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愛之入骨
「是。」助理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在景澄吩咐了自己之後轉身就朝著身後的方向走了過去,心中更多的是在擔心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景澄如果被算計了自己要怎麼辦。
出了景澄的休息室,助理收起來了自己每次在和景澄說話時候都會用到的錄音筆,沒錯,每一次景澄在吩咐自己做什麼大事的時候,助理都會想辦法錄音,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以後如果有一天自己的生命收到威脅的時候,或者說是景澄要拋棄自己這顆棋子的時候,能成為自己的保命符。
「小姐,到了。」景澄和助理來到了約定地點之後,助理對這景澄開口說了一句,說話時候眼神只是看著四周圍,觀察有沒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擔心有陷阱。
「我去了,你就在這裡等著,一個小時之後我如果沒有出來的話,你就趕緊走,不要開車走,自己走。」景澄點點頭,她對助理說完這話之後轉身離開,沒有告訴助理自己要讓他這樣做是什麼原因。
助理也不用多問就知道景澄是個什麼意思了,只是助理在想難道真的是風雨欲來了嗎?
景澄這樣做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如果景澄助理的車子在這裡的話,被人調查處來就能說明,景澄是主動來這裡的,但是如果只是車子在這裡,開車的人不在的話,那就可以有很多種解釋了,最重要的是,景澄可以做出自己是被強迫才來的樣子。
「齊董,這麼著急讓我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景澄進入到了廢棄工廠,沒錯,齊峰約見景澄的地方就是一個廢棄工廠,此刻景澄對這眼前的齊峰開口問了一句,問話的時候眼神中滿是冷意。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景小姐,這件事情接下來景小姐準備怎麼做?」齊峰輕笑一聲,似乎沒覺得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的,對景澄開口的時候眼神中滿是笑意,卻看起來那樣的老謀深算,讓人不想靠近。
「只是這麼點小事的話,應該在電話裡面說就可以了吧,您現在是準備臨陣倒戈了的話,直說就好,我不會有什麼意見的。」
景澄卻根本不給這人面子,這個齊峰本來就是個膽小如鼠的人,從開始利用齊峰的那一天開始景澄就知道,只是景澄沒有想到齊峰這麼快就已經決定放棄了。
「如果我說我根本沒有準備臨陣倒戈呢?」齊峰見這人不給自己面子,索性也就不裝作很是善意的樣子了,對這眼前的景澄開口說了一句,說話時候似乎是在示意眼前人什麼。
「不是臨陣倒戈,那你是什麼,還是說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還是站在我這邊的嗎?」景澄雙手抱胸對齊峰說話的時候似乎是覺得自己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對這人反問了一句。
「因為我準備自立門戶。」齊峰這一次倒是沒有隱瞞景澄,雖然景澄以為自己是要投靠別人了,但其實不是這樣的,而是齊峰覺得自己有個更好的辦法,這個更好的辦法之前,需要景澄去犧牲一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景澄整個人身上一陣凜然,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但是卻不知道要怎麼去形容,更覺得齊峰讓自己越發的捉摸不透了。
「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嗎,自立門戶?你以為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能自立門戶?」景澄見眼前這人不說話,繼續開口,說話時候這口氣中充滿了鄙夷,其實在景澄的認知里,沒有任何一個人呢可以凌駕於自己之上,所以景澄從來看不起任何人。
「是啊,我有這個本事嗎,其實剛開始我也在想自己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只是現在看來,有還是沒有要做了才知道,只是說是沒有結果的,所以咱們就看看吧,我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
齊峰冷笑一聲,說完這話之後一把就抓住了景澄的手臂,不給景澄掙脫的機會。
「你要幹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對策的嗎,你是反悔了?」景澄不知道這人要做什麼,但是卻本能的慌張,她第一次恐懼,在這之前只是害怕失去溫期,但是這次景澄能感覺到溫期會恨死自己的,這輩子,下輩子,都不會再理自己了。
「他們來了。」就聽到齊峰說了這麼一句,這話說完之後就已經轉過身,在齊峰測過身子的一瞬間,景澄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那個人是寧綰綰。
「寧綰綰,看好了,傷你的人不是我,是她,現在我把人帶過來了,你們慢慢聊,我還有事兒先走了。」齊峰蹲下身子,吩咐自己手下的人看住了景澄不要讓景澄逃跑。
說完這話之後,景澄被推到了寧綰綰身前,身上一陣沒了力氣,整個人都壓在了寧綰綰的身上。
「啊——」
寧綰綰就感覺到自己的下半身傳來了一陣劇痛,緊皺這眉頭看到自己下半身已經滿是鮮血了,這幾天和齊峰交談寧綰綰怎麼會不知道那個大夫說的話是假的,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健康的,只是現在卻這樣了,大出血,是個人都知道,這個孩子保不住了。
