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陰謀?
很快時間就只剩下了十天,再過三天我就可以離開六子家,前往長白山去天池找葯老頭兒和余燕了。
而這幾天我分明感覺到六子焦頭爛額的忙了起來,似乎是出了什麼事兒,六子的手下們都一個個腳步匆匆神情凝重,充斥著一種壓抑的氣氛。
我問了幾次六子都只是說生意上有點事情要忙,不打緊。
而就在這天我正在和六子說話的時候,我剛重新補卡買來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的手機在十萬大山裡早就損毀丟失了,卡是剛補的,通訊錄里只有六子和霍進的號碼,打進來的電話並沒有備註。
而我接起電話后就聽到了一個並不陌生的聲音:「你給我立刻到天池來!」
我一聽這句話就心頭一跳,這是葯老頭兒的聲音,他讓我立刻到天池,莫非是余燕出了什麼狀況不成!?
我一下子就慌了,忙問葯老頭兒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只是葯老頭兒卻並沒有明說,只是又罵了我一通,而且語氣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重:「你這個害人精!讓你去找葯你都能害人!你怎麼不去一頭撞死!」
葯老頭似乎是真的發了火,罵了我一通后就把電話掛斷了,我和六子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最終我收拾東西決定趕往天池去,葯老頭兒這麼急,多半是真的出事了。
到了這個份上六子也不好在勸我,只是鄭重的和我擁抱了一下,聲音有些低沉:「吳大哥,早點回來。」
我笑了笑,並沒有自欺欺人的說自己一定會回來之類的話,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默著轉身離開。
我這個時候生怕羅靜會突然跳出來阻攔我,好在她似乎沒再暗中跟著我了,或許是選擇了無視,總歸是沒有出現。
我當天就坐上了發往長白山景區的火車,在路上藥老頭又給我打了個電話,詳細說明了他們所在的位置。
他當然不可能帶著余燕光明正大的在天池景區療養,而是藏身於長白山主峰東側的一個山谷處,說是那裡有一條溪水水和天池同源,在那個位置聚積成了一個小湖,他們正是在湖邊。
我是第二天傍晚到的長白山景區外圍,由於天快黑了,景區負責人禁止進山,我只好又在山下住了一夜。
而就在這天夜裡,旅館外呼呼刮著冷風,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想著余燕的事情,而且不由自主的總會想起羅靜。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房間門被人敲響了,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這裡氣候惡劣氣溫很低,誰會大半夜的來找我?
我一下子警惕了起來,試探性的問了一聲是誰。
然而屋外的人只是敲門,並沒有任何人答話。
我有些緊張起來,拿了一串鎮陰鈴在手裡,慢慢的靠近了那扇木門,從貓眼裡往外看。
一看之下我頓時嚇了一跳,屋外站著一個面色陰沉的中年男人,板著一張臭臉,看著陰鬱得緊,根本不像活人。
然而看清楚了門外的人後我還是給他打開了門,這個滿臉陰鬱的中年人,正是北斗門的長老,那個棺材臉。
棺材臉一進門就反手關上了門,眼中透露出一絲的慌張和焦慮,我問他到底怎麼了,他卻始終不答話。
棺材臉檢查完了門窗,又拉上了窗帘,這才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水,用手指蘸著水在桌面上寫下了幾個字:別出聲。
我心頭一緊,不由得也跟著緊張了起來,點點頭沒再說話,用詢問的眼神看著他。
棺材臉用毛巾擦乾了桌上的水跡,又重新蘸了水寫道:你不能上山,這是個陰謀!
棺材臉又拿毛巾擦掉了桌上的字,正準備繼續寫,門外卻忽然傳來了一陣輕笑聲,像是有人在走廊里突然看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而棺材臉在聽到這個聲音后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二話不說站起身來就走,打開門後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了,那樣子像是被什麼怪物追殺了似的。
我心裡發毛,鎖好門窗後有些坐立不安的在房間里踱步,棺材臉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他說這是個陰謀,讓我不能上山?
到了這一刻我才回過神來,之前我太過擔心餘燕的安危,幾乎都喪失了判斷力。
葯老頭兒為什麼會突然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立刻山上?為什麼偏偏又不解釋任何理由?
我掏出了已經一個多月沒怎麼碰過的算盤,開始嚴謹的一點點慢慢推算。
我把自己、余燕、葯老頭兒三個人的命理命數全都結合起來一起推算,任何細節都不放過,幾乎用上了我對於言天算術的全部理解。
把所有因素都算了進去,依次來調整各項氣機的走向預估,足足花了六個小時,終於得出了結果。
因為算的東西太多太雜,最終得出的定數也不止一組。
我推算的結果中居然顯示,不論我上不上山,余燕都能化險為夷。
然而還有另一組數字顯示,如果我不上山,將終生受到此事的困擾,在悲慟和懊悔中度過餘生。
我沒法推算出更多的細節來,因為這件事里又我無法推算的變數出現了。
言天算術言天算人,既然是我無法推算的變數,便說明這變數不是人……
我猶豫了半晌,又想著棺材臉的警告,最終深吸了一口氣,我選擇相信言天算術,相信自己!
棺材臉說上山是個陰謀,但有沒有另一種可能,昨晚我見到的不是棺材臉,他本身才是一個陰謀?
最終我收拾好心情,天亮后就開始登山,我先是按照景區觀光路線一路到了主峰長白山腳下,然後慢慢乘別人不注意的時候自己離開了已被開發的區域,朝著主峰另一側走去。
事實上這個季節不是旺季,沒有多少遊客,我倒是沒費多少心思去避開別人。
然而離開了道路後山上幾乎沒有能下腳的地方,到處都是深淺不一的積雪、岩石、冰層。
我深一腳淺一腳的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也不知不覺間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