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婆婆公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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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雅跟我在酒吧正喝得開心呢，我的手機又響起來。


  電話里傳來周一然懇切的聲音：「霏馨，我爸媽來了，我求你了，你快點回來吧！」


  什麼？！周一然的爸爸媽媽來了？


  本來剛剛變好的心情，被周一然的這一個電話一炸，立刻全都消散了。


  周一然的爸媽一直在鄉下住，我們除了結婚前後碰過幾次面，平時還真沒怎麼見過。


  前面的事兒還都沒解決呢，周一然你這就想把我騙回家？


  「你在聽嗎？他們真的來了，我還要上班，霏馨你先回家招呼著好嗎？」周一然這次的語氣著急多了。


  掛了電話，我跟蘇雅說道：「我婆婆公公來了，得先回去了。」


  無辜的酒瓶被蘇雅輕摔在桌上，她回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回去可就是一片血雨腥風！」


  「那能怎麼辦呢，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吧。」我嘆了口氣出了酒吧的門。


  周一然啊周一然，現在想起我來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我不會再對你的父母太謙讓了。


  我伸手攔了一輛車，很快，就到了小區門口。


  「哎，霏馨，我們在這，你怎麼才回來啊！」我才剛下車，婆婆就在門口大聲喊起來。


  自己的頭好像疼得更厲害了，胃裡也更難受了。


  難道婆婆不知道在公共場合需要「低調」一點嗎？之前已經說過他們好多次了，怎麼就是不長記性？

  剛一踏進家門，婆婆連拖鞋都不換，就開始嚷嚷起來：「一然這孩子沒良心啊，都住上這麼好的房子了，我跟他爹還在鄉下都不說把我們接過來住。」說完，好像還白了我一眼。


  這話是說給誰聽呢？我怎麼聽著不太對味兒？

  這樣的父母，還是讓周一然回來自己處理吧，我可沒那個心情幫他調教老人。


  公公倒是沒怎麼說話，只跟我打了個招呼。他跟在婆婆身後拎著一大包東西，也不知道裡面裝了些什麼。


  「媽，這麼遠，你們怎麼來了？」不管我對他們是什麼印象和想法，面上的功夫不能少了。


  也不知道周一然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樣的婆婆讓我叫個「媽」都覺得好睏難。


  婆婆把東西往地上一扔，氣哼哼地說道：「怎麼了，只許你們小年輕的在城裡吃香的喝辣的，就不許我們這些老骨頭來享受享受？」


  我平靜地給兩位「老骨頭」倒了兩杯水，耐著性子說道：「先喝口水吧。」


  這麼尖酸刻薄的話也就是能從婆婆的嘴裡說出來了。


  「你跟一然結婚時間也不短了，怎麼還不要孩子？」婆婆低著頭在一堆東西中掏來掏去，跟我說道，「你是不是有什麼病啊？如果有就跟媽說，別藏著掖著啊。」


  我有病？明明你兒子才是有問題的那一個。


  婆婆的手在袋子里掏來掏去，也不知道在找些什麼，我皺了皺眉，回道：「工作有點忙，顧不上。」


  「怎麼能因為工作就不要孩子？」婆婆激動得聲調都高了許多。


  抿著嘴，我沒搭話。


  大概是看我有點不高興了，婆婆拉著我說道：「這次我們來除了想照顧照顧你們日常生活，還有就是幫你養養身子。」


  正當我發獃的時候，那邊婆婆已經不知從哪兒端個碗出來，招呼著我：「來，霏馨，把這個喝了。」


  我低頭看了看碗里，是黑漆漆的一碗湯。我的胃裡一陣抗議：「媽，這裡面是？」我忍不住問道。


  「這就是我剛才帶來的草藥，我用熱水沖了一下，別說味道好像還不錯，你快喝了它！」婆婆把碗交到我的手上。


  盯著婆婆包里那些奇怪的像草一樣的東西，我一頭霧水。


  這是什麼東西？能吃嗎？不會害死人嗎？


  「這個可是我去問了好多人才找來的草藥呢，聽說治療不孕可靈了，保准你吃了之後生個大胖小子！」婆婆捂著嘴，笑得一臉旁若無人。


  「生個女兒也很好啊。」我眼皮都沒抬，隨口一說。


  「噢吆！」婆婆喊道，「那可不行，不生兒子讓人看不起的！」她又從口袋裡掏了半天拿出來一張泛著黃.色的紙，說道，「這個是我專門去廟裡求來的符咒，可以保你生兒子的，快帶在身上。」


  我閉了嘴。


  沒文化就算了，出來禍害人就不對了。周一然怎麼還不回來。


  說曹操，曹操到。「爸媽，霏馨，我回來了！」周一然進了家門。


  周一然一來，婆婆的心思就全被他吸引走了，我悄悄地把那碗黑湯倒進下水道。


  哄完了婆婆，周一然來到我身邊，輕輕握著我的手，說道：「霏馨，辛苦了。表妹今天已經幫我做過心理治療了，你就原諒我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