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這樣以後才不會太尷尬
顧佳菀的這個問題在這個時候提出來其實挺奇怪的。
陸秉潯也被她問得有點懵，不過他還是很快地對顧佳菀說道：「她這幾天就要回國外了。之前的那些事情，我在替她跟你道個歉。是她做的太過分了。」
「這麼快就走了嗎？那個項目，應該還沒做完吧？我聽余老師說那個項目要持續到，今年年底的呀。」
顧佳菀對於這個回答有些驚訝，當初於歐跟她說要做這個項目，就是說要做一年多，現在這個農曆年才剛剛過完，那也就是說項目應該還有9到10個月，怎麼董席琳這麼早就走了呢？
陸秉潯對此似乎不願多談。他只是溫和地笑著說道：「她父親那邊兒希望她能早點回去，我也勸了勸她，所以衡量之後，她還是決定離開了，畢竟這邊只是一個項目，那邊的話她發展的空間比較大。」
「原來是這樣嗎？」顧佳菀倒是也沒打算追根究底的問。挺隨意的，就這麼一句話，把這件事給帶了過去。
她這樣陸秉潯反而有點好奇了，他對顧佳菀問道；「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忽然想起董席琳呢？」
顧佳菀聳了聳肩膀，對他回答道：「可能是因為她剛好也是，跟我過不去的人之一吧。今天這種情況，很容易就會想到她呀。」
陸秉潯的眼神暗了暗，總是溫潤儒雅的面孔上，有了一點兒不一樣的神情。
他帶著一些期待地對顧佳菀說道：「如果，有關於莫少凌的那些照片都是真的，你還會留在他身邊嗎？」
顧佳菀手中用來切蛋糕的小叉子，咔嚓一聲，敲在了盤子上。
原本就隔著老遠悄悄注意著他們兩個人之間互動的那些賓客，都像是接收到了什麼信號似的，紛紛看了過來。
讓他們感到吃驚的是，這個身處於漩渦之中，並且還在自己丈夫的爺爺的壽宴上，跟她的緋聞對象站在一起的女人，不但沒有半點兒的心虛或者躲避，反而，目光灼灼地和每一個悄悄偷窺著她的人坦然對視。這樣一來，心虛躲避的人就變成了，那些本身就沒懷什麼好意的賓客了。
顧佳菀把那些賓客挨個都給瞪了回去，而後，隨手把自己手裡端著小蛋糕的盤子放回到了餐台旁邊。
「你是想說，如果我離開莫少凌，這之後我會選擇誰？是嗎？」
顧佳菀把這一切攤開來說的時機太突然。哪怕是陸秉潯就是帶著這樣的想法去試探的，但是顧佳菀真的說出來，陸秉潯還是覺得有點不適應。在他的生存環境里，大家已經都習慣了話不直說，繞來繞去。
「如果我說，就是這樣。你會怎麼回答我？」
陸秉潯端著香檳的手指，捏緊了那細細的玻璃。也許再稍微用力一點，高腳香檳杯就要被他捏斷了。
顧佳菀看著這樣的陸秉潯，神色有些複雜。
她將目光移開，注視著眼前富麗堂皇的，一般人永遠都不可能真正享受到的，莫家老宅。
她曾經跟著莫少凌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但是她始終不覺得，這裡是她的家。
因為這裡太豪華了，而她太普通。她和莫少凌之間的差距，一直以來都那麼明顯。她連逃避，都逃避不了。
顧佳菀抿著嘴唇，輕輕笑了一下，把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收了起來。
她對陸秉潯說道：「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絕對，絕對，不會選擇和我原本應該生活在不同世界的人。」
這樣的答案就已經是明確的拒絕了。
陸秉潯有些不甘心地說道：「但是，你選擇了莫少凌。」
顧佳菀點點頭說道：「是啊，我選擇了莫少凌。但是，其實不是我選擇他，而是他選擇了我。」
到現在，顧佳菀只要想起她那天晚上是怎麼被莫少凌抓走，後來又是怎麼跟莫少凌綁在身邊，就覺得這些事簡直匪夷所思，又讓人覺得好笑。
而顧佳菀這種懷念從前的淡淡的笑容，剛剛好成了扎在陸秉潯眼睛上的一根刺。
陸秉潯是多麼想對顧佳菀只問一句：「既然他選擇你，你就留在他身邊。那，如果我選擇你了，你會留在我身邊嗎？」
可是他不能說，不能問。不僅僅是因為他自己很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也是因為他知道。如果他問了，那麼，就連現在這個他用來當做借口的朋友身份，都維持不下去了。
成年人的世界，很多東西就應該點到為止。只要把這個話題停留在這裡。大家下次見面，就還是朋友，不會太尷尬。
莫少凌他們在樓上，呆了挺長一段時間。這讓只能在樓下等著的顧佳菀有些擔心。畢竟，雖然那是莫少凌的親爺爺，可是從莫家老爺子最近做的那些事情看來，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就在，顧佳菀憂心忡忡的時候，本來還應該是在和其他賓客相談甚歡的馬雅旭，主動跑過來跟她搭話。
「莫太太，你剛做完開顱手術沒多長時間，還是不要在這兒一直站著，對身體不太好。旁邊有沙發，要不要坐下來一起聊聊？」
馬雅旭這話說得挑不出來什麼毛病，而且顧佳菀自己的確有點累了。
「也好，那就聊聊吧。」顧佳菀對著陸秉潯點了點頭，然後大大方方地和馬雅旭一起去了旁邊的休息區坐著。
「不知道馬小姐，想要和我聊什麼？」顧佳菀有些無奈地說道：「不過我想在這之前，馬小姐最好能夠做一下自我介紹。不然的話，我覺得這場談話可能對你不太禮貌。」
對於馬雅旭來說，她知道顧佳菀是誰，知道顧佳菀為什麼會在這，可是對於顧佳菀來說，這就是一個，楚天鴻身邊的陌生女人。所以，馬雅旭主動提出這樣的邀請的時候，顧佳菀心裡還是帶著警惕的。
馬雅旭對著所有人都顯得有些冷艷的表情，在聽到了顧佳菀這樣的話之後，當時柔和了一點。
馬雅旭讓傭人倒了一杯溫水，體貼地遞給顧佳菀，對她說道。
「我是馬雅旭，你對我的名字可能不太熟悉。但是，你和我兒子比較熟。我聽他說過你很多次了，說是，很漂亮又溫柔的顧姐姐。」38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