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舒囡死了
顧佳菀抿抿嘴，說道：「你剛才說的，只要我一喊你，你就會回來。」
莫少凌趕緊點頭說道：「嗯，只要你要我，我就回來。」
「這樣不對！」顧佳菀生氣的打了莫少凌一下，特別不講理的說道，「就算我不要你了，你也得回來！」
莫少凌腦子一空，那顆向來轉的非常快的腦袋居然一時間沒有想明白顧佳菀這句話的意思。
沒有得到回應，顧佳菀更加不滿意了，她一點都不講道理的對莫少凌要求道：「就算我現在不要你了，誰知道我以後會不會又想要你了？再說了，就因為我不要你了，所以你就也不要我了嗎？」
「不是，當然不是！」莫少凌心頭狂喜，他兩手握著顧佳菀的手，憋了半天的呼吸終於順暢，忽然湧入肺部的新鮮空氣讓莫少凌胸腔都微微發疼，他連忙說道，「不管怎麼樣，我都要你。」
「你是我的，以後不許你那樣，就算我不要你了也不行！」顧佳菀蠻橫的要求著，眼淚又啪嗒啪嗒的掉了一場。
她以為她可以繃住，可以「成熟冷靜」的處理完這件事，不管是什麼結果，但是最起碼不要這麼丟人的。
可是，剛剛莫少凌的那麼一句話，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就戳在了她心裡最軟最疼的那一塊，讓她所有的情緒都隨著眼淚一起傾瀉了出來。
莫少凌覺得自己就好像是經歷了一場漫長的跋涉，走過荒野，走過沙漠，最後，在顧佳菀的淚水中，找到了綠洲。
他如釋重負的坐到了病床上，把顧佳菀抱在懷裡，對她那聽起來蠻橫無理的要求全盤答應，沙啞著聲音承諾道：「好，我是你的，我是你一個人的。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是你的。」
顧佳菀已經懶得擦眼淚了，直接就把臉在莫少凌的衣服上用力的蹭，可是他今天穿的是西裝，面料好硬，她氣憤的控訴道：「你衣服為什麼這麼硬，討厭死了，都是你在故意欺負我！」
「好，我知道錯了，乖，不哭了啊，好不好？」莫少凌哄小孩似的用下巴蹭著顧佳菀的頭頂，輕聲細語的溫柔說著話。
「誰想哭了，我沒想哭的，都是你的錯！」
其實顧佳菀也不想哭了，這麼大人了，一直哭，一直哭，多丟人啊。可是，她又不是水龍頭，擰開就哭，擰緊就不哭了的。
反正都怪莫少凌，全都是他的錯！
莫少凌動作輕柔的摸著顧佳菀的長發，等待著她的情緒平復下去，嘴裡還在說著：「嗯，都是我的錯，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大概是心裡所有的委屈和難受終於都發泄出去了，顧佳菀停下來不哭的時候，自己覺得心裡就像是有一口鬱結的氣被吐了出去，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彷彿是雨後初晴的天空那樣舒暢。
不過，心裡是舒服了，可是，面子上就過不去了。
顧佳菀一想到剛剛那個像個小孩子一樣無理取鬧哭哭啼啼的自己，就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一輩子都不出來了。
顧佳菀推了推抱著她的莫少凌，不敢抬頭，聲音囔囔的說道：「你放開，我困了，我要睡覺。」
莫少凌看著顧佳菀紅紅的小耳朵，就知道她是害羞了，沒有再調戲她，而是聽話的放開了顧佳菀，起身去給她倒水。剛才哭了那麼久，而且眼淚就跟噴泉似的，還是補充點水分比較好。
顧佳菀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水潤的大眼睛，因為剛剛哭過，紅紅的，眼皮還有點腫，看上去像是一隻小兔子似的。
「你今天晚上還要去公司嗎？」
聲音從被子里傳出來變得悶悶的，還帶著一點不高興的小試探。
「不去了，在醫院陪著你。你一個人在醫院裡待著，我不太放心。」莫少凌端著溫水回來，很自然的就把他那個蹩腳的借口給一腳踢走了。
顧佳菀露在被子外面的眼睛彎了彎，一看就是有點高興。
莫少凌看到她這個愛嬌的小模樣，只恨不能把她捧在手心裡才好，他把水杯放在床頭柜上，把顧佳菀從被子里挖出來，捧著她的臉說道：「先起來喝點水再睡覺，不然半夜要渴醒了的。」
顧佳菀「嗯」了一聲，但是一點動彈的意思都沒有，反而是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莫少凌。
莫少凌自然拿她這種小眼神沒辦法，認命的像是抱孩子一樣的把她從被子里抱起來，然後喂她喝水。
「少凌，趕緊的，出事了！」
端木敬喊著這句話，火急火燎的闖進病房的時候，看到就是這麼亮瞎眼的一幕。
他腳下一個急剎車，差那麼一點就直接把自己摔到地上趴成一塊烙餅了。
「咳咳咳！」顧佳菀被他嚇了一跳，一口水嗆著，連連咳嗽。
莫少凌趕緊把杯子拿走，抽了幾張紙巾給顧佳菀擦拭身上的水漬。他簡直是服氣了，他覺得他這個兄弟可能就是專門來給他攪和事兒的。
顧佳菀緩過來以後，有些無語的對端木敬說道：「端木，你進來時候推的那個東西叫做『門』，你要是不敲敲它，它會很寂寞的。」
端木敬頭疼的說道：「它寂寞就寂寞吧，現在沒工夫管它了，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了？」莫少凌略一思考後說道，「舒囡那邊的事情？」
端木敬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嘴角向下，宣佈道：「舒囡死了。」
「什麼？」
顧佳菀吃驚的看著端木敬，可是他臉上一丁點開玩笑的跡象都沒有，反而是能讓人看出來他現在真的為這件事的棘手而異常的發愁。
莫少凌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他對端木敬問道：「是因為流產？」
「如果是流產的話，我就不用這麼急急忙忙的跑過來了！」端木敬說完這句話，忍不住又嘆了口氣，「舒囡是跳樓自殺的，據說是流產之後，情緒失控，趁著身邊沒人的時候，跑到頂樓跳下去了。」
顧佳菀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了。
舒囡跳樓？
那個不久前還說絕對要報復她，讓她一輩子不幸福的舒囡，居然跳樓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