「不……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景澄掙扎著起來,不斷地擺手,轉身就要走,此刻的景澄滿臉蒼白,她以為自己原本已經算計的很好了,但是沒有想到最後結果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景澄?」溫期和顧臨川等人出現的時候,就看到景澄的兩隻手上沾著寧綰綰的鮮血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的無助,還有一群黑衣人在,景澄確定自己不認識這些黑衣人,但是在溫期出現的一瞬間,這群黑衣人全都舉起了手槍。
「你們要做什麼。」溫期冷著臉色對眼前的眾人發問,現在這個場面,大概不管是誰看到了都會覺得是景澄做的吧,人也經常都會這樣,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卻不願意相信別人說的話。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溫期你相信我,這一次真的不是我做的。」景澄已經快要瘋了,她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只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被溫期誤會了,如果溫期真的這樣認為了的話,溫期會做出什麼來,誰都不知道。
「這次不是,那麼哪一次是你做的?」溫期冷笑一聲,對景澄問了一句,問話的時候才發現寧綰綰已經暈倒了。
溫期快速的走到寧綰綰的身邊,看著那滿地的獻血,脫下了西裝外套給寧綰綰蓋在身上,惡狠狠的看著景澄,溫期和景澄是一起長大的,溫期一直知道景澄對自己的喜歡,只是溫期沒有想到景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溫總,我可是已經帶著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了,這一次可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哦!」這個時候原本已經從後門逃走的齊峰居然也出現了,景澄正要說這一切都是齊峰做的的時候,就聽到齊峰對溫期輕笑著開口說道。
「這一次我謝謝你。」溫期咬著牙,不願意和這人多說話,因為溫期對齊峰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而且寧綰綰現在需要趕快去找大夫,要不然寧綰綰也會有危險的。
「不……溫期你相信我,不是這樣的。」景澄現在已經顧不得別的,只要溫期能相信自己讓她做什麼都可以,只是景澄也知道,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景澄,原本我對你還有那麼點希望,我希望你能變得善良,希望你可以看清楚,希望你可以不去執著不屬於你的東西,但是我現在發現我錯了。」
溫期知道這次之後他和景澄之間的情分就徹底沒有了,也沒有任何的友情可言,他們從小一起長大,二十多年的時間,只是溫期沒有想過,只是時間可以改變一個人,讓一個人變成現在這樣,這麼可怕兼職就像一個惡魔一樣。
「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溫期看著顧臨川,對顧臨川說完這句話之後,抱著寧綰綰離開了廢棄工廠,這個地方是齊峰告訴溫期的,只是齊峰快了溫期一步。
「景澄姐,其實你何必這樣呢,溫期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你做什麼他都不會喜歡你,現在還要傷害寧綰綰,她是無辜的啊!」
顧臨川走到景澄身邊,這個時候顧臨川忽然覺得景澄很可憐,這個人其實所做的一切不過就是想要得到自己愛的人,但是最後全都沒有做到,所有的事情就好像是說好的一樣,上帝沒有給景澄一點機會。
「你知道什麼!」只是聽到顧臨川這句話的景澄這一刻似乎忽然就瘋了,對這顧臨川咆哮道。
「我和他,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最了解他,我知道他喜歡吃什麼,不喜歡吃什麼,我知道他從小到大經歷了什麼,我知道他父母的喜好,我知道他的一切,可是他為什麼不能愛我,為什麼!」
景澄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出來,她是個十分要強的人,用現在的話說叫做女強人,但是這一次景澄哭了,毫無徵兆,也沒有任何的掩飾,她愛溫期,用生命的愛,她溫期鑲嵌在自己的骨頭裡。
「我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這個人不愛你。」顧臨川心想,自己怎麼會不知道呢,從他愛上寧綰綰那一天開始,顧臨川就知道自己和景澄是一類人了,只是景澄為了愛黑化了自己,他為了愛,犧牲了那鑲嵌著寧綰綰的骨頭。
「我知道,他不愛我,但是只要能得到他也可以,哪怕他不愛我,只要得到他我也可以很開心,顧臨川,你愛寧綰綰對吧,其實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能明白我的感覺對不對,既然你能明白,你就不應該這樣對我。」
景澄幾乎崩潰了,她最陰暗的那一面,被溫期看到了,但是這一次她真的沒有那麼做啊,景澄多想告訴溫期,自己真的沒有讓那個孩子死,就算她曾那麼想過,但是她還沒有做啊!
只是景澄自始至終沒有想過,她已經有了這樣的心思,今天還沒有來得及這樣做,那麼以後呢,未來呢,誰都說不準,所以其實她一點也不冤枉。
「不,我不能理解你,我不知道愛一個人可以這麼可怕,可以沒有了良心,寧綰綰從來沒有害過人,她也曾和你一樣的愛溫期,想要得到溫期,她也曾讓溫期成為自己骨頭上的毒藥,但是她不曾泯滅人性。」
顧臨川搖搖頭,如果所有人都在得不到自己愛的那個人的時候做這樣的事情的話,大概警察要忙死了吧,景澄其實只是在尋求一點認同,只是這樣的認同,哪裡是誰都敢苟同的呢?
「寧綰綰之所以不會這麼做是因為寧綰綰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愛過溫期,她沒有像我這樣愛過他。」景澄不相信,她不相信只有自己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