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悔不當初
聽著霍衍庭否認的話，我也只是笑笑，並沒有戳穿他。
我太了解他的心思了。他一定是覺得湛凱楠健身房的這單生意對我來說是一次不錯的機會，所以即便他心裡會有些不舒服，但還是和湛凱楠簽了合同，將這件事定下。
說到底，在他心裡，我的前程比他的感受重要的多。
想到這裡不由一陣心暖，如果不是礙於在辦公室，或許我早就給他一個深情而滿懷感激的擁抱了。
突然間想到第一次見面他那盛氣凌人的樣子，再對比現在的體貼。果然，男人只會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好。
「那你忙吧，我先出去工作了。」
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笑笑，拿著資料離開。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直到下班才恍然間意識到今天是父親半個月拘留到期的日子。
電梯里，霍衍庭主動問著我：「你等下應該去警局接叔叔回家吧？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慌忙搖頭拒絕。在這種情況下，又不是做了什麼光彩的事情，我想父親也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這件事吧？
畢竟父親也是要面子的，想來父親平時那麼穩重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江靖姿，他根本就不會這麼胡來。
許是我的拒絕太過乾脆讓霍衍庭不由愣住。
對上他詫異的目光，我慌忙解釋著：「你別誤會，我是想著我爸畢竟是因為犯事兒才進去的，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所以你就別去了，免得見了面還會覺得尷尬。」
聽著我的解釋，霍衍庭點點頭。他能明白我的意思，也理解我的擔心。只是不放心的叮囑著：「那你自己一個人開車小心點兒，到家了給我打個電話。」
我連連點頭，電梯門緩緩打開后，我們便分道揚鑣，各自離開。
再次來到警局，警官剛看到我便滿意的誇讚著你：「你爸爸的態度還不錯，這段時間表現的很好，所以你今天就可以把他領走了，以後別再出現類似的事情了。」
「是是是，一定不會了，這段時間給您添麻煩了。」
我沖警官討好的笑著，其實我心裡清楚的很，由於被恐嚇方周一然的不依不饒，能讓父親只是拘留半個月便被釋放出來已經是警官給面子了，也好在父親在裡面沒有再犯什麼事。
我在警局外面等待，直到警官將父親從門口推搡出來，我忍不住輕喚了一聲：「爸！」
半個月的時間，什麼情緒都沖淡了。
父親明顯滄桑了很多。他的鬍子半個月沒刮，眸光也是黯淡的，他一步步正朝我走來。
我來到父親面前，看他這副滄桑的樣子，心裡竟然帶著幾分自責內疚。
如果我當初不是一氣之下不管父親了，再找關係疏通疏通，或者讓周一然放棄追究，那麼父親是不是就能早點被放出來？
這樣想著，我不由脫口而出：「爸，對不起，是我不好，我該想辦法讓您早點出來的。」
聽著我自責的語氣，父親搖了搖頭。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著：「霏馨，你快別這麼說。爸知道你也不容易。而且的確是我衝動在先。不管周一然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也輪不到我來懲罰他的，自有老天呢！」
半個月的時間，似乎父親也想明白了很多。
他看向我的目光都帶著愧疚，緩緩開口：「說來還是爸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媽。」
「爸，你突然說這個幹嗎？」我微怔，看向父親的眼神都帶著詫異。
我沒想到父親會醒悟的這麼徹底，看來這半個月的時間裡，父親已經想明白了很多事。
「不，我得說。回去我還要向你媽道歉。這麼多年了，我和你媽相互扶持，這一路走的也並不容易。從一無所有到現在寬裕的生活，其實多虧了你媽一直在身邊支持我，可是我卻做了那麼多對不起你和你媽的事兒。」
父親嘆了一聲，他的眼裡滿是悔恨。
他喃喃著：「如果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的話，我一定不會再辜負你媽。」
我莞爾，安慰著父親：「如果我媽聽到你這句話，她也一定不會怪你。」
但其實我知道，從始至終，母親都沒有怪過父親。
在這場婚姻中，母親站在隱忍謙讓的一方，她可以去包容父親的一切過錯。
我想，或許我這輩子都做不到像母親那樣寬容吧！
我拉開車門，讓父親上車，二話不說直接朝家的方向開去。
車子走到半路，父親突然叫住了我。
「霏馨，能不能把車停一下？」父親的語氣帶著懇求。
我微怔，停下車，和父親一起拉開車門下車。當我看到旁邊的街道寫著「美髮店」的時候，我突然間就明白了。
父親不好意思的笑笑，「這副樣子去見你媽簡直太丟人了。我還是去收拾收拾吧！」
我笑笑，沒有反對。
剪了頭髮，颳了鬍子的父親瞬間又回到最初瀟洒的模樣，除了他那雙眼睛還透著沉穩，儼然沒了之前滄桑的氣質。
坐回到車上，父親自言自語般囔囔著：「其實我是害怕見到你媽的，因為我心裡有愧疚。可是這半個月來，我睜開眼睛是她，閉上眼睛夢裡面還是她的影子，耳邊是她的嘮叨，心裡念著的都是她的好……」
「霏馨，爸突然發現爸錯了，其實我心裡最愛的人一直都是你媽。當初會做出那些羞於啟齒的事不過是年紀尚輕的一時衝動。」
父親笑笑，只是笑容略顯苦澀，「但就是因為這一時的衝動，反而傷了你和江靖姿你們兩對兒母女。」
聽著父親的懺悔，我沒有回應一句。
因為我總覺得，現在說後悔似乎已經太遲了。
我一路沉默著，直到將他送回了家。
剛打開門，看到父親的一瞬間，母親沒有任何的驚訝。只是淡淡大的一句：「你回來了？」
父親詫異的看著我，我也愣了愣才反應過來。
我附在父親耳邊小聲提醒著：「我沒跟我媽說你被拘留的事兒，只是告訴她你臨時出差去了。」3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