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這都什麼見鬼的…
電視里,眼看著就要結束的財經節目時間正在倒計時,裡面那個帶著眼鏡的專家還在信誓旦旦的說著:「這支股票最近一定會漲的,我從業這麼多年,我認為我的眼光不會有錯。你們不要總是覺得股市不行額,股市很危險,就是你們這種思想,才讓你們一直都賺不到錢啊!」
顧佳菀在莫少凌灼灼的視線中扭開頭,她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挺尷尬的,剛剛聊天時候那昏昏欲睡卻很是和諧的好氣氛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打散了,全都消失在空氣里。
「菀菀。」
莫少凌輕輕的抓著顧佳菀的手,溫暖的體溫包裹著顧佳菀有些低溫的皮膚,讓她有種想要把整個人都埋進對方懷裡的衝動。
電視上的財經節目已經在滾動結束字幕,主持人對著那個狀若發瘋的專家維持著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那個專家在最後還是喊了一句。
「做人要有勇氣啊,不然你會後悔的!」
莫少凌額角青筋猛地一跳,他竭力維持著臉上溫柔的表情,另一隻手卻用著相當兇狠的力道按在遙控器上把電視給關了,遙控都差點兒被他給捏碎。
顧佳菀的嘴角抽搐了兩下,終於忍不住了:「噗!」
她是真的想忍著的,可是這個畫面也太逗比了,她簡直都要覺得努力維持深情款款情緒的莫少凌有點可憐了,超級想笑。
莫少凌扶額,重重的嘆了口氣。
這都什麼見鬼的發展?
他自己也是哭笑不得,不過到底還是堅持住了,他兩手拉著顧佳菀的手,極其認真的看著她,那張總是冷峻而俊美的臉上,這回卻十分罕見的帶了點委屈。
「菀菀,客房好冷,我可不可以回去睡?」
懷裡少了那個已經習慣了的人,他是真覺得好冷,冷到心裡都像是有過堂風呼呼吹了一夜似的難受。@^^$
顧佳菀有點彆扭的說道:「就因為客房冷啊?那我也會讓王叔去給你再找床被子好了。」
莫少凌驀地笑了,他在顧佳菀瞪眼走人之前搶先一步把人抱在懷裡,那感覺就像是終於找回了上帝從他身體里抽掉的那根肋骨,讓他不禁發出滿足的喟嘆。
他聲音低沉而溫柔的說道:「菀菀,我想你了。」
只是這麼一句簡單的話,顧佳菀卻瞬間就控制不住的鼻子發酸。
明明住在一棟房子里,就隔著一堵牆,可是,她也覺得有點想這個混蛋了。!$*!
顧佳菀抬手就用力的拍打了莫少凌一下,嘴裡還罵道:「莫少凌,你王八蛋!」
莫少凌逆來順受的承受著顧佳菀的「家暴」,嘴裡還好脾氣的說著:「嗯,嗯,都是我的錯,我知道了,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顧佳菀趴在他懷裡發泄了一會情緒,到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哭了一場。等到哭完了之後,顧佳菀一面覺得不好意思,一面又覺得自己理直氣壯。
這些天這麼多的事情一件趕著一件的,她連個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這會兒哭一哭怎麼了,反正都怪莫少凌不好!
顧佳菀理直氣壯的仰著頭讓莫少凌給自己用濕紙巾擦臉,嘴裡還咕噥著問道:「莫少凌,我要是一直都這樣,你會不會就不要我了?」
莫少凌的動作不見有半點停頓,他非常自然的說道:「忘了我在醫院怎麼和你說的了嗎?只要你還要我,我就是你的,你一個人的。」
顧佳菀抽抽鼻子,一雙哭的發紅的眼睛盯著莫少凌看了會,最後像是個撒嬌的小孩子似的,軟軟的趴在莫少凌懷裡,耍賴的說道:「我困了,你抱我上樓,我不要自己走路。」
「好。」
莫少凌嘴角綻放開一抹異常溫柔的笑容,他像是捧著什麼舉世無雙的珍寶似的,將顧佳菀打橫抱著,離開客廳,拾級而上,回到屬於他們兩個人的主卧房。
等到被放到床上了,顧佳菀又哼哼唧唧的說道:「我明天要吃小籠包,還要吃鴨血粉絲。」
「好,睡吧。」
莫少凌摸著顧佳菀的頭髮,等到她睡著了,才去洗了個澡,回來后,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沒有掀開顧佳菀正在蓋著的被子,而是從衣帽間里又找了一床被褥出來,自己在床邊打了個地鋪。
剛剛他抱著顧佳菀上樓的時候,就明顯能感覺得到,其實顧佳菀的身體挺僵硬的,她只是在忍著。
就像是現在,明明是有些抗拒和他同床共枕,又因為不想要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房間里而裝睡,好讓氣氛不那麼令人尷尬。
莫少凌無奈的笑了笑,這個傻女人裝睡的技能從來就沒好過。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會讓自己淪落到這個地步,都還覺得心甘情願。
莫少凌關掉房間里的燈,走到床邊小聲的說了一句。
「菀菀,晚安。」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入耳朵,顧佳菀過了好幾分鐘才悄悄的睜開眼睛,月光從半透明的窗帘灑落到室內,讓她剛好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地上那個簡陋的地鋪。
顧佳菀抱著被子,看著那個為了她而把自己埋進塵埃里的男人,忽然覺得很多事情都不再那麼重要了。
冰涼的月光落在莫少凌那張俊美的面孔上的時候,彷彿成了流淌的液體,緩緩地流過他刀鋒般的兩道眉頭,偏高的眉骨,然後是閉上眼睛之後,只能看到卷而長的睫毛,沒了那雙銳利眼睛注視著自己,一下子就讓顧佳菀少了許多顧及,她的視線與清涼的月光一起在莫少凌的臉上順著五官描摹。
驀地,有種被野獸盯上的危險感覺讓顧佳菀背後汗毛豎起,她像是個敏感的小動物,「嗖」的一下抬起頭,將視線拉高。
恰恰好的,撞進了那雙比夜色更幽深的,寶石一般的黑眸。
月光散落在莫少凌那雙寶石一般的黑色眸子里,彷彿漫天寰宇都被裝了進去,讓顧佳菀有種自己會被吸進去的恐懼,可是這恐懼之後,偏偏還有一種無法自制的,想要更加深入的衝動。
光線半明不明的房間里,躺在地上的男人像是不再蟄伏的豹子,他動作輕盈而優雅的掀開身上的被子,帶著猛獸般危險的侵略氣息回到了主卧室這張過分寬大的床上,就像是一個國王,回來巡視他的領地,與領地上那個屬於他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