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腦中的陰影
吳輝催促道:「快點走,於胖子就住在這裡,跑不掉。」
我們走進電梯里,吳輝一連按了三下,電梯門紋絲不動,還是敞開著,像是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但是門邊並沒有東西。
「這破電梯又壞了!」吳輝有些惱怒,對著電梯門狂拍幾下。
我問道:「電梯經常壞?」
「剛住進來還好,沒過多久,電梯就經常卡住。」花姐沒說完就皺起眉頭,吳輝的臉色也變了。
「有什麼問題?」我問道。
吳輝說道:「好像……好像……每次都卡在十層!」
「這一層只住了剛才那一個胖子嗎?」我的直覺沒錯,胖子真有問題。
「是只有他一個,這些事和他有關係?」吳輝問道。
「先去醫院再說。」我準備把於胖子的信息發給楚莫,讓他查查這個人底細。
吳輝等不及了,說道:「要不走樓梯?」
沒帶EMF探測器來,電梯肯定有問題,只是我有點想不通,不能把這些要素都串聯起來,看不出中間有什麼關聯。
我按了幾下一層,還是沒反應,電梯看起來很正常,只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再阻止門關上。
不能再拖延下去,就在吳輝背著媳婦準備走出電梯時,電梯門動了。
吳輝就沒出去,電梯門緩緩關上后,向下運行。
電梯兩邊的金屬被擦的非常亮,像是鏡子一樣,經過數次折射,能看到無數個自己。
「本來就是這樣嗎?」我指著電梯壁問道。
「好像是吧,我沒太注意。」吳輝說道。
「你能知道什麼!每天坐都不知道!」花姐嗔道:「剛住進來的時候,電梯是用木板包著,擔心住戶搬東西碰到或者劃了電梯。後來拆了木框,但是沒有金屬鏡,最近好像才裝的,看起來寬敞許多。」
吳輝勸說道:「你少說話,多休息一會兒。」
「不會也是在於胖子搬來之後裝的吧?」我看著鏡子中一排自己,感覺相當詭異,雖然鏡子中的每一個都準確重複我的動作。但我覺得就在鏡子中看不到的角落裡,有東西窺視著我!
又或者是鏡子中的無數個我中的一個並不是我,而是某種恐怖存在的偽裝!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越看越覺得心虛,看著無數個自己,有點詭異,心裡有點發毛。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一樓大廳,門剛打開一道縫,吳輝就背著花姐走出去,我趕快跟上。
「你在這裡等一下,我去開車。」吳輝輕輕的放下花姐,跑出大廳。
我扶著花姐,回頭盯著電梯,電梯門完全打開后,又卡出住了,沒有要關上的意思。
盯著看了五分鐘,電梯門就沒動過。
吳輝開車到了門口,我扶著花姐坐上後排。打開副駕駛的門,我上車前又回頭看電梯一眼。
電梯門還沒關,但是裡面的燈滅了,在燈滅的剎那間,我看到電梯里有一個黑色的人影,像是在沖著我們獰笑!
「上車啊!」吳輝喊道。
被他聲音一驚,回過神來再看,電梯里黑漆漆的,看不到有人!
