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她走了
「我認識了慕子寒一年零三個月,在這些日子裡,我迷茫,我貪戀,直到最後都不是我自己了,現在我想活回自己,明皓,我可以的……」她轉過身看著他,認真的說。
「你這是在逃避……」管明皓吼她。
「算是吧,但在逃的過程中,我會忘記這一切,然後重新開始,這也算是給我們一個時間,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放我走,或許幾年以後,我把一切都忘了,如果那時你依然等我,那我會回來還你的這份情……」說著這些話的時候,她眼睛的迷茫消失了,甚至還多了一樣閃光的東西。
管明皓閉上了眼睛,然後又睜開,「他會找你的……」
「如果他願意找就找吧,找到他累的時候,就自然會放棄了,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一直堅持,他也一樣的……」米蘇蘇像一個看淡世界的佛生。
「我……你……」管明皓第一次發現這個女人這麼能說,說的他都無語去反駁了。
「他會找我要人的,說不準還會殺了我?」這是最後勸她的理由,他還是想她留下來。
「我走的時候,會給他留一封信說明一切的……」米蘇蘇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這樣的笑,管明皓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了。
「原來你早就想好了……」管明皓看著她,發現她長大了,不再是那個在咖啡廳里聽到一個「管」字就倉皇而逃的女孩了。
米蘇蘇笑笑沒有辯駁,既然決定了要走,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告訴我,你會去哪裡?」管明皓想知道她的去處,那樣她困難的時候,他還能幫她一把。
米蘇蘇搖頭,「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那我就不能放你走……」
「你留不住我的……」
「你會很難生活的,我只是想能幫你……」
「借我一筆錢,夠我養活自己就好,我再回來的時候,一定會還給你……」
「你……笨蛋……」
管明皓罵她,她卻淺笑。
飛機場。
一個女孩,一個背包,一沓鈔票,米蘇蘇離開。
送行的人是管明皓,他最後擁抱她的時候,是那麼的用力,米蘇蘇感覺他似乎想把自己揉碎。
「不能為我留下來嗎?」他真的不捨得她這樣走了。
「你是個好男人,別辜負自己的青春,如果有好的女孩,一定不要錯過了,」米蘇蘇伏在他的肩頭,她現在發現他的懷抱一樣的溫暖。
管明皓鬆開她,她的這句話是責怪自己,如果當初他順了父親的意思,現在他們應該是相親相愛的一對,那她也就不需要逃開了。
原來,他早就失去了挽留她的理由,鬆開手,放她走……
飛機衝上藍天,米蘇蘇看著窗外,她對自己說一切都結束了。
信紙從慕子寒的手中飛落,那些單薄的字跡如灌鉛一般的墜著他的心,她終究是信不過他,她那麼大度的將他讓給別人,他失望、憤恨,但更多是的心疼……
她走了……
她就這樣放棄了……
慕子寒冷漠的閉上眼睛,這一刻,他感覺很累,他付出了那麼多,她都看不到,她只是固執的因為一句話,就把他對她的所有感情抹殺。
「該死……」他低咒一聲,心口卻在翻轉著疼痛。
「她說和你在一起的一年零三個月,沒有一天是為自己而活,現在要試著找回自己」,管明皓把她說過的話給他重複。
一年零三個月,他們從相識到分開的時間,慕子寒突然發現,這不到四佰多個日日夜夜,他們之間的傷是那麼多……
「如果可以,你還是放了她吧,橫在你們之間的已經不是傷害那麼簡單,如果沒有慕凌凌,你們或許還有未來,可是你知道這是她心裡最大的障礙……」管明皓想勸勸這個男人停止。
慕子寒冷眼看著他,「閉嘴,這是我的事,你沒有資格說這些……」
管明皓搖頭笑一下,「別忘記了,她是我的太太……」
「滾……滾……」慕子寒真的被刺激到了,到頭來他和她什麼都不是,她竟然是別人的太太。
管明皓看著發瘋的慕子寒,「如果你要找她,我祝你好運,如果你放棄她,我替她高興」,說完毫不猶豫的離開,身後是慕子寒摔砸東西的聲音。
兩個月後。
一個齊耳短髮的女人挺著肚子從一輛車子旁邊走過,臉上始終掛著平淡的笑容,車上的男人看著恍眼。
「蘇蘇……」男人忍不住的低喚。
原來她過的很好,正如管明皓說的那般,沒有他的禁錮,她才是真正幸福的,可是離開了她,他每一天都過的那麼艱難。
兩個月的時間,他一直在找她,可是他也在試著讓自己放開,昨天阿朗說找到了她,他就驅車趕了過來,可只是看一眼,他的心就受不了。
「寒哥,我下去叫住她」,阿朗看著慕子寒小心的問。
「不要……不要驚動她」,慕子寒有些不忍破壞她的安寧。
他的目光一直追隨,看著她走進一個小院,看著她把門拴上,他知道她學會了保護自己。
天黑了下來,慕子寒仍舊坐著未動,手裡的煙一顆接著一顆,他發出了幾聲劇烈的咳嗽,是的,他在猶豫是不是就這樣離開……
「寒哥,你別抽了」,阿朗忍不住勸他,這些日子他幾乎在酗酒酗煙。
慕子寒又吸了一口,然後打開車窗,一個漂亮的彈指,煙蒂飛了出去,「你走吧,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在這裡……」
阿朗點頭,他知道慕子寒已經做出了決定。
米蘇蘇做了一道菜,煮了一大碗面,可能是懷孕的原因,她現在特別能吃,剛吃了一口面,就聽到外面有敲門聲,她皺了一下眉頭,思索著是誰敲門。
其實起初她是擔心的,擔心他會找來,可是兩個月了,她的頭髮長長了,她的肚子大了,他都沒有出現過,她的戒備輕了一些。
「誰啊?」她的聲音傳來,慕子寒感覺心顫動了一下。
他倚著門,沒有回答,他不敢開口,怕自己的聲音嚇到她,怕她就這樣把自己拒之門外。
「誰啊?」她又問了一聲,仍然沒有回答,她透著門縫向外看,然後轉過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