所思、
蘇墨瞳一轉頭，就聽到他說：「咳咳咳——墨墨，我突然想起來，我要回去了！」
蘇墨瞳看看他，皺眉，帶著點疑惑：「吃了飯吧！」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還留我吃飯？」
「孩子還在睡覺！」蘇墨瞳淡淡的說了一句話。「別再吵她了，小孩子睡不好會不健康的！」
「呃！」車明劍有點感動，然後又問了句：「墨墨，你覺得禪兒這樣的孩子要不要找個新媽媽？」
蘇墨瞳皺眉。「為什麼問我？」
車明劍尷尬一笑：「我是說如果！如果哈，你如果很喜歡一個男人，而他有個孩子，你還會繼續嗎？」
蘇墨瞳堅定的搖頭：「不會！」
車明劍一頓，似乎有點失落，沒說什麼就走了出去。
蘇墨瞳看到他那樣子，有點不忍，卻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或許，有的女人偉大的可以做后媽，但是她做不了，她自認自己沒有那麼偉大，即使再愛那個男人，她也不會給他的孩子做后媽！她沒有信心做好。
許是覺得禪兒可憐，覺得車明劍有點可憐，蘇墨瞳竟沒有再趕他們，而是煮了一桌子好吃的！
兩個多小時過去后，她把飯菜擺上桌子，蒸的雞蛋糕，做了水汆丸子。
車明劍就坐在沙發上，也不說話，安安靜靜的。
蘇墨瞳剛擺好桌子，就聽到孩子似乎醒了。
她趕緊朝卧室走去。
一開門，結果看到娃娃真的在床上爬起來了，手裡抱著蘇墨瞳擱在書桌上的照片，一隻手還揉著眼睛，稚嫩的童聲嘟噥著：「媽媽！」
蘇墨瞳一下有點心酸，心想這個孩子是不是太需要媽媽了，怎麼見誰都是喊媽媽啊？而且還抱著她的照片，這舉動又可愛又讓人覺得酸楚。
「禪禪，餓不餓？」蘇墨瞳在床邊坐下來。
車小禪聽到溫暖柔和的聲音立刻抬起頭來，眨巴著大眼睛，帶著點疑惑，突然就笑了，她笑的時候一雙大眼眯了起來，樂呵呵的，嘴巴上翹，眼珠子黝黑黝黑的好似黑曜石，閃爍著迷人的光芒，只是那唇角，笑得時候讓蘇墨瞳有點熟悉感，好似在哪裡看過！
「媽媽！」小傢伙又是喊她。
蘇墨瞳耐心地糾正她：「寶寶，我是阿姨，不是媽媽！」
四歲的車小禪突然可憐兮兮地眨巴著眼睛，弱弱的問道：「媽媽不喜歡禪禪嗎?禪禪有聽話，每天聽爺爺奶奶的話，等媽媽回家！」
「呃」蘇墨瞳輕咳了一聲，「寶寶，你真乖！」
「那媽媽還走嗎？」
蘇墨瞳撫了撫她白白的小臉，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車明劍在門口嘆息：「唉！我真不知道我帶她來，是對是錯了！這孩子自己想媽媽想瘋了！墨墨，對不起啊！」
車小禪嘟起了小嘴，似乎聽到了爸爸在說她的壞話，她瞪大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看著站在門口的車明劍，無聲地抗議。
蘇墨瞳搖頭，伸出手，溫暖地對著小傢伙開口：「來吧，媽媽抱你去吃飯！」
小傢伙一聽，立刻就眼睛彎了起來，長長卷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眼底都是華麗的色澤，興沖沖地抱著蘇墨瞳的照片，就找蘇墨瞳撲過去，「媽媽！媽媽！」
那喊聲真是親哦，好似蘇墨瞳就是她的媽媽一樣。
蘇墨瞳也沒有繼續再介意，而是把她懷裡的照片抽出來，「吃飯不能抱這個！」
「媽媽走了怎麼辦？」小丫頭不鬆手，天真的歪著頭問。
「不會走的！」蘇墨瞳親了親她的額頭。「乖，放下，媽媽喂你吃飯！」
「禪禪會自己吃！」小丫頭一聽媽媽保證了不會走，就把照片給了蘇墨瞳。
蘇墨瞳真是不懂，這孩子找媽媽，怎麼就抱了自己的照片。
一餐飯，小丫頭吃的開開心心，車明劍一直很沉默，似乎滿腹心事。
蘇墨瞳照料著小娃娃，沒有顧得上車明劍。
