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6 憋屈
我有些好奇地看了猴子一眼，道：「有什麼想法，說來聽聽！」
猴子斟酌了一下，道：「在訓鷹的過程當中吧，我覺得這些獵鷹真的實在是太可憐了，所以，我想把它們給放了！」
聽到猴子這話，我的臉上不可避免地露出一絲訝異之色。
他似乎是看到我神色有些不對，立馬道：「其實如果只是我自己的話，那倒也沒什麼，我能產生這種想法，其實主要還是受到了你的影響！」
「受到了我的影響？」我更加壓抑，有些不太明白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猴子解釋道：「對，就是受到了你的影響。」
他頗為感慨地道：「如果是呆在煉獄島的那個時候，又或者是剛從煉獄島出來的時候，我絕對不可能對一隻獵鷹產生什麼同情的心理。
但是在後來跟著你的這段時間裡，你為人處世的一些方式手段，甚至是對待其他人，其他事的態度，都對我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所以，我覺得，你一定也產生過放生這些獵鷹的想法，你說我說的對不對，成哥？」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道：「沒錯，你說的都對！」
「嘿嘿！」猴子嘿嘿一笑，道：「看來我還是挺了解你的嘛！」
「嗯！」我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道：「你讓我有種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的錯覺！」
「去你的啊！」猴子沒好氣地對著我的肩膀打了一拳，笑罵道：「我怎麼可能是那麼噁心的東西？」
在猴子的拳頭打過來的時候，我明明知道他對我肯定不會有惡意，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的道氣忽然凝聚雙眼，一股莫名的感覺湧上心頭。
然後我便詫異地發現，在我的眼中，猴子的動作就像是故意放慢了一定的速度似的，而我的肩膀則是稍稍一側，非常輕易地就躲了過去。
猴子眉毛一揚，道：「嘿！反應還挺快的嘛，居然還能躲得過我的拳頭？」
他頗有些自得地道：「雖然我剛才只是隨便出的拳，可是這麼近的距離，你的反應速度怎麼會變得那麼快？」
不光是猴子驚訝，就連我自己都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了想，我又道：「你再來打我一拳試試！」
「這可是你說的啊！」猴子不懷好意地笑了笑，輕輕地捏了捏拳頭。
我點頭道：「我說的，你來吧！」
「那你可要小心了！」猴子提醒了一句，然而，他話還沒說完，便猛然揮拳，再次朝我的肩膀砸了過來。
我的雙眼死死地盯著猴子的拳頭，然而，剛才出現過的那種奇異的感覺，這一次卻沒再出現。
我結結實實地挨了猴子一拳頭，一個踉蹌，差點兒沒跌倒在地上。
猴子眼疾手快，趕緊把我扶住，有些驚慌地道：「成哥，你沒事吧？」
「沒事兒！」我揉了揉有些仍在作痛的肩膀，搖了搖頭道：「你不用擔心。」
猴子卻皺著眉頭道：「你剛才是怎麼了，頭一拳都能躲得過去，這第二拳怎麼一點兒都沒躲掉？」
我唯有苦笑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本來我想躲的，可是還沒來得及動，你的拳頭就打了過來。」
猴子狐疑地抓了抓頭髮，道：「難道是我速度太快了？不應該啊，我剛才明明有刻意控制自己的速度啊！」
「算了，不想了，走吧，進屋！」我指了指趙明成家的大門，又回頭看向風輕雪。
風輕雪剛才離得有些遠，不知道我和猴子之間發生了什麼。
這個時候，她一臉焦急地問道：「周大哥，猴子大哥，你們兩個怎麼了，為什麼要打架？」
她勸解道：「有什麼事情的話，開誠布公地說一說，不要發生衝突嘛！」
聽到風輕雪這關切的話語，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尷尬笑道：「輕雪妹子，我們不是打架。」
「那你們剛才為什麼要打架？猴子大哥差點兒還把你打倒了？」風輕雪一臉迷惑不解的表情，簡直是萌萌噠，看得我忍不住想要伸手捏捏她的小臉。
不過我還是忍住了自己的衝動，笑著解釋道：「我是想測試一下自己的反應速度，沒想到測試失敗了，然後就被打了一拳，沒事兒的，你別擔心！」
我把剛才自己的奇怪發現和風輕雪完完整整地說了一遍。
「這樣啊！」聽完之後，風輕雪輕輕地鬆了一口氣，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們兩個要打架呢！」