不能再浪費時間,我坐上了吳輝的車。
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像是離弦的箭,躥出了小區,一路風馳電掣到了醫院。
吳輝掛了專家號,腦科的病人不是很多,我們進去的時候,滿頭白髮的老專家正在的喝著茶水看報紙。
「什麼問題?」老專家盯著花姐,大概覺得她不像病人。
吳輝不知道癥狀,我說道:「有時候會發獃,眼神空洞,眼鼻口會流血,同時還會失去記憶。」
我話還沒說完,老專家臉色就變了,看花姐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大夫,我媳婦怎麼了,您可要救救她,她還年輕。」
老專家擺擺手說道:「我什麼都沒說,你激動什麼?」
「可看您表情……」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你既然這麼會看,還開醫院做什麼?」老專家不耐煩的說道:「我給你拍個單子,先去拍個核磁共振,先去把費交了。」
吳輝拿著單子就跑了,老專家看花姐一眼,輕輕嘆口氣。
老專家的反應有點不對勁,他似乎知道點什麼。只是我找不到開口詢問的機會。
「核磁共振在後樓,你們可以先走著。」老專家明顯是要支走我們。
我扶著花姐往核磁共振室走去,老專家跑不了,回頭再來找他。
花姐很虛弱,我們走的很慢,花姐緊緊貼著我,才能支持住身體,用了很長時間,才走到地方。
這會兒幾乎沒人,我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吳輝急匆匆的跑來,他排隊排了半天才交錢。
片子很快拍出來,只是我們都看不懂,只有回去找老專家。
他看到片子,表情並沒有多大變化,就像是他本來就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我更想知道這個表情背後隱藏的內容。
「大夫,我媳婦的情況怎麼樣。」吳輝焦急的問道。
老專家把片子插在閱片燈聲,用筆指著腦袋右上角說道:「看到這一片了,只手黃豆的大小,並不屬於大腦,對大腦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目前來看是良性的,不會長大。」
吳輝鬆了一口氣,可是我覺得老教授的表情並不輕鬆。
我問道:「您是不是還有話要說?」
老專家掃了花姐和吳輝一眼,沉默了。他有很多的話,但是不想說。
「你之前見過的類似的案例?」我試探著問道。
老專家點點頭說道:「不僅見過,還做過手術。」
「那結果怎麼樣?」吳輝很緊張。
「我準確的切開了這個位置,腦組織都露了出來,但是並沒有發現病灶點,病人的腦子看起來一切正常。」老專家低聲說道。
「您什麼意思?」我得問清楚。
老專家嘆口氣說道:「我們還以為出了醫療事故,定錯了位置,切開病人另一邊相同的位置,同樣沒有發現病灶點。病人推下手術台,再次拍片,卻能清楚的看到腦部的陰影。行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病症。」
吳輝還沒明白過來,我說道:「您的意思是說病人的腦中有一個肉眼看不到的『東西』?」
老專家說道:「理論上說是不可能的,查閱資料才發現,全國有很多相似的病症。有一位同仁嘗試解開這個迷,做了一個實驗,將一個可視探頭導入病人的腦部。」
我們都在等他繼續說,等了半天都沒有下文。我只好問道:「那他看到了什麼?」
「不知道!」老專家搖搖頭說道:「實驗完不久,這位醫生就瘋了,他用的設備都短路了,沒人知道他看到了什麼。」
老專家似乎是在暗示什麼,吳輝說道:「就沒有別的專家再嘗試一次?」
花姐直接說道:「您有話直說,我有心理準備。」
老專家放下片子說道:「你這種病沒有準確的名稱,也沒有治癒的辦法,準確的說,這可能都不是一種病。私下裡同行稱呼這種病為『死機』,發作癥狀和電腦死機類似。在你之前,我只接觸到一個病例。」
吳輝很緊張的問道:「治癒了嗎?」
「這甚至都不是一種病,更談不上治癒。死機並沒有多大影響,只會讓你每天失去幾分鐘的記憶。」
我問道:「上一位病人最後怎麼樣了?」
老專家看我一眼說道:「病好了,鬧鐘的影像還在,再也沒有發作過。但是……」
他拖長了音調,轉折之後肯定沒好事。
「但是他家出了點意外,他失去了一位親人。這中間或許有某種聯繫。」
我故意的說道:「單獨的一例個案似乎並不能說明問題,也許是巧合。」
老專家說道:「本來這些話不該對你們說,但這事真不是巧合,我看到過很多案例,結果都差不多。」
一列兩例或許是巧合,如果所有案例都這樣,足以說明問題。
花姐和吳輝對視一眼,他們絕對不會讓同樣的悲劇在家中上演,不能接受任何一人失蹤。
「我可以看看案例嗎?」角度不一樣,醫生的檔案和白月夜給我的檔案肯定不一樣。
老專家有些疑惑的看著我,想不到我要檔案幹什麼。
花姐說道:「他是另一個領域的專家,昨晚家裡就出現一些異常,他幫我餓美女處理的。」
如果老專家真的接觸過病人,肯定明白花姐說的是什麼。
「可以給你們檔案。」老專家也希望有個好結果。
「從醫學的角度,您怎麼看這些案例?」我問道。
老專家很慎重的說道:「所有的病人耳後都有一個細小的傷疤,像是被人故意植入了什麼,可以定位,還能影響和控制大腦,還會造成死機。」
「您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人為的?」吳輝問道。
「據我所知,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這種技術。」專家話題一轉,說道:「我給你開一些鎮定類的藥物,或許會有幫助。」
專家列印了幾份檔案交給我,示意我們可以走了。
花姐的腦袋並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輕鬆不起來。她急切的想要回家,見到他的孩子。
吳輝在走廊上就給小花打電話,一連打了五六個,都沒有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