直到吃飯後，車明劍接到個電話，想要抱禪兒走，結果禪兒死抱著蘇墨瞳就是不肯走，哭得眼淚鼻涕一大堆，哭得蘇墨瞳好不心酸。
最後，蘇墨瞳說。「你晚上來抱她吧，睡著了抱回去應該可以！」
車明劍嘆了口氣。「墨墨，你待她真好！你們真有緣分！」
蘇墨瞳沒說話，車明劍道：「那好，傍晚我辦完事再回來接她，謝謝你！」
「不用客氣！」蘇墨瞳抱著小丫頭，送走了車明劍。
小丫頭還在哭，她哄著禪兒：「乖，不哭哦，不哭！」
「媽媽，禪禪和媽媽在一起！」小傢伙哭著喊。
「嗯，好！」蘇墨瞳很耐心地保證。「禪禪不哭啊，我們吃飽飯飯去外面玩，好不好？」
「好！」小傢伙一聽到要出去玩就開心了。掛著淚珠的臉上立刻就破涕為笑了，真是來的快去的快。
剛出門，蘇墨瞳又接到了宋易欣的電話，還是借錢的事。
蘇墨瞳終於忍不住了，帶著禪兒去找牛小寶。
越好了在B城步行街見面，牛小寶看到蘇墨瞳領著個漂亮的小公主過來，頓時就大驚：「哇，這是誰的孩子啊？怎麼長的這麼漂亮啊？」
蘇墨瞳笑笑：「朋友的！」
小傢伙一見到牛小寶，嘴巴竟跟抹了蜜似的，閃動著黑亮的眼珠子，喊道：「漂亮阿姨好，這是我媽媽哦！我媽媽最漂亮，爸爸也漂亮，所以禪禪就漂亮！」
牛小寶差點下巴沒跌掉：「我的個娘啊！這孩子喊你什麼？」
「我也很奇怪，她沒喊你媽媽，見我就喊我媽媽！」蘇墨瞳壓低了聲音，怕小丫頭聽到。三言兩語說了這孩子認她的經過，說了孩子沒有媽媽，很可憐，牛小寶簡直是聽故事一般，只瞪大眼睛，同時同情心也跟著泛濫成災。
結果，小丫頭伸手搖了搖蘇墨瞳的手臂，拉回媽媽的注意力：「媽媽，不許講秘密，禪禪也要聽！」
「呃！」蘇墨瞳立刻低頭看她。
牛小寶趕緊蹲下來伸手抱了抱車小禪：「寶貝兒，為什麼喊她媽媽，不喊我媽媽呀？」
「可是，你不是媽媽呀！」小傢伙笑，瞪大眼睛，帶著疑惑問：「阿姨，你傻嗎？媽媽怎麼可以亂認的？」
蘇墨瞳和牛小寶都忍不住笑。
牛小寶撲哧樂的啊。「感情我傻啊！你個小人精，你聰明啊？」
「嗯！幼兒園的阿姨說我是聰明的寶寶！」車小禪獻寶似地告訴她們。
「真的呀，那這了不起！」牛小寶親了她臉一下。「長得也好看啊，像小明星一樣！」
帶著孩子買了小零食哄著，蘇墨瞳沒忘記正事，趕緊說：「小寶，你借給我點錢吧，我保證很快還上！」
一聽這事，牛小寶立刻沒好氣地數落她：「我怎麼會有你這種朋友？蘇墨瞳，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傻的女人！」
「小寶，這件事，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幫幫宋易安比較好！」蘇墨瞳知道借錢這事很尷尬，但是她也真是對宋易欣心疼，對宋易安還沒有泯滅掉最後的信任。
「姑娘，幫人是要在能力範圍之內幫助，是要有資本的，你現在沒有這個資本啊！」牛小寶沒好氣地繼續數落她。
「我知道！」蘇墨瞳點頭。「你說的都對，我不會全部都幫，我就借你的二萬，我給你打欠條，算利息好不好？」
「姑娘，你的工資不吃不喝一年也就還我！你打算何時還上啊？」牛小寶就沒有見過這麼倔的人。
「這個你別管了，我會還上的！一年內還上你！」
「嗚嗚——」牛小寶一數落蘇墨瞳，把車小禪嚇住了，她忽然哭了起來，伸手推著牛小寶，十分委屈的哭著喊：「漂亮姨姨壞，凶媽媽，禪禪不喜歡你了！」
「呃！」牛小寶一看這陣勢，差點沒傻了。「這孩子真是剛認識你嗎？孝順的比親生的還猛烈啊！」
蘇墨瞳聽到孩子這說，心裡說不出的感受，一種奇異的溫暖湧上心頭，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孩子居然對自己的感情這麼深！因為小寶凶了自己，她竟然急哭了！
