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這是想一屍兩命
莫少凌這一次離開醫院，是因為方立軍說他已經查清楚了顧佳菀在拘留室里出事的真相。
但是當莫少凌看到交到自己手裡的調查結果的時候，他直接就隨手把等了幾天的東西扔回到了方立軍的腳邊。
方立軍嘴角抻平，然後拉起一個虛偽的弧度，好脾氣的問道：「莫總，你這是什麼意思？」
「一堆沒意義的東西，我有必要浪費時間去看么？」莫少凌目光危險的對方立軍說道，「你要給我看的，就是這些東西？」
方立軍給莫少凌的調查內容，其實就是說那個女警察和男警察收了好處，聯合一個女犯給顧佳菀下毒。
事情，的確就是這麼一個事情，可是，收了誰的好處，是誰幕後安排，那個女犯為什麼能被買通殺人，這些最重要的部分，一點交代都沒有。
方立軍拿出這麼一份調查結果，擺明了就是故意敷衍莫少凌！
方立軍拿著手裡的東西為難了一下，隨後豁出去了似的說道：「莫總，我也想給你個真正的調查結果，但是……但是不行啊！莫老爺子和你，那是神仙打架，我這個凡人自身難保啊！」
莫少凌微微眯著眼睛，玩味的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些是我爺爺讓你做的？」
方立軍把資料扔到桌子桌子上，自暴自棄的把一切都說了。
「唉！莫總，我不瞞你了，反正我家裡的事情你也都知道，現在我的老婆，我的孩子，孩子的媽，都在你爺爺手裡啊！」
莫少凌的眼神變得更加複雜了，他語氣沒什麼變化的問道：「我爺爺抓了你的老婆，還抓了你養在外面的那個孕婦？」
「就是這樣！」方立軍左右為難，頭疼死了的哀求道，「莫總，我求你們莫家行行好，我這裡外不是的，幫誰都要出事，你們是逼著我去死啊！」
「呵！」莫少凌諷刺的笑了一聲，他嘲弄的說道，「方立軍，你大概不知道，我爺爺雖然辦事的時候很多手段都會用，但是唯獨有一件事他不會做，那就是禍及家人。」
方立軍著急的滿頭是汗水，他兩手抖了抖，又說道：「莫總，我可沒有騙你啊！不信你可以去查！」
「莫總，你現在就可以去查，我老婆，還有那個懷孕的小丫頭，是不是都在你爺爺家裡！」方立軍說這番話的時候，就差指天畫地賭咒發誓了。
可是，莫少凌臉上的嘲諷意味卻更濃了。
「方立軍，那我就更看不起你了。」莫少凌站了起來，身高優勢讓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方立軍，直接拆穿了方立軍這些小把戲。
「你不過就是害怕我手裡捏著你的把柄，又擔心我爺爺也會這麼威脅你。或者說……他已經威脅過你了，你就是因為這個才會聽話的幫他算計顧佳菀的？」
莫少凌輕而易舉的就想明白了所有的事情，他看著方立軍在溫暖的空調房裡流下冷汗，繼續說道：「你不得不在我和我爺爺之間做一個取捨，最後，你決定選擇了我的爺爺，你認為目前來看，我爺爺對你的威脅最高。但是呢，你還要考慮到，不管怎麼說，我爺爺年紀大了，而我還年輕，而且，萬一他最後還是把一切留給了我，那麼，我以後報復你怎麼辦？」
莫少凌說到這裡，臉色冷的像是覆蓋了凜凜寒霜，他隨手把桌上的茶杯抓起來，直接砸到方立軍腳下。
茶杯崩碎，瓷片散落一地，茶水打濕了方立軍擦的鋥亮的皮鞋。
「方立軍，你以為你的小算盤沒有人看的出來啊，你以為我是傻子還是瞎子！」
方立軍滿臉慘白，莫少凌說的全都是對的，他就是這麼個打算。
可是，現在看來，他的如意算盤是全都成了莫少凌眼裡的笑話。
方立軍破罐子破摔的說道：「莫總，你是個聰明人，那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你們莫家的事情，我摻和不起，大不了，這個孩子我不要了，反正我之前也找想好了，可能這輩子都沒有孩子了！」
言下之意，這個方立軍竟然是想要狠心打了孩子，當做有些事沒有發生過。
莫少凌知道那個女大學生懷孕的月份，這個月份已經不是打胎，而是引產了，方立軍說不準就是打著想要一屍兩命的主意，讓那個小女孩也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你要怎麼做，那是你的事情，方局長自己做的虧心事，就自己去收拾爛攤子吧。」
莫少凌不感興趣的轉身就要走，身後，方立軍忽然喊道：「莫總，你這麼一走，就不怕我手裡其實有證據，然後，我把證據都毀了？」
莫少凌頭也不回的走了，對於他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威脅，連回應一下的興趣都沒有。
莫少凌前腳剛出了警察局，醫院那邊的電話後腳就到了。
還好警察局和醫院離得近，莫少凌立刻就趕了回去。
他進病房的時候，客廳里滿滿的都是人。
不知道出於什麼理由沒有走的莫老爺子，老爺子帶來的保鏢，莫少凌留下來保護顧佳菀的保鏢，還有焦急的林啟賢林醫生。
莫少凌的腳步在看到莫老爺子的時候停滯了一瞬，但是也只有短短的一瞬，他的目光就和他的腳步一樣，不再受到莫老爺子的影響了。
莫少凌快步走到林啟賢身邊，沉聲問道：「林醫生，菀菀情況怎麼樣了？」
「很不好，最後一根稻草壓下來，她現在情緒幾乎崩潰了，我好不容易讓她明白，你馬上就會回來，她才稍微鎮定了一點。」林啟賢說到「最後一根稻草」的時候，意有所指的看了莫老爺子一眼，滿心都是對自己病人的擔憂。
莫少凌克制著立刻衝進病房的衝動，他極端冷靜的說道：「我現在該怎麼做？」
「莫先生，請你安撫顧小姐的情緒，把這杯水給她喝了。」林啟賢把早就準備好的水杯遞給他，解釋道：「這裡面是鎮定情緒的藥物，顧小姐需要先休息，顧小姐原本有恢復的嗓子又惡化了，而且她在掙扎躲避的時候還有一些別的傷痕，也要在她不掙扎的時候才好處理。」
莫少凌靜靜聽著林啟賢的話，下頜線條繃緊，尤其是在聽到「嗓子惡化」「掙扎躲避」這些話的時候，他眼底的黑暗簡直像是要淹沒一切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