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9 羅盤失靈
「好了，我只能送你們到這兒了，後面的路，就看你們兩個的造化了！」
經過半個多月晝夜不停的航行之後，卡羅號終於來到一個巨大島嶼的外圍。
「這就是聖靈島？」猴子一臉震撼地看著那巨大的島嶼，神色間帶著些許疑惑：「這島外面是什麼東西？」
聖靈島不愧是夜行者心目中的死亡海域中心，現在卡羅號距離聖靈島至少還有半天的航程，我們站在船上，一眼卻根本看不到海岸的盡頭。
而在聖靈島的外圍，不知為何，似乎是有著一圈淡淡的霧氣將整個島嶼圍繞，又讓人有些看不真切島上的情況。
蕭煌解釋道：「那就是阻攔我們夜行者登島的力量，誰也說不清楚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怎麼會這樣？」我感覺十分奇怪：「看著好像不過就是一層霧氣嘛！」
「遠看是霧，近看卻無物，這就是聖靈島的神奇！」
「近看無霧？」猴子問道：「會不會是因為這霧氣比較稀薄？」
「我說的無物，是沒有東西，不是沒有霧氣！」蕭煌解釋道：「進入到那個範圍之後，看海面跟正常海面並沒有什麼區別。
但只要是進去的夜行者，要麼十天半個月之後從另外的地方出來，要麼永遠留在那霧氣之中！」
「這麼奇怪？」我心裡忍不住一緊：「會不會是那些人已經上岸，但只是沒有出來而已？」
「呵呵，或許吧！」蕭煌笑了笑，卻沒有再解釋。
他的態度讓我感覺非常不好，我們一路從三九一二島趕過來，一路都算是風平浪靜，也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海洋生靈。
這甚至讓我有些懷疑之前蕭煌跟我們說過的那些話，但是他現在越是不解釋，我就越是覺得這個聖靈島附近有問題。
抬頭看了一眼漫天的星光，蕭煌問道：「怎麼樣，你們還願意冒險登島嗎？」
我不由得苦笑：「如果我這個時候說不願意，蕭船長會不會直接把我們從船上扔下去？」
「呵呵，小周說笑了！」蕭船長不冷不熱地笑了笑，態度看似非常平和。
但我可從未忘記他是一個海王的事實，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沒有鐵血手段？
我想了想道：「這樣吧，等天亮之後，我們就開始登島，到時候是死是活，就全憑造化吧！」
「行！」蕭煌倒也不急於這一時。
猴子在一旁皺著眉頭，忽然問道：「蕭船長，你說那些夜行者闖進去之後，要麼死在裡面，要麼最後在另一個地方出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們一進去就迷失了方向？」
蕭船長微微沉吟，然後道：「可以說他們迷失了方向，也可以說沒有，我們在海上航行，雖然看似漫無目的，但其實每一個船長都會以羅盤為指引，按照特定的方向前進。
只不過進入那片無形的霧氣之後，羅盤的指向也出了問題，即便跟著羅盤，也不知道會走到哪裡去！」
猴子眉頭一皺：「竟然是這樣！」
想了想他又問道：「那為什麼不徒步從海底走，進入之前就固定死方向，難道也不能登島？」
「第一，進入那片霧氣之後，各種危險的生靈數量會大幅增加，如果徒步從海底走的話，危險更大；
第二，你能想到的，我們都曾想到過，而且都付出過代價，最終證明，夜行者無法登島的事實。」
「好吧！」猴子頹然一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輕鬆點兒。
沒想到連羅盤的指向都會出現問題，我不由得摸了摸胸前口袋裡許久沒有動用過的羅盤。
這個趙山河口中的摸金盤能夠管用嗎？
經過小半夜的休整，黎明之前，我和趙山河下船，又登上一艘小帆船，緩緩地朝聖靈島的方向漂去。
這個小木船非常小，跟農村漁家下塘捕魚的那種小船差不多大，只不過船上裝了一展布帆，用以節省力量。
坐在這麼小的船上，我和猴子頓時沒了安全感。
然而蕭煌卻告訴我們，在聖靈島外圍，不是船大就一定安全，一切都得看運氣。
對於他的這種說法，我們自然是嗤之以鼻，但又不可能開著人家的卡羅號闖進來。
先不說蕭煌肯定不願意，就算他願意貢獻出卡羅號，我和猴子兩個人也沒辦法駕馭。
「成哥，你說蕭煌說的都是真的嗎？」坐上小帆船，猴子忍不住開始懷疑。
我輕輕一嘆：「是真是假又能如何，關於那個人的傳說，我想可能是真的，但關於這個聖靈島，我也不敢確定。」
「嗎的，早知道就不聽他的，憑什麼讓我們冒險？」猴子神色不悅。