蘇墨瞳趕緊彎腰把她抱起來。「不哭了，禪兒不哭了，姨姨沒有凶媽媽！」
「對！對！姨姨沒有凶你媽媽！」牛小寶是完全敗給這個孩子了！「得了，你這種女人，叫我說你什麼好啊？好吧，我借給你，但是你給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如果還有下次，我牛小寶跟你絕交！」
「好！知道了！謝謝你小寶！」蘇墨瞳真心的感謝。
牛小寶很無語地動動身子：「交友不慎啊！交到你這種傻瓜！錢亂借，孩子也亂認，真是沒轍了！」
兩個人哄好了孩子，去銀行取了錢，牛小寶很心疼很心疼的對著自己的兩捆人民幣親了下，很是傷感地說：「為了友情，我這血汗錢怕是要打水漂了！」
「不會的，小寶，我會還給你的！」蘇墨瞳保證！
「禪禪也會還給你的！」車小禪也跟著蘇墨瞳保證。
蘇墨瞳再度感動。
牛小寶是徹底地敗給了蘇墨瞳和車小禪。「好吧！看著禪兒的面上，今天不數落你了！不過這孩子真的跟你很親啊！」
「我也好奇怪！」蘇墨瞳的疑惑一點不比牛小寶小。
「快存錢吧！」
「謝謝你！」蘇墨瞳認真地說道：「宋易安一下子用這麼多錢，一定不是小事，他是個有想法的人，也許，這錢用在了正路上！我能幫他一把，就幫，不能幫，我也不會強求太多！」
「說不過你，總之你就是個傻瓜！」牛小寶白她一眼，親眼看她在自助銀行存錢轉賬。
蘇墨瞳存了后，又打電話給宋易欣。「易欣，我存了兩萬，暫時應該可以解了你哥哥燃眉之急了！」
「墨瞳姐，我們家會還給你的！」宋易欣在電話里保證。
「這個以後再說吧！」蘇墨瞳並沒有想著要宋家還。
後來，兩人帶著孩子在步行街吃東西，牛小寶突然問了句：「墨墨，你們局長挺帥啊！」
蘇墨瞳臉一紅，垂眸，掩飾自己一剎的情緒波動，道：「是！看起來的確很帥！」
「居然還是單身！」牛小寶嘆了口氣。「可惜有點老了！三十多了吧？」
「應該吧！」蘇墨瞳小聲道。
「大叔更有味道吧！」
「你韓劇看多了吧？」蘇墨瞳失笑地望著她。
牛小寶十分可惜地道：「可惜我最近找了個男的，不然我就追你們局長了！」
牛小寶沒說話，只是低頭看禪禪，禪禪也抬頭看她，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下午四點。
蘇墨瞳接到車明劍的電話。
當時她正領著車小禪跟牛小寶分開準備回家。
「墨墨，你在哪裡呢？」車明劍的語氣有點焦急。
蘇墨瞳皺皺眉：「外面，正準備回去呢！」
「你說地址，我馬上去找你！」
「哦，在步行街最北面！」
「好！三分鐘到。」
等待的時候恰好臨街大頭貼在搞活動。
說十元照三套。
禪禪看著那邊，扯了扯蘇墨瞳的手：「媽媽，禪禪可以要嗎？」
小傢伙在幼兒園看到小朋友跟媽媽一起照過的，她也想要有。
一低頭，看到小傢伙那可憐兮兮期待的表情，蘇墨瞳點了點頭。「好，咱們去照！」
她想，這孩子這樣認她當媽媽，又失去了親媽，這也是緣分，留張照片合影吧，何況這孩子讓她打心眼裡覺得親。
拿了十塊錢，挑選了各種邊框的，兩人擺了還多造型，都笑得陽光燦爛。
蘇墨瞳覺得跟孩子在一起，自己的心，似乎一下子陽光了還多！
拿了照片出來時，禪禪小朋友興奮的不得了，抱著照片咯咯地傻笑：「媽媽，媽媽一起！」
她終於跟媽媽一起了，真的很開心。
蘇墨瞳也被那上面的笑臉感動，「嗯，一起的！」
果然，三分鐘不到，車明劍的車子就飆飛而來，他的神色急匆匆的，鼻尖都是汗，完全失去了開始的瀟洒，此刻看起來有點狼狽，一看到她們，立刻鬆了口氣，抱起禪兒：「我的公主，玩的開心嗎？！」
「開心！」小傢伙一手抱著照片，一手摟住車明劍的脖子。「爸爸，看！媽媽一起！」
車明劍低頭看了大頭貼，有點訝異。「你們照了大頭貼啊？」
「嗯！」蘇墨瞳點點頭。
