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苗樹的指責
赫邶辰和張默正在對疑點事件進行推理,蔣黎洗清嫌疑的機率很高。
不到最後關頭,赫邶辰不想和苗家撕破臉皮。
最好從理出發,自己站住腳跟,讓他們找不出話來。
好不容易把疑點又排查了一遍,赫邶辰伸了個懶腰,已經很晚了,他有心要回去陪蔣黎,卻又被周琴的電話阻攔。
周琴讓他立刻回老宅一趟。
赫邶辰掛掉電話,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他總是做不到,把蔣黎保護好。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赫邶辰試著給蔣黎發了條微信過去,蔣黎沒有回他,赫邶辰想,許是睡著了,再看看周琴的電話,他微微嘆口氣,開車往家駛去。
回去的路上,赫邶辰已經想到了所謂的三堂會審,但他沒有想到,三堂會審的不僅是自家人,苗家伯父也在。
赫邶辰乖巧的打招呼,就算知道事情是苗溫雅做的,可暫時的進度還是對蔣黎很不利,他不能因為自己的傲氣連帶著蔣黎受委屈。
可苗樹只是冷冷一哼,就別過臉去。
赫邶辰卻不吃這一套。
你的女兒欺負了我的媳婦,還使心計讓我媳婦背了黑鍋,現在我這麼客氣,你竟然這麼不識抬舉。
周琴有心給他們做周轉,奈何誰也不給她這個面子,僵在那裡,氣氛十分的微妙。
苗樹看到赫邶辰雕塑般的坐在那裡,眼觀鼻,心下更是憤怒,連呼吸都粗重了些。
赫邶星往赫邶辰那裡靠了靠,和弟弟咬耳朵,「聽說弟妹把苗溫雅打到重傷,現在正在醫院救治,苗家伯母已經去了醫院,剛剛才走。」
赫邶辰的心裡盪起波浪,臉上卻不顯。
家裡靜的掉下根針都能聽到,即使赫邶星再怎麼放低聲音,這裡的人也都聽的一清二楚。
苗樹看向赫邶辰,手指都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真的要護著那個狐狸精?
「老赫,老周,赫邶辰我說不得,也說不動,這件事已經發生了,你們赫家總得給我個交代吧,小晴的事我就不說了,畢竟那孩子是真犯了錯,可現在到了你們家,總不能這麼包庇吧,小雅也是你們看著長大的,她現在躺在醫院裡,我,我這個當爹的……」
苗樹沒有再說下去,眼晴已泛了紅。
赫邶辰知道,這次的事怕不是那麼好解決的。
天時,地得,人和,全掌握在人家手裡。
可是他不能因為這些莫須有的東西,就放任蔣黎不管。
論委屈,蔣黎才是最委屈的。
正在這時,苗樹的電話響起,他拿起手機,看了眼赫邶辰,然後接通。
蔣黎看到,是苗家伯母陪著苗溫晴在病房裡,苗溫晴身上包紮著,明晃晃的白色在赫邶辰看來頗為刺眼。
看到苗溫晴的臉,赫邶辰死死的壓住了自己的笑意。
蔣黎動手的時候還殘留著些許的理智,沒有多往臉上揍,看起來還好,身上被寬鬆的病號服一遮,也蓋了個大半。
苗樹故意把手機露出來,就是為了讓赫家人看到,尤其是赫邶辰。
關心的話說了幾句,苗樹關掉了視頻。
「看到了吧,小雅現在成了這個樣子,你們真的還要這麼坐視不理么?」
赫邶辰微微歪頭,做認真思索狀。
周琴看到億這個樣子,也放心下來,蔣黎肯定是要保的,只不過這個護著的度,就看赫邶辰怎麼做了。
苗家已經找上門來了,於情於理,他們都得給人家個交代。
「苗溫雅挺好的啊。」
眾人,「……」
周琴「深情」的望著赫邶辰,挺好的?好個鬼!人家好好的一個姑娘莫名奇妙臉上縫了好幾針,傷口還不一定會好利索,現在又被你那寶貝老婆揍到躺在醫院,還挺好的?
周琴覺得苗樹沒吐血已經是很好了。
「苗伯父,我想知道,苗溫雅為什麼會大半夜的跑到我們家樓下?」
赫邶辰特地強調了我們家。
一屋子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了苗樹身上,他們不是沒想過要問,但是卻不好意思開口。
赫邶辰就不一樣了,管你什麼人情世故,惹到他的寶貝,那就倆字:
不行!
「我聽小雅說過,說是在拍賣會所的時候,她和蔣黎之間發生過爭執,才導致她出了事,蔣黎好像也嚇的不輕,她是為了讓蔣黎安心才頂著傷口去找那個女人的,赫邶辰,我家小雅萬一落下個什麼後遺症,我,我跟你沒完!」
這是來自於一個父親的憤怒。
赫邶辰挑挑眉,「萬一苗溫雅真的落下什麼後遺症,」他抬頭看了一圈眾人,「那就是她活該,自作自受。」
苗樹,「……」
以前怎麼沒發現,赫邶辰竟然是這麼刁鑽的人。
毒舌又狂妄。
簡直是要氣死他的節奏。
「以苗溫雅的性格,如果小黎真的對她做了什麼事,她會好心的去解釋?苗伯父,您這不是鬼扯么!這話說出口,你信嗎?反正我不信。」
苗樹,「……」
其實他也是不信的,苗溫雅雖然在生意場上也算得上是成功女性,但是從小養成的小任性小脾氣也不少,如果有人敢對她不利,她不反過來拆了人家房子就不錯了。
話雖如此,但是現在躺在醫院的是自己的閨女,是他捧在手裡半輩子的心肝寶貝,不管是什麼原因,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他都要按著女兒的想法走。
這是他唯一也是必須走的路。
「你不信?你信過誰?蔣黎么?」
「苗伯父,這話你還真說對了,相對而言,我更相信蔣黎,不論是做事還是為人,她都不是那種乖張的人,她善良到連路上的螞蟻都捨不得踩,更何況是對一個人使壞!」
苗樹剛想說話,就被赫邶辰打斷,「不過,如果真把小黎逼到了需要動手的地步,那說明她得受了多大的委屈呀!」
苗樹一口老血哽在喉嚨里。
他來赫家到底是幹嘛來了,明明是為了自家女兒討說法來的,為什麼要聽赫邶辰的指責。
按赫邶辰的意思看,蔣黎倒成了那個受委屈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