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6 看病

  老奶奶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的神色，問道：「你會把脈？」


  「嗯！」我點頭解釋道：「我學過五年的中醫！」


  說話間，我把她身前那張座椅背後的小桌板扯下來，道：「奶奶，你把手放在這上面吧！」


  「好！」老奶奶抬起手放在小桌板上，臉上帶著慈祥的笑容。


  我伸手搭在她的手腕上，一邊感受著她的脈象，一邊問道：「奶奶，您是山城人嗎？」


  「呵呵，對，我是山城人，你怎麼看出來的？」老奶奶的眼神中露出一絲好奇的神色。


  我微微一笑，道：「奶奶您雖然已經不再像二三十歲時那樣兒年輕，可是從您現在的樣子也可以看出來，當年的你，肯定也是一個大美女！」


  「呵呵！」老奶奶的臉上忍不住露出開心的笑容，道：「就你嘴甜！」


  聽到我們之間的對話，那個陽痿男忽然對老奶奶道：「喂，你們看看這個人，現在哪裡還有會把脈的醫生？

  再說了，就算有，把脈的時候，哪兒有話說個不停的，依我看，他就是一個騙子，想要騙取你們的信任！」


  聽到他這話，周圍不少眼神中帶著新奇神色的人立馬變得冷靜了許多，再看向我的眼神中，不免帶上了懷疑的神色。


  臉色一沉，我轉頭看向陽痿男，道：「首先，我不是會把脈的，我是一個中醫，你沒有見過中醫，那只是你孤陋寡聞，這個世界上你沒見過的事情多了，你沒見過，不代表就不存在！」


  「另外，我很想知道，我到底哪兒招你惹你了，從一開始你就跟我過不去？難道就因為我沒跟你換位置，沒讓你騷擾人家姑娘？」


  「你……」陽痿男被我幾句話噎得死死的，臉色蒼白，憤憤地甩了一下袖子，一屁股坐在他的位置上，冷眼看著我。


  「那個，麻煩你，能不能讓一下？」這時，他那排座位上比較靠窗的那個位置裡面的那個女乘客突然站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陽痿男。


  這個女乘客大概四十歲左右的樣子，模樣並不怎麼好看，然而她看向陽痿男的眼神當中，卻也帶著一絲戒備。


  陽痿男看到這女人眼睛里透露出來的神色，極其無語地叫道：「幹什麼？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有興趣的！」


  「那個，我是想上一下廁所！」女乘客有些不好意思，臉色發紅。


  「……」陽痿男撇了撇嘴，極其不情願地挪了挪屁股，把兩條腿移動到過道中間。


  那個女乘客出來之後，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能不能麻煩你坐裡面，我想取個東西！」


  「嗯！」陽痿男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極其不耐煩地挪到裡面那個位置上。


  見女乘客要拿行李，另外一個座位上的一個大概三十五歲左右的男人站起來，微微一笑，道：「你的行李是哪個，我來幫你拿吧！」


  「啊，是這個，真是太謝謝你了，你真是個好人！」女乘客頗有點兒受寵若驚的感覺。


  而其他乘客也對這個替她那行李的男乘客露出讚許的目光，這一下，又搞得那個陽痿男渾身不自在，這麼一對比，他彷彿就像是做錯了什麼事兒一樣。


  女乘客拿到自己的行李之後，卻並沒有上廁所，而是帶著行李，就趕緊跑到了另一節車廂裡面去，再也沒有回來。


  沒有理會這些小事情，我繼續問老奶奶：「奶奶，您具體說說你身體的情況吧！」


  老奶奶想了想，卻沒有直接告訴我，而是對我道：「你看出來了什麼？」


  對於這個老奶奶的病情，我已經有了一定的掌握，但是我不確定她自己對自己的病情有多少了解，所以在沉思了片刻之後，我還是道：「奶奶，我覺得還是您先說一下其他醫生對您的診斷情況比較好，這樣兒我心裡也有個數！」


  聽到我的話，老奶奶還沒有表示什麼，那個陽痿男卻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寶藏似的，兩眼放光，大叫道：「怎麼樣，我說吧，我說他是一個騙子吧，他根本什麼都看不出來，卻裝樣子會把脈，然後聽到其他醫生的診斷之後，再自己胡亂編幾句，當做自己的診斷結果，拿來騙人！」