車明劍一看到那上面的笑容，眼底流淌過一抹溫柔：「墨墨，你就該這麼笑的！」
蘇墨瞳微微垂眸，扯了扯唇，笑容又僵硬苦澀了很多。
「一切重新開始吧，別想那麼多了！」車明劍道了句。「我要帶禪兒回去了！今天謝謝你！」
「不客氣！」蘇墨瞳覺得也只是舉手之勞。
車明劍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最後對孩子說了句：「跟媽媽再見，咱們要回去了！」
一聽要走，禪兒立刻搖頭：「不走不走，跟媽媽一起！」
車明劍哄著她，「禪兒，媽媽要工作的！咱們以後來看媽媽好不好？」
「可是，別的小朋友都是跟媽媽在一起的！」小傢伙出聲反駁。
車明劍被堵得有點啞口無言。
蘇墨瞳看車明劍那樣子，真是有點好笑。
車明劍卻是嘆了口氣開口：「可是，禪兒不是別的小朋友，禪兒是最懂事的小天使，爺爺奶奶需要禪兒的照顧，禪兒不回去，爺爺奶奶會傷心哭的，下個星期我們再來看媽媽好嗎？禪兒要是老纏著媽媽，媽媽會生氣的！」
蘇墨瞳以為禪兒會不同意，還會哭，誰想到禪兒忽閃了幾下大眼睛，紅著眼睛抿唇，最後竟然點頭同意了。「禪禪聽話，媽媽別不要禪禪！」
看她如此，蘇墨瞳心酸的難受，忍不住上前安慰：「禪禪，真乖，不會不要禪禪的！下周再見好不好？」
說完，抽了一張大頭貼，又道：「這一張媽媽拿著，想禪兒的時候就看看，好不好？」
小傢伙紅紅的眼圈，摟著蘇墨瞳的臉親了親，低低地說了聲：「可不可以說不好？！」
蘇墨瞳似乎明白了她的那種依賴，「那媽媽把電話號碼給你，想媽媽的時候給媽媽打電話！這樣行不行？」
被說得有點動搖，最後，小傢伙還是遲疑的點了點頭。「那，媽媽要想禪禪，每天都想！」
「會想的！」還真的有點捨不得，蘇墨瞳看著她天真稚嫩的小臉上都是不舍，自己也更不舍。
但是，娃娃還是被車明劍抱走了！
蘇墨瞳望著遠去的車子，想到剛才一剎那，孩子宸去時，在車子里跟她揮手時眼神的信任，蘇墨瞳心疼的心酸的竟然濕潤了眼睛。再低頭看大頭貼，那張小臉，就印在了自己的腦海里。
車子剛走，就又接到電話，竟然是顧默宸，蘇墨瞳吸了口氣，道：「喂！」
「在哪裡？」顧默宸的語氣里有點急切，那是蘇墨瞳沒有聽到過的情緒。
蘇墨瞳有點緊張，顫聲道：「在外面呢！」
「我去接你！」他說。
「不！不用了！」蘇墨瞳道。
「你，是不是領著個孩子？」顧默宸突然開口問道。
「你怎麼知道？」蘇墨瞳驚愕地問。
「你們現在在哪裡？」
「現在就我自己！孩子走了！」
顧默宸似乎頓了下，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蘇墨瞳似乎聽到了顧默宸在那邊鬆了口氣的感覺。良久，他才說：「我現在去你家！」
「啊？」蘇墨瞳再度驚訝了下，急切地說道：「現在是白天！」
顧默宸突然笑了，低低地嗓音傳來：「呵呵白天怎麼了？難道我不能去？」
「不！」蘇墨瞳幾乎要咬掉自己的舌頭了，她聽著顧默宸的笑聲里的揶揄，更是惱的臉紅。
「現在回去，給我開門！」他說。
「你，你不要過來！」她拒絕，就算她答應了他，但是還是忍不住臉紅。
「乖！我很累！」他語氣柔和了些。
蘇墨瞳一剎竟有點說不出的心慌，最後只是低低地嗯了一聲。
帶著慌亂回到了自己的家，蘇墨瞳剛要收拾，就聽到了敲門聲。
她心慌，又怕被別人看到了顧默宸。所以，她驚慌了一把拉開了門，以至於動作大的讓門口的人驚愕了下。
隨後，她看到站在她面前的人。
真的是顧默宸！
白襯衣，黑褲子，像是從會場里剛走出來的樣子。
顧默宸就是有這樣的氣質，無論什麼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好看，而他無論什麼表情，蘇墨瞳都覺得他是在揶揄自己，偏偏她看到他還緊張的忘記了初衷。