我無奈道：「不聽他的，這些天你覺得他會是這樣的態度對我們？」
猴子的臉色忍不住微微一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啦，都已經走到這兒了，就算是趕鴨子上架，咱們也得硬著頭皮上啊！」
「真他娘的晦氣！」猴子撇了撇嘴，摩挲著自己的胳膊道：「成哥，你有沒有覺得，溫度好像下降了？」
「可能是因為我們剛從卡羅號的船艙里出來吧，現在又是黎明，一天中溫度最低的時候！」我一邊說著，一邊掏出羅盤，看了看指針，心裡稍微安定了一些。
現在羅盤上的兩根指針指著的還是聖靈島的方向。
猴子撓了撓腦袋：「怎麼樣，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搖搖頭，抬頭看向聖靈島的方向：「猴子，聖靈島周圍的霧氣好像變得更濃了！」
「好像真是這樣啊！」猴子也抬頭看了一眼：「我就說這可能只是霧氣而已嘛，現在正是霧濃的時候，那個傢伙還說不是，哼，估計是故意騙我們的！」
「不清楚！」我搖搖頭道：「總之一切小心就是！」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縷晨光劃破黑暗的天際，黎明到來。
我回頭望了望，頓時一驚：「猴子，卡羅號怎麼不見了？」
猴子無所謂地回頭瞥了一眼：「天亮了，他們可能沉到水下去了吧！」
我沒有再說什麼，心裡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可能是蕭煌想要看著我們，之前卡羅號一直沒有動靜。
可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卡羅號竟然直接不見了，就算下水也沒那麼快吧？
還不等我多想，就聽到猴子喊道：「成哥成哥，你看霧氣散了！我就說嘛，那個老傢伙肯定是故意誆我們的！」
我看了一眼天邊的紅日，又看了一眼船頭行進的方向，心中頓時「咯噔」一下：「不對，你忘了蕭煌說的，遠看有霧，近看卻無物！」
「呃，好像是哦！」猴子撓了撓頭：「剛才霧氣好像還挺濃的，結果剛才光顧著看太陽，沒意識到就沒霧氣了，難道說，我們已經進入霧氣範圍了？」
「小心點兒！」聽到猴子的話，我立馬緊張起來：「你再看看我們周圍！」
猴子又多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還伸頭看了看水下，不過卻沒有什麼發現，不由得有些疑惑：「怎麼了成哥？」
說著，他又看向船頭的方向，這一看，他終於發現了古怪之處，神色一下子變得異常難看，有些結巴地問道：「成哥，那，那個島呢，怎麼，怎麼不見了？」
「近看無物，原來是這個意思！」這一刻，我微微恍然。
經我這麼一提醒，猴子也立馬反應過來：「我靠，居然是這個意思，我還以為只是沒有霧呢，怪不得他說不是沒霧氣，而是沒有東西！
靠，那個老傢伙，居然不跟我們說清楚，我嚴重懷疑他是故意想坑我們！」
我也搞不明白蕭煌為什麼不提前跟我們說清楚，只好道：「恐怕他是擔心說清楚之後我們倆就退縮了吧！」
「他娘的！」猴子還是憤憤不平：「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再掉頭出去看看？」
我不由得苦笑：「我估計，就算現在掉頭，咱們也不一定能出得去了！」
猴子又朝四周環視了一圈，臉上也不由得浮現出一抹苦笑：「好像還真是，一望無際的海面，啥也沒有，怪不得我們剛才沒看到卡羅號！」
「罷了，看運氣吧，不知道那個人當年到底是怎麼登島的！」我也頗為無奈，拿出羅盤開始打量。
可這一看，我頓時傻眼了，羅盤的兩根指針竟然開始瘋狂的轉圈，根本沒有固定的方向。
我心裡頓時沒了底氣，猴子卻伸過頭來想要看，我「啪」的一聲合上羅盤，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收進口袋。
猴子問道：「怎麼樣，朝什麼方向走？」
「蕭船長不是說過，羅盤到這裡也會出現錯誤，指向並不准確！」羅盤根本沒有指向，我哪兒知道朝什麼方向走。
「說得好像也是！」猴子點了點頭：「不過也有人按照羅盤走出去的啊，就算咱們沒辦法登島，能平安出去也行啊，在這裡我總覺得心裏面空落落的，發慌！」
「說的也是！」我點了點頭，隨手指著右前方道：「走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