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對顧佳菀的治療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雖然起效比較慢，但是和顧佳菀朝夕相處的莫少凌還是能感覺到她一點點的轉變。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顧佳菀夜裡被噩夢驚醒的次數變少了。
這些效果都讓莫少凌發自心底的感到高興，從前很難被什麼東西牽動的情緒，在這段時間裡卻經常為了各種不值一提的小事情而變得有了起伏。
經過最初的幾天以後，林啟賢建議莫少凌開始讓顧佳菀獨自接受治療。
這一次，說服顧佳菀的過程就比較艱難了，還好，因為顧佳菀和林啟賢也熟悉了一些，最後還是成了，只是第二天一早，莫少凌被「罰」給顧佳菀剝了一大盤的核桃，夠她當零食吃一天的。
顧佳菀開始治療之後，最近一直守在醫院的莫少凌第一次離開了醫院。
他去的地方並不算太遠，是醫院附近的一個施工工地，不過，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這裡已經停工很久了。
莫林顯然對這裡很熟悉，下了車以後就是莫林給莫少凌帶路，兩個人直接走進了工地深處，保鏢在莫林的指揮下打開了一個地下倉庫的蓋子，莫少凌跟在莫林身後走了下去。
雖然地上的廢棄工地一片荒涼，可是這個地下倉庫里卻是別有洞天。
不僅是有明亮的燈光，還分割出了幾個房間，包括上下水都做好了，這裡除了不見陽光之外，其他生活基礎需要都可以滿足。
莫林帶著莫少凌進的是這個大倉庫最深處的房間，鐵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隨著鐵門打開，房間里的人也暴露在了門外眾人的視線里。
那是一個非常瘦小黝黑的女人，在這樣一個現代社會，她居然已經瘦到了皮包骨的地步，再加上那粗糙的皮膚和黝黑的膚色，讓人覺得她看上去更像是舊社會的苦工，而且是快要被累死的那種。
如果顧佳菀在這裡，她一眼就會認出來，這個女人就是在拘留室里給她灌下毒藥的女人。
莫少凌之前把人攔截下來之後，就是把她關在了這裡，除了這個瘦小女人之外，那些失蹤的警察親屬也在這裡。
方立軍不敢鬧大，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沒有任何消息傳出去，莫少凌對方立軍到底用的什麼手段不感興趣，也不關心，反正他和方立軍都很清楚，這件事鬧大了先死的肯定是方立軍，這就足夠了。
瘦小女人在看到莫少凌的時候，臉色微微變了變，但是她還是裝作鎮定的說道：「你們抓我做什麼？我沒錢給你們，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你怎麼會沒錢呢？」莫少凌進了房間，意味深長的笑著說道，「你兒子的錢，不就是你的么？」
女人一下子就驚了，她對著莫少凌大喊道：「你不要碰我兒子！不然我和你拚命！我殺了你！」
莫少凌臉上的表情驟然陰鷙，他揪著那個女人的頭髮把她從床上拖下來扔到地上。
莫林看著那個女人那一把骨頭，都覺得這個骷髏架子似的女人隨時可能在莫少凌手裡散架。
莫少凌半蹲著，拉著女人的頭髮強迫她抬起頭，他涼薄的唇上釀出最殘酷無情的冷笑，對著女人說道：「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殺那個在拘留室里的女人，如果你不說，我就弄死你和你那個兒子。」
瘦小女人咬緊牙關，一個字都不肯說。她不相信這個人可以找到她兒子，那些人說了，已經把她兒子送去外省治療了！
至於她自己……女人心裡想著，反正她已經犯了死罪，早點死和晚點死也沒什麼區別。
莫少凌看到她真的什麼都不說，也不怎麼意外，他背對著莫林輕輕揮了揮手，莫林立刻把一個已經打開了一個視頻的平板電腦拿了過來。
莫少凌把那個平板電腦擺在地上，對那個女人說道：「你以為你現在做的這些是在救你兒子，那你就先看看，他現在在做什麼，過什麼樣的日子吧。」
瘦小女人一開始是因為害怕莫少凌真的找到她兒子治病的地方，可是當她看清楚屏幕里的畫面，她一下子就愣住了，沒多久，淚水流了滿臉，砸在平板電腦的屏幕上，模糊了畫面，女人趕緊用手把淚水擦乾淨，怕看不清楚屏幕上的畫面。
視頻拍攝的地方，是在一個鬧市區的小空地上，一個雙腿肌肉萎縮的少年困難的靠著牆壁坐在地上，路人都穿著棉衣，可是少年身上卻只有一件單薄的長袖校服，少年的跟前擺著一個髒兮兮的不鏽鋼小盆，地上還有一些字，大概意思就是生病被家裡拋棄了，所以不得已出來乞討求生。
瘦小女人情緒崩潰的哭著喊著：「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們說了要給他治病啊！怎麼能這樣，怎麼能這樣啊！」
莫少凌站了起來，冷漠的說道：「這個孩子是在你進了拘留所以後沒多久，就被賣給了乞討組織的人販子，不但沒有人給他治病，還天天都在挨餓受凍，遭到虐待打罵。」
瘦小女人就算是個傻子，也明白自己是被人騙了。
她把心一橫，在莫少凌腳下不停磕著頭說道：「求求你救救他，我什麼都告訴你！求求你救救我兒子！」
因為太用力，女人的額頭很快就破皮流血，地上都有了血跡。
莫少凌給了莫林一個手勢，莫林立刻和保鏢一起把女人拉了起來。
不止如此，莫林還對那個女人說道：「你不用擔心了，剛剛的視頻是昨天錄的，你兒子今天已經在醫院了。」
說完，莫林用自己的手機打了一個視頻電話出去，瘦小女人果然看到了躺在醫院接受治療的兒子。
瘦小女人擦乾眼淚，對莫少凌說道：「你們要問什麼，問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
莫少凌有點意外，他還以為這個女人會和他談談條件，比如讓他給她兒子治病什麼的。
但是仔細想想，這個女人之前就是和別人談了條件才落了這麼個下場。
這樣想，她什麼都不提，只是用回答問題來報答他把她兒子解救出來的恩情，也不是很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