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誰也不見
車子「嘎吱」一聲,停在了一家燈紅酒綠的夜總會,門口看過去全都是高級車子,這裡面大概法拉利都算是最次等的了,寧綰綰忍不住撇了撇嘴,人到底可以有多有錢呢,這大概是個什謎題吧?
「進去吧?」顧臨川開口問了一句,這深邃雙眸之下的卻是肯定,都不等這人回答,就已經帶著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的寧綰綰朝著那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您好,請說一下您的名字。」這時候一個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的彪形大漢上前來,手上戴著白色的手套,明明是夜幕當中卻戴著墨鏡,黑色的鏡片,看起來十分多此一舉,但是這人自己似乎是渾然不覺的。
「顧臨川。」顧臨川大概也是經常來這樣的地方,根本沒有任何的不適,口中淡淡的吐出自己的名字,就等著這保鏢做出反應的樣子。
「您是來找大少爺的嗎?」這時候,似乎是有個保鏢認識顧臨川和顧開堯的意思,朝著這人走過來開口問了一句,這人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樣子,卻對顧臨川十分恭敬,可見這人身份了得。
「不是,我帶著朋友自己來玩玩,你不要告訴我哥。」顧臨川搖了搖頭,對這人說了一句,已經進門去,當然依舊拉著寧綰綰,這兩人似乎是一個大人一個小孩一樣,寧綰綰現在悚然已經成為了一個被拖著的人了,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進門之後,寧綰綰就能聽到這耳朵裡面充斥著低音炮的聲音,身上不斷的被人給觸碰到,躲閃不及,聞到各種各樣的酒精、煙草、香水甚至還有荷爾蒙的味道,讓寧綰綰忍不住蹙眉,這種感覺不大好。
「怎麼樣?」顧臨川在寧綰綰耳邊低聲說了一句,大概聲音也不算低的,只是在這樣嘈雜的環境聽起來病不清楚,讓寧綰綰覺得這人聲音並不高,剛好能夠讓自己聽清楚。
「什麼怎麼樣?」相比顧臨川,寧綰綰顯得就十分生疏,在這人耳邊問了一句,身後不知是被什麼人碰了碰,差點一個踉蹌就到顧臨川的懷裡,一時間這樣暗的環境之下,寧綰綰居然紅了臉色。
「你看那裡。」顧臨川在寧綰綰就要摔倒的時候伸手接住了寧綰綰,聽這人的答案就知道這人大概是沒有看到他們的,指著溫期所在的方向說了一句。
那邊沙發卡座上,幾個人三五成群的坐在那裡,身上衣著無一不是精緻,就連幾個人的相貌都好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此刻幾個人似乎正說道什麼有趣兒的事情朗笑著,這讓寧綰綰一愣,溫期從來都沒有這樣開心過。
繼續看過去,寧綰綰就覺得自己身後似乎是被人撞了撞,回過頭去,正是一個女子,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到大腿根部的地方是蕾絲布料,兩條白皙纖長的腿若隱若現。
臉上那精緻的妝容雖然有些濃厚,可在這樣的場合卻是再合適不過了,感覺到自己撞到人了的時候回過頭來,這眼神中是一陣不悅,好似被撞人是自己的樣子,最後甩了甩手離開,一股香水的味道余留在寧綰綰的鼻尖。
「繼續看。」寧綰綰皺著眉頭,對這人也有些不滿,卻沒有過多計較,轉身正要離開,再次被顧臨川給拉住了了,一陣不悅就要甩開這人的手。
「溫少~」
這一聲,縱然距離的這麼遠,寧綰綰還是聽到了,要甩開顧臨川的手頓住了,忍不住別過頭來看那邊發生了什麼,就見剛剛撞了自己一下的那個女人,正在溫期身邊,唇角是一抹魅惑的笑意,剛剛面對自己的慍怒好似從來不存在一樣,周身嬌媚的氣質全都散發出來,讓沒有見過這情形的寧綰綰冷不防身上就是一陣機靈。
「嗯?」溫期似是從鼻腔中擠出了些許的聲音,寧綰綰聽不到卻能看到,這男人深邃雙眸下調戲的意味,單薄的兩片雙唇微微動了動。
寧綰綰身上忍不住就是一抖,總覺得這兩人似乎要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了,可是這眼神就是不能轉移開來,似乎是不舍,這心裡有一股巨大的慾望牽扯著寧綰綰看下去。
那女人兩條纖細的手臂掛在了溫期的脖頸,整個人都已經跨坐在了溫期的身上,胸前的雙峰就這樣有意無意的觸碰著溫期的胸膛,不曾結實的貼上,卻總是略過,這樣的撩撥,大概是個男人都受不了的。
寧綰綰咽了咽口水,這一個舉動被顧臨川注意到了,這兩人此刻彷彿在做什麼見不得人事情的小賊,寧綰綰望著這兩人如今面紅耳赤,卷翹濃密的睫毛下也掩飾住了眼底的情緒,手指抓著自己的衣角,似乎是在隱忍著什麼。
那兩人終於有了動作,見溫期厚實的大掌落在這女人腰間下面一點的位置,這一動作讓兩人距離更近了,似乎是溫期有了什麼樣的動作,讓這女人嬌呼了一句,可這手抱溫期的力道就更大了。
「還看嗎?」就在這時候,寧綰綰感覺自己眼前是一片黑色,眼皮上是一陣溫熱,熟悉的聲音緩緩地傳入了耳朵,顧臨川已經將她調整了一個角度,背對著溫期那個方向問道。
「為什麼看,我要回家,明天還要上學呢!」寧綰綰一皺眉,總有一種自己小心翼翼隱藏著的小心思被人發現的感覺,整個人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可是卻無處可藏。
「好——」顧臨川也點頭答應,帶著寧綰綰走了出去,再次警告門口認識自己的人,不準任何人說出去,他們兩個來過這裡的事情,這樣的神色,和寧綰綰說話時候那放當不羈的模樣一點也不一樣,讓人不懂這人到底有多少面?
