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忽然什麼都不好了
莫少凌心裡奇怪起來，顧佳菀沒有醒來過，那她是怎麼知道他出去過的。
難道有人告訴她了？
想到這裡，莫少凌沉著臉問道：「是誰和你說了我出去的事情？」
顧佳菀白了他一眼，哼哼著說道：「還用誰告訴我嗎？你身上的沐浴乳香味和我的不一樣，衣服也換了。」
說到最後一個字，顧佳菀的聲音已經小到快要聽不到了。
莫少凌這才明白，真正出賣他的就是他自己，頓時無奈了，女人啊女人，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永遠都是最好的偵探。
「出去了一趟，沾染了一點不幹凈的東西，就洗掉了。」莫少凌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並不打算把實際發生的事情告訴顧佳菀。
對他來說，那些不乾不淨的事情，他一個人來做就夠了，不需要讓顧佳菀為了他擔心。
也就是因為他這刻意的輕描淡寫，顧佳菀原本還想試探的問題也都咽了下去。
「我還有點困，想再躺一會。」
顧佳菀說完了以後，背對著莫少凌躺著，臉頰貼著枕頭，把自己難過的表情都藏起來，不讓他看到。
莫少凌看到她給自己一個後背，只以為是她還在鬧脾氣，因為不想過於刺激她，於是也沒有強硬的讓她和自己面對面躺著或者非得要抱著她。莫少凌有些捨不得的輕輕摸了摸她散落在床上的黑髮，然後就起身去了客廳，免得攪擾了她休息，畢竟，難得她想躺一會。
感覺到身後離開的溫暖，顧佳菀咬著唇，眼睛打濕了枕頭，她其實是因為聞到了陌生的味道被驚醒的，但是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莫少凌，一開始顧佳菀迷糊了一下，然後就清醒了過來。
而清醒了之後，顧佳菀一下子就意識到了她的困惑從何而來。
莫少凌還是那個莫少凌，可是他身上穿的衣服已經不是早上穿的那一套，而且，他身上還有陌生的沐浴乳味道。
這讓顧佳菀當即意識到，莫少凌出去過，不僅僅是出去過，他還做了需要洗澡去掉身上什麼味道痕迹的事情。
當時，顧佳菀的心就沉了下去。
她雖然因為心理問題而顯得有些反應遲緩，又畏懼別人，可是她的智商沒有問題，她作為一個女人的敏感也沒有消失。
一個男人，尤其還是以前一直都慾望很強的男人，陪著自己在醫院裡待了這麼久，處處擔心，處處煩心，會有這麼一天，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顧佳菀苦笑著想，如果她這個心理問題不解決，在外人眼裡，她就是個賴著莫少凌的精神病吧。
這樣的她，還能再讓莫少凌留在她身邊多久？
顧佳菀閉上眼睛，想起了莫老爺子的話。
當時她心裡還想著，她的罪名快要洗清了，莫少凌又說他有自己的打算，所以，顧佳菀當時雖然頭疼難受，雖然心裡畏懼，卻還是強硬的把莫老爺子給堵了回去。
但是現在，顧佳菀卻沒有那麼肯定了。
畢竟，就算洗清了殺人的罪名，她也還是個心理有嚴重問題的病人。
林啟賢說過，她的心理問題不是短時間可以解決的，難道她就要讓莫少凌一直在她身邊耗著嗎？
莫少凌向來沒有什麼耐心，如今莫家的事情一團亂，他就算有什麼打算，如果一直在他身邊也沒辦法去做。
顧佳菀心裡想了一圈，最後不得不承認，她現在就是莫少凌的一個累贅，要是沒有了她，莫少凌就會輕鬆很多了。
這天顧佳菀心裡想的事情，莫少凌一無所知，他滿心想著早點洗清顧佳菀身上的罪名，免得過幾天顧佳菀父母回國的時候還要為了她身上背負的嫌疑而擔心。
顧佳菀一開始是裝睡，到後來，她就因為精神不濟，真的睡著了。直到莫少凌中午進屋來叫她吃飯，顧佳菀才迷茫的醒了，又迷茫的跟著莫少凌去吃飯。
一頓飯吃完，顧佳菀還是一臉的疲倦，莫少凌擔心她的身體，特意叫了林啟賢來幫她檢查，可是林啟賢說顧佳的身體沒有任何的問題，顧佳菀自己也說是睡多了，莫少凌也就不再擔心。
顧佳菀一連著三天都是這樣精神不濟，最讓莫少凌擔憂的是，林啟賢說她的治療也出了問題。
這不顧佳菀不配合，相反的，顧佳菀每天都配合治療，但是催眠之後，顧佳菀回憶起來都是那些痛苦的事情。
這其中，她被慕潯虐打導致失去孩子的事情更是一直被她反覆想起，最嚴重的一次，直接讓顧佳菀是自己從催眠里醒過來的她被自己的幻覺給硬生生嚇醒了。
莫少凌衝進病房的時候，顧佳菀抱著被子躲在床上，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和驚嚇，甚至在莫少凌靠近她的時候，直接一口咬住了莫少凌的手腕。
林啟賢嚇得驚叫道：「莫先生！」
「別出聲！」莫少凌瞪了他一眼，不希望他出聲嚇到顧佳菀，他忍著手腕被咬得血肉模糊的疼痛，把顧佳菀抱在懷裡，耐心的哄著，直到顧佳菀認出他了，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樣的情況並沒有再這之後有所好轉，反而……愈演愈烈。
因為這個情況，林啟賢不得不暫時停止了心理治療，他需要重新考慮顧佳菀目前到底是什麼狀況，然後再重新制定治療方案。
這顧佳菀才剛剛有一點氣色，治療就停了，莫少凌心急如焚，可是他不是大夫，除了陪著顧佳菀之外，他什麼都做不了。
這種無力感，將莫少凌磋磨得夜夜看著顧佳菀緊皺眉頭的睡顏，一看就是一夜，徹底失眠。
顧佳菀被養回來的一點肉，短短几天就又消瘦了下去，整個人比剛剛醒來的時候還沒精神。
莫少凌只覺得為了讓顧佳菀多吃一口飯，他花的心力比從前簽個最難造成的合約花的都多。
莫林來送午飯的時候，心裡也是一陣陣的納悶，本來夫人都好轉了，那幾天大家也挺高興，怎麼就忽然……忽然什麼都不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