  說著，他還冷哼一聲，像是極為鄙夷似的道：「哼，像你這樣兒的人，我見的多了去了，沒什麼真本事，就知道出來騙人，可恥！」


  聽到他的話，我的眉頭再次微微一皺，而老奶奶則笑著道：「你不用管其他醫生的診斷，你也是醫生，你就說你的診斷！」


  陽痿男立馬附和道：「就是就是，既然你有本事，那你就說說你的診斷啊！」


  這節車廂裡面的乘客，還是有不少人都站在我這一邊的。


  見到這個陽痿男咄咄逼人，有乘客站出來對我道：「就是啊小夥子，如果你真的看出來什麼問題了，你就說出來，也好讓有些人閉嘴！」


  支持我的這個人，也是一個老人，顯然，他對這個陽痿男十分不爽，說話的時候，他還故意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個陽痿男。


  而老奶奶也再一次開口道：「對，你就說說你的看法，有什麼說什麼，不用管我！」


  聽到老奶奶這話，我的心裡已經有數，大概知道了老奶奶的態度。


  於是，我開口問道：「奶奶，您晚上睡覺的時候，是不是會經常醒來，睡不好覺？」


  「是的！」老奶奶輕輕點了點頭。


  陽痿男卻在一邊道：「這叫什麼話，晚上睡不好的人多了去了，你看她氣色也能看出來。」


  我沒有理會陽痿男，而老奶奶旁邊的那個年輕姑娘則皺著眉頭道：「你覺得這個奶奶的氣色很差嗎？我看奶奶的氣色比你都好得多吧？」


  姑娘一句話又把陽痿男噎了個半死，讓他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臉色難看地沒有再說話。


  我繼續問道：「奶奶，您是不是時不時地感受到內臟疼？」


  略微頓了頓，我又補充道：「具體應該是肝臟部位！」


  「對！」老奶奶的眼神當中流露出一絲驚異的神色，道：「肝疼，經常肝疼！」


  聽到老奶奶的話，不少乘客的眼中也都流露出一絲異樣的神色。


  有一個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說道：「小夥子可以啊，真有本事兒！」


  「呵呵！」我笑了笑，道：「專門學的專業，總不能光說不練假把式吧！」


  老奶奶的臉上也有些驚喜的神色，道：「你再往下說，看看我還有什麼毛病？」


  聽到老奶奶的這話，我差點兒沒笑出聲來，像她這樣兒豁達的老奶奶，估計也是稀罕的很。


  我又問道：「奶奶，您是不是還會感受到胸悶？」


  「嗯！」老奶奶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明顯的驚喜之色，立馬點了點頭，道：「這是什麼原因呢？」


  「您先別著急，我得先了解完所有的情況之後，才能確定您的身體到底有什麼問題！」


  「好，好！」老奶奶連連點頭，道：「你接著問！」


  到了這個時候，陽痿男的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但他還是有些不死心，嘟囔道：「哼，接著問，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聽到他的話，一直沒有什麼表示的老奶奶突然眉頭一皺，對那個陽痿男道：「年輕人喜歡和別人競爭那是好事情，但如果只是一味兒地攀比，卻不知道提升自己的實力，那就是無知！」


  見一直非常慈祥的老奶奶突然變得十分嚴厲，陽痿男微微一愣，頓時沒了聲音。


  再次細細地感受了一會兒老奶奶的脈搏之後，我再一次問道：「奶奶，您應該去過不少次醫院了吧？」


  在面對我的時候，老奶奶的神色又變得緩和下來，慈祥地點頭道：「沒錯，我已經去過好多趟了，檢查出來的結果都不怎麼樣，所以我這次，就是想到山城來走一走，看一看，要不然，萬一哪天頭一倒，那我可就沒有機會再出來了！」


  「原來如此！」沒有想到這老奶奶的生活還挺有情調的，笑了笑，我道：「奶奶，您的身體情況，確實不怎麼樂觀！」


  一聽到我這話，哪怕老奶奶的心態再好，她的情緒也不免還是有些失落，輕輕嘆了口氣，她道：「我知道，所以啊，我就想趁著活著的時候，到處玩一玩，把年輕的時候沒有實現的理想給實現了，就是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哈哈！」我輕輕一笑，道：「肯定能來得及的！」


  「哦？」老奶奶的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我道：「雖然您的身體不怎麼樂觀，但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差，等到了山城之後，我給你抓一點兒葯，您按時喝下，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呵呵，好！」聽到我這話，老奶奶的臉上又綻放出寬慰的笑容。


  然而，老奶奶寬慰了，卻不代表有人寬慰。


  雖然被老奶奶訓斥過了一次，但陽痿男還是忍不住叫囂道：「呵呵，我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兒呢，到頭來，還不是什麼東西都沒有說出來！」


  「你想聽到什麼呢？」看完了病情之後，我反正也閑了下來，自然不介意拿他當一個反面教材，讓大家再一次欣賞到我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