溫期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都覺得自己身後的某個方向,有那麼一道目光正在注視著自己,緊皺著眉頭,看著如今跨坐在自己身前的這個女人,心中就是一陣躁動,憤怒的躁動。
「滾——」
再也忍不住,溫期幾乎是在回過頭的那一瞬間,就說了這麼一句,看向原本寧綰綰站著的那個地方,如今空無一人,不知為何這心中是一陣落寞,他這是怎麼了?
「溫少,還沒玩盡興呢,你這是做什麼?」這女人嬌嗔了一聲,手指在溫期胸膛上畫著圈圈,唇角的一抹笑意,剛舔舐過的唇角,似乎還有淡淡的痕迹,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原本應當是巨大的誘惑的。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溫期幾乎所有的耐心都已經用光了,對著女人說了一句,身子也是騰地一下就站起來了,這女人一個冷不防的就跌坐在了沙發上,眼神中滿是詫異和不解,這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幹嘛啊,出來玩呢,你要是不喜歡我給你換一個?」這時候說話的,是一個一身鬆散弔兒郎當靠在沙發座上的男人,臉上帶著一抹笑意的神色。
相對於溫期的冷峻邪魅,這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不正經,上衣襯衫上兩顆扣子解開,有鎖骨的痕迹露出來,卻顯得並不瘦弱單薄,一頭大概是天生不那麼黑亮的發色也是剪的乾淨利落,但就是讓人忍不住蹙眉。
「我的底線你知道,不要有下一次。」溫期幾乎是威脅的口吻對這人說了一句,轉身就已經離開了這個位置,大概是這個女人是這男人安排的,溫期很不爽這件事情,所以此刻也震怒了。
「我怎麼說來著,這小子絕對不會變的,你還敢跟我打賭,別忘了我看上的那個姑娘,簽不到我會告訴他的。」這男人見溫期對自己如此說話一點也不生氣,兩人從小玩到大,早就習慣溫期的臭脾氣了,攤攤手對顧開堯說道。
「不對啊,我看他對他那個小侄女兒分明是一點都不在意女人碰自己的,我以為這小子轉性了呢!」顧開堯此刻不知自己有多無辜了,根本就只是想試試,沒想到差點撞在槍口上,讓溫期知道是自己的主意,只怕最後會扒了自己的白大褂的。
「封少……」那放當不羈的男人還沒回答,就見這穿著黑色短裙的女人,一臉委屈的模樣似乎是在找尋安慰的樣子,巴掌大的臉上滿是不甘,此刻眼中竟染上了霧氣。
「你想拍到的東西,大概已經拍到了,還要跟我做這副表情么,最好趕緊滾,要不然我跟你說話就不是這個語氣了。」這個被稱為封少的男人伸手掐住了女人的下巴,削尖的下巴握在手上剛剛好,卻在觸碰到那黏膩的粉底的時候,這男人眼神中山國了惡意抹厭惡的神色。
「是……我……我這就走!」這女人嚇了一跳,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做的事情居然早就已經被這人給發現了,此刻慌張的點了點頭,幾乎是幾步路就已經消失在了兩人眼前。
溫期正在門口,似乎是在和保鏢說什麼,總之這話說完之後臉色凝重,上了那超級豪華版的勞斯萊斯,銀灰的楊思,上面泛著星星點點的晶亮,襯托著的是溫期的身份,這人坐在上面,側顏上的稜角分明好似那英國皇室的貴族。
一言不發,更是一動不動,讓人想到了那些名貴的油畫上的人,就好像是比著這人畫出來的一樣,濃黑茂密的黑髮,也是簡短精幹,讓這人完美的臉更好的詮釋出來了。
「溫總,咱們去哪?」文騫上車,見溫期已經坐在位置上,陰沉的臉色當中能看出來此人此刻心情並不好,文騫鎮定的口氣開口,卻不允許自己這個時候說錯話。
「回家。」溫期口中吐出兩個字,幾乎是沒有猶豫,這語速不快不慢,讓溫期看起來十分的悠然,卻無人知道這人心中的怒火,剛剛那個女人膽子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