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廣渡塬 升天道(下)
這個人名叫常從虎,從小有個青梅竹馬叫齊慧珍。
三年前兩人定了親,本來應當是一門良緣,可他卻不知道,眉清目秀的未婚妻早就被人給盯上了。
這人不是旁人,是同村的夥計,鄭錢。
鄭錢這人心思深沉,平日里就鬼里鬼氣,再加上還有個在升天道做道長的哥哥,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但沒成想在齊慧珍這裡碰了壁。齊慧珍從小就不喜歡這個鄭錢,總覺得他不是好人,太不單純,喜歡陽光的常從虎。
本來常從虎也是要加入升天道的,但人家道長說,你這種人不適合加入升天道,還是老老實實做個教眾吧。
一開始他沒想那麼多,廣渡塬一大半人都是升天道教徒,他沒能進入升天道,那或許是他資質不好。
可沒想到的是鄭錢進了,這點常從虎其實也能想通,有個在升天道做道長的哥哥,鄭錢想要進去卻是很容易的,但據常從虎的記憶,鄭錢這個哥哥也不是什麼好人,此番鄭錢有一下子改頭換面,成了升天道的一分子,對於他來說,由不得多加幾分小心。
可他沒想到,變故來的那樣快。
上上個月,升天道開壇佈道,突然選中了齊慧珍,當時常從虎就覺得不對勁,但說不來怎麼個不對勁法,而且升天道是整個廣渡塬的土皇帝,升天道選中的人那要麼是佛陀座下童子,要麼是仙人的下界使者,總之是地位非凡,不是他一個凡人所能干預的。
要想將齊慧珍奪回來,那更是妄想,凡是入了升天道的門,要麼是一躍而成壇主,大師級別的人物,要麼就再也沒有人見過,據說是心思不純,經受不住考驗,死在了面見佛祖的路上。
而且~常從虎還想著,不能擋了齊慧珍的前途,既然齊慧珍有機緣,那自己就只能放手,但當他心思愁苦,喝醉了酒將這一番遭遇說給一位昔日里有些淵源的老伯時,那老伯卻嘆了口氣,道,『苦命,苦命,你那未婚妻恐怕已經凶多吉少了。』
常從虎聞言當即酒醒了大半。
『老伯你怎麼如此說話!?慧珍她進了升天道,應該是榮華富貴享受不盡的,又怎會是凶多吉少。』
老伯回道,『那升天道就是一邪教,心地純良者必定過不了那什老子考驗,因為他們見得就不是真佛,升的也不是天道,反倒是那些心懷鬼胎,胸懷惡果的人能在那升天道混的不錯。』
『你也不看看,那些所為的壇主法師一個個曾經都是些什麼貨色,你也不想想,為什麼不叫你進去,那選拔的人也是有良心了,因為你這種人進去,必死無疑。』
常從虎大吃一驚,急忙問清楚緣由,那老者也不隱瞞藏私,道,『由他們選中的教眾,不論男女,都要考財考色考酒和考氣,這便是所為的四大考。』
『考財是看一個人面對財寶會不會動心,實際上是通過一系列的洗腦,讓這些教眾都成為斂財專家,而且以後所有的東西五一分,四分上交,一分留自己。』
『考氣是看這些人的天賦,從中擇優錄取,將其培養成升天道的護法,這些護法到最後往往實力強橫,頭腦簡單,為升天道賣命,只要是升天道的敵人,這些人便會全力追殺,至死方休。』
『考酒其實也是洗腦的過程,讓人遵守戒律,一心為升天道辦事。』
『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考色,進入到考色環節,那些所為的法師會讓教眾男女相對站成一排,互相脫光衣服,而且整個過程不能有絲毫別的想法,美其名曰是考驗教眾的本心。』
『實際上卻是為了滿足那些法師變態的想法。』
『有些人不從,便會被打死或者暗害,稍有姿色的女子則下場更慘。』
『考色之後,有姿色的女子會被各個法師壇主留為己用,還有一部分是送給那些升天道護法享用。』
『所以,整個升天道實際上就是一群喪心病狂的混蛋撒了一個彌天大謊,整天用升天的言論蠱惑和迷惑人心,然後又從中遠處一批又一批的混蛋,從上到下,欺壓平民。』
『可讓人寒心的是,明明有很多人知道內幕,卻還是想要進入升天道,因為進去之後,只要夠壞,只要有能力,想得到的就都能得到。』
『靈石,美女,萬人敬仰~』
『可以說,整個升天道就是一個培養魔鬼的集中營。』
這老者話一出口,常從虎頓時傻眼了。
他不想相信這是真的,可那老伯根本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要怎樣做才能救慧珍。』常從虎如同瘋魔了一般。
所以,他一次又一次的參加法會,甚至,不惜代價,籌錢買通了一名升天道的法師,就是為了打聽齊慧珍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那人冷著臉說,『早死了,心智不成熟,意志不堅定,佛陀很不滿意,所以死在了煉心的路上!』
『什麼,死了?』晴天霹靂,常從虎再聽不進去任何話,『怎麼死的。』
『呵~怎麼死的,不是給你說了,煉心過程中受不住,所以死了。』那法師悠悠一嘆道,心裡頭卻比誰都清楚,那個純真無邪的女子,卻是被鄭錢那兩兄弟先jian后殺,聽說考色的時候那女子說,她有婚約在身,所以抵死不從。
可升天道是做什麼的,那鄭錢的哥哥先是哄騙道,入了升天道,便相當於天凡永隔,人世間的婚姻那也是不當回事的,到了升天道,自然是佛陀賜婚,天使引路,哪個不比媒妁之言要強百倍千倍。
又舉出各種各樣的例子,軟硬兼施,可齊慧珍卻硬是不鬆一口氣,最後被這兩兄弟強行玷污,活活打死在冰冷的地下室裡頭。
屍骨照例餵了狼獸,從此,這齊慧珍就和以前那些教眾一樣,死在了煉心的路上。
常從虎,在廣渡塬這個骯髒的地方活了二十年卻還能保持赤子心腸那是非常不容易的,他不是不明白人心險惡,相反,他很聰明,他知道該對誰狠一點,該對誰報以良善,只是悲劇來的太快了。
以他的能力根本挽救不了。
所以,剩下的,就只有復仇了,幸運的是,他碰到了陸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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