顧默宸見她愣住，一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輕輕一帶，人也跟著進去，門就關上了！
蘇墨瞳忽然戒備起來：「你來我家幹什麼？」
「看看你和你的家啊！」顧默宸鬆開了她，邊輕描淡寫地說著，邊走進去參觀她的房子。
「我沒有準許你隨便亂看啊！」
顧默宸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然後看到茶几上的大頭貼，拿了過來，當視線觸及到上面的兩張小臉時，他的眸子一緊，眼底深處流淌過一絲沉痛，指尖也跟著泛白，微微地顫抖了下。
蘇墨瞳緊張地跑過來，「這，這是車明劍的女兒！」
「你喜歡孩子？」顧默宸垂眸看著那照片，同樣笑得燦爛至極的兩張漂亮臉蛋，顧默宸的眼睛竟然移不開。
蘇墨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覺得顧默宸的聲音格外的沙啞，似乎裡面夾雜了一絲沉痛。她抬頭看他，只見他面容冷寂，那表情奇異地讓蘇墨瞳的心一瞬間都跟著顫抖了下，甚至忘記了回答，忘記了曾經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沉痛秘密。
良久，顧默宸視線移開，然後把照片放在茶几上，似乎忍著強大的意念不去再看，他聲音更沙啞地說：「照的真好！」
蘇伊來被他的聲音拉的回神，「這個孩子好可憐，媽媽沒有了！」
顧默宸突然開口：「給我倒杯茶好嗎？」
「哦！」蘇墨瞳一愣，點點頭。「稍等！」
她去廚房泡茶了，顧默宸別過身，又拿起了那照片，低頭打量，身子顫抖著，微微垂著頭，而光滑的地面上，啪得兩聲響，接著水漬蔓延開來。
他一晃，微微抬頭，深呼吸，然後顫抖著手把照片又放了回去，拿出一支煙，點燃，狠狠地抽了一口，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把情緒平穩。
蘇墨瞳在廚房裡看了一眼，顧默宸就坐在她家的客廳里，背對著她，獨自坐著，低頭仰頭，猛抽煙，不知道為何，她竟覺得，他像是一匹孤寂受傷的狼，正在低頭舔傷，仰頭哀鳴！
蘇墨瞳一瞬間腦海里想到了一個詩句：迴廊一寸相思地，落地成孤倚。背燈和月就花陰，已經十年蹤跡十年心。
看著這樣的顧默宸，蘇墨瞳還是深深的疑惑了！
她也在想，她的決定，到底對不對？
她有能力和信心驅走他心底的那個女子嗎？
端了茶走出來時，顧默宸轉過身子，蘇墨瞳看到他的眼睛有黑又亮，裡面星光點點，似乎還有點微紅！
她輕聲開口：「你沒事吧?」
顧默宸卻一伸手，扯住她的手，把她拉過來，一下抱住。
蘇墨瞳坐在他腿上，感受到他的力度，尷尬地心慌：「局長——」
「噓！別說話！」他低聲道。
蘇墨瞳沒敢再動，只是坐在他的腿上，然後感受到他的臉貼過來，埋在她的頸窩裡，煙草味在空氣里繚繞。
蘇墨瞳沒有再說話，兩就這麼任憑他環抱著自己，姿態曖昧地坐在一起。
她低頭偷偷打量著他的頭頂，發，又濃又密，發質很硬。
過了好一會兒，他再抬頭，她鬆了口氣。
「你，你放開我吧！」她小聲說。
「為什麼突然答應了？」他已經恢復到慵懶邪肆的樣子，甚至嘴角噙著一絲暗暗的笑。
以至於情緒的轉換如此的快速讓蘇墨瞳再度咋舌，這個男人，她剛才幾乎以為他怎麼了，現在又變成這樣子了！看來是她多慮了！
「因為、因為逃不過！」她小聲嘟噥了一句。
他眼睛習慣性地半眯，更顯奸佞，「這麼簡單？」
蘇墨瞳一頓，不敢看他的眼睛，輕聲道：「反正你早就認出我來了，我知道，你認出了B城那晚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