「哈哈！」我和猴子都忍不住大笑。
風輕雪卻沒有在意我們的大笑，轉而道：「我可能知道你那種現象其實是什麼情況！」
「什麼？」我有些詫異地挑了挑眉毛。
風輕雪解釋道：「那不是你的錯覺，而是一種非常特殊的現象。」
「特殊現象？」我更加驚訝，連忙問道：「什麼特殊現象？」
就在這時，趙明成從屋子裡走了出來，看到我們，立馬道：「哎呀，你們怎麼都站在門口不進來啊？趕緊進屋，趕緊進屋！」
「好好好！」我點頭答應，三個人趕緊走進屋子裡。
趙明成的老婆給我們端上一些淡茶，然後又在桌子上擺了不少新鮮的水果、零食什麼的。
但是我對這些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風輕雪的身上。
雖然她也跟我們一樣，足足在訓鷹室里呆了兩三天的時間。
不過，看她的樣子，顯然並沒有任何的不適，於是我也就厚著臉皮，沒有讓她立馬去洗漱什麼的。
等風輕雪一坐下，我立馬又問道：「輕雪妹子，你剛才說我那是一種特殊的現象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風輕雪微微一笑，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漂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像是兩彎好看的月牙兒。
她微笑著道：「恭喜周大哥！」
「恭喜？」我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語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迷糊糊地問道：「恭喜什麼啊？」
猴子也疑惑道：「輕雪妹子，你突然恭喜成哥，恭喜啥啊？」
他眼睛忽然一亮，像是想到了什麼，舉起手來，急聲道：「難道是那特殊的現象？」
風輕雪點了點頭，道：「猴子大哥真聰明，就是那種特殊的現象。」
我有些迫不及待地道：「那你快跟我說說，那到底是什麼特殊現象，有什麼值得恭喜的地方？」
風輕雪微笑道：「周大哥你先別著急，聽我慢慢說。」
「嗯嗯！」我連連點頭，嘴巴緊閉，不再說話。
風輕雪道：「這種特殊的現象，其實是一種實力提升的表現。」
「實力提升？」我再次忍不住開口，道：「我沒感覺到自己實力提升啊！」
風輕雪搖了搖頭，道：「不是那種實力提升，這種提升並不會體現在境界上，但是會體現在真正的戰鬥當中。」
猴子也十分好奇，問道：「怎麼體現？」
風輕雪道：「周大哥身上出現的那種情況，是不是感覺對手的動作像是自動放慢了一樣，然後自己輕易地就可以躲避過去？」
「對對對！」我連連點頭，卻並沒有驚訝她能說對，因為之前我就已經跟她說過這個現象。
風輕雪又接著道：「其實，這不是因為對手的速度變慢了，而是因為你自己的速度變快了，你的眼睛能夠捕捉和承受的速度上限也就更快。」
「這樣一來，在其他人看起來，或者說在原來的你看起來非常快的速度，其實就沒有那麼快了。」
「如果是在戰鬥當中，對手自以為非常驚人的速度實際上在你眼中並不算什麼，你想想，那你該佔有多麼大的優勢？」
聽到風輕雪這話，我忍不住輕輕地吞了口唾沫。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恐怕就算是陰陽帥我也不會再害怕了吧？
就算戰鬥力打不過人家，但是我根本不會把人家的速度放在眼裡，這樣一來，陰陽帥打不到我，自然也就不會對我構成什麼威脅。
可是，現在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在第二次我嘗試著讓猴子打我的時候，那種感覺卻沒有再出現。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慮，風輕雪又解釋道：「只不過現在你的速度才剛剛提升上來，整個人的身體機能其實還無法承受那麼快的速度，所以只能給偶爾爆發一下，卻不能隨心所欲地駕馭那種感覺。」
「啊？」我的臉色一下子又苦了下來，不能夠駕馭這種感覺，或者說不能夠使用這種能力，那跟沒有這種能力又有什麼區別？
這就好像是有人明明知道某個地方有一座金山，卻不能去挖一樣。
或者再說得直白一點兒，就像是我們明明知道銀行裡面有許多錢，可是卻不能使用一樣。
當然，銀行里的錢不屬於單獨的一個人，而我的能力單獨屬於我，可我卻不能使用，這種感覺，更加憋屈得多。
看到我愁眉苦臉的樣子，風輕雪輕輕一笑，道：「周大哥不用發愁，你能夠擁有這種速度，就一定可以駕馭的，只要找到正確的方法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