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第三隻燕子
余燕臉上閃過一抹迷茫,有些失神的樣子,怔怔的看著前方,說總覺得有種說不清的熟悉感。
我還沒來得及問她,就看到余燕挪動腳步朝著正前方慢慢走去,那樣子就像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召喚似的。
我心頭一跳,慌忙拉住她喊了她一聲,余燕卻沖我搖搖頭說她沒事兒就是總覺得她應該過去看看。
我一頭霧水:「看什麼?」
余燕指了指二三十米外的一座石碑,說覺得那塊碑很熟悉。
我和霍進跟孫林對視了一眼,疑惑的跟著余燕一起來到了那座將近五米高的石碑面前。
石碑是圓柱形的,上面有一幅圍繞著柱體的浮雕,下面則是一片繁體刻字,記述了一個故事。
故事大體說的是當初有一個魔鬼來到了這裡,給生活在這裡的人們帶來了災害。
為了對付那個魔鬼拯救族人,他們的祖先用歌聲吸引來了成千上萬的燕子。
燕子本就是他們那一族的守護神,世代保佑族人風調雨順。
然而燕子本身就是善良的生物,不具備攻擊性,沒辦法斗敗那個魔鬼。
為此,他們舉族選出了七位最漂亮的少女,站在山頂上日夜歌唱,招來了一群又一群的燕子,直到嗓子嘶啞口鼻流血也不肯停歇。
最終七位少女的恆心與善良打動了天神,派來了一群兇猛的血燕,渾身羽毛都是血紅色的,把那個魔鬼啄食得只剩下了骨頭。
而那七位少女也泣血而死,最終化作了七隻燕子飛走了,而那些被七位少女的歌聲吸引二來的燕子則永久的留在了這裡,守護著這片土地上的生靈。
這種神話色彩鮮明的傳說其實我並不是太感興趣,便又把目光挪到了上方的石刻上。
這塊石碑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充滿了滄桑的氣息,好在保存的還算完整,並不影響人觀摩。
我圍著石柱繞了一圈才看完石柱上的內容,是一共七個人首人身,卻長著樣子的翅膀和尾巴的姑娘,似乎是在契合著那段文字里記述的故事。
我看了一眼便沒了多少興緻,奇怪的是余燕卻滿臉虔誠的看著石碑,眼角漸漸流出了淚水。
我心頭一跳,慌忙拉住余燕問她怎麼了,余燕卻說不出個之所以然,只說是覺得刻畫上的那個少女很眼熟,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親切感和悲戚感。
我不由得怔了一下,莫名的抬頭望了石刻上的內容一眼:「這石刻上有七個少女,你看哪一個覺得眼熟?」
「七個?」
余燕迷茫的看了我一眼,又向旁邊的霍進和孫林求證了一番,這才一臉狐疑的指著石刻上的其中一個少女的形象:「我只看得到一個啊?」
這下子輪到我和霍進孫林三個人傻眼了,余燕只看得到一個?
我正想再問她些什麼,孫林卻忽然驚呼出聲:「吳大哥,這就是第三隻燕子!」
我怔了一下,抬頭仔細一看,頓時恍然大悟。
石刻上一共刻畫了七個化作燕子的少女,自上而下姿態各不相同,而余燕說她僅能看到的那個,正是從上往下數的第三個。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第三隻燕子?
我怔了怔,朝著那個「燕子少女」的尾巴看去,發現她的尾巴果然和另外六個燕身少女的尾巴不在同一個方向。
其他六個燕身少女都是大同小異的呈斜著向上飛升的造型,尾巴雖然各有偏差,但總體都是朝著斜下方。
唯獨這個少女,像是樣子飛在空中驀然回首,尾巴是偏向另外一個方向的。
由於石柱是圓形的,時刻在石柱上呈拱形,這個少女的尾巴也彎成一個幅度對著另外一遍。
我仔細辨認了一下方向,她的「剪刀尾」的開口,正對著西偏南的方向。
霍進對於這種方位類的東西比較敏感,從布袋裡掏出羅盤仔細辨認,得出那個方向是正西偏南十五度。
我順著朝那個方向瞭望的一眼,全是重重疊疊的大山,根本看不出個之所以然。
眼下既然方向找到了,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值得試一試,當然只靠肉眼肯定是不行的。
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了一份精度相對較高的紅河州地形圖,又找人參照網路數據做了一些微調修正和補充,這才拿著地圖開始仔細的商討確定方向。
雲貴高原都是山區,到處都是重重疊疊的大山,那個「老漢」跟我們說往第三隻燕子尾巴的方向翻過九個山頭就能到燕子嶺,可這裡的地形幾乎都是山連著山,只要方向偏差了幾度,可能就會去到另一個地方,正所謂失之毫釐謬以千里。
余燕不知道怎麼了,自從見到了那座石碑以後整個人就變得沉默寡言,經常一個人怔怔出神。
我和孫林、霍進三個人一起對著那份地圖折騰了好半天,終於大致確定了方向。
而且我們在地圖上數了一下,從這個方向越過九座山頭,正好是一片山嶺的地形,符合燕子嶺這個名字。
打定主意后我們就收拾行囊,購買裝備和必需品準備進山了。
有了這麼多次經驗,做起這些事兒來我倒也算是輕車熟路,帳篷、摺疊鏟、攜帶型撬棍、繩子,微型礦燈,水、乾糧一應俱全,都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準備齊全了。
我們沒有再多耽誤,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租了一輛車前往燕子洞旅遊景區西面的一座不知名的小山。
這裡也是我們這一路汽車唯一能抵達的地方,我們下車后便開始悶頭登山。
為了防止方向偏差,我們幾乎是每走一段都要停下來對照著地圖仔細的去辨認、區分每座山峰,一路上走得很慢。
整整三天下來,我們才剛到了第二座山頭。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一點兒也不假,從地圖上看直線距離只有一百多里的路程,實際走起來居然這麼費勁!
而這一路上也枯燥無比,走到第五天的時候我們除了晚上休息或者討論辨認方向,都不怎麼說話了。
而就在第五天晚上我們紮營的時候,孫林忽然站起來望向了我們身後的林子:「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