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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故人在宗族

  reax;  飄雲宗


  白雲輕綿,霧氣瀰漫,給青黛色的山林披上朦朧袈裟。


  在這蒼茫蔥鬱的山林上,英俊挺拔的葉新捧著一束白菊,來到一座墳頭前。


  忽然間,葉新步伐止住,怔怔看著墳頭前散落的數枝白菊。


  片刻后,葉新垂下捧著白菊的手,偏向一側道:「何必躲躲藏藏,是對我愧疚,還是怕我拆穿你。」


  時間彷彿停頓,唯有清風在枝杈間哀鳴,吹落一地落葉。


  片刻后,一名面容滄桑的中年男子從漫天落葉中走出,靜靜的看著葉新。


  「你已經比我強了,本還想再躲一段時間的。」滄桑中年男子苦笑著搖頭。


  葉新突然怒吼:「躲躲躲,就知道躲,你到底在躲什麼」


  滄桑中年男子身軀一僵,雙眼愈發渾濁

  「六千雲門」


  危機時刻,榮威凡突然自天際掠來,六千道雲門前仆後繼的迎上拳影,他本人更是仰躺半空,雙臂撐圓,形成浩瀚如法圖的圓形鏡壁。


  轟


  拳影降臨,天崩地裂。那金衣人首領的絕殺一拳經過幻雲陣和夜未染的十萬雲門削弱,再加上榮威凡的拚死防禦,威力降低了萬倍不止。


  但即便如此,那能量依然使得守護夜府的雪蓮千冰陣崩潰,以至於與陣法息息相關的上修們傷亡慘重。


  夜府基本安然無恙,但守護它的上修們卻是傷亡過半。


  血泊中,葉昊天拖著血肉模糊的身軀緩緩站起,雙眸竭力凝視著遠方,那是家的方向。


  「是葉執事,快,葉執事還活著。」


  幾名負責救治傷員的修者連忙閃身過來,但卻猛然驚駭。


  在他們的視線中,葉昊天整個上半身幾乎支離破碎,甚至能在模糊的血肉中看到斷裂的胸骨和破碎的內臟。


  這種傷勢怎麼可能還活著


  葉昊天在這幾人驚駭的目光中緩緩前進,他們驚驚的咽了幾下口水,其中一人顫顫道:「葉葉執事,還是處理下傷口吧。」


  這人說話的聲音極為小聲,似乎擔心聲音太大會使葉昊天的身軀崩潰。


  葉昊天無力道:「我的傷,還有處理的必要嗎」


  葉昊天的話令旁邊那幾人都沉默了,確實,就算是他們想處理也是有心無力。


  葉昊天緩緩走著,周圍一片哀嚎,但那些痛哭流涕的人在看到血肉模糊的葉昊天后都紛紛驚駭的沉默。他們不由自主的讓出一條路,那條路直通葉家。


  此時葉家大宅已被數塊巨石掩埋,看到這一幕,葉昊天的身子猛然一顫,似乎就要倒下。


  突然,細微的啼哭聲從石塊下傳了出來,雖然聲音很輕很細,但彷彿蘊含無窮的力量,那聽到聲音的葉昊天竟是再度煥發出生機。


  他殘破的身軀湧現出巨大的力量,數十噸重的巨石被輕易抬起,只見一具熟悉的屍體躺在下面,再下面是正在哭泣的男嬰。


  「沒事的,有父親在,沒事的。」葉昊天將男嬰抱起,笑中帶淚,「你不會成為無父無母的孩子的,我會守護著你長大。」


  似乎聽懂了葉昊天的話,男嬰的哭聲愈發減弱,粉嫩小手在空中無意識的蜷縮。


  葉昊天從回憶中走出,認真看著葉新道:「我是在躲自己,我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葉新狠狠盯著葉昊天,臉部的肌肉都在顫抖。


  「你母親死就是死了,哪這麼多的為什麼」


  「在修者的世界,死去一個兩個親人極為正常,我還有任務在身,沒空聽你的哭腔。你有空在這哭倒不如努力煉體,我幾年都不回家一次,沒有自保能力的話,說不定哪天就會像你母親一樣死了。」


  「我只關心你的修鍊進度,不要給我多說廢話,你父親是執事,將來你也要成為執事。」


  「沒人照顧你,我就幫你找個新母親。」


  過去父親狠心的話歷歷在目,忽然間,葉新猛然跪下,膝蓋深深陷入地面。


  「我葉新不孝。」葉新含淚咬牙,他已從繼母肖曉那裡得知,父親帶著致命傷勢硬撐了十幾年,就是為了守護自己長大;故意刺激自己,實際上是想讓自己帶著恨意修鍊,那樣才能更為迅速。


  這份父愛,他承擔不起

  練武場


  「修者考核,現在開始」


  身穿青色錦衣的顧華豪站在數百少年少女面前宣佈道。


  在他旁邊是一座黑色大鼎,此鼎寬約五尺,高度近四尺,漆黑的鼎身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迹,即使在燦爛的陽光下仍發出陣陣冷意。


  「江寧,準備開始。」


  身穿灰衣的少年江寧從人群一側走出,來到大鼎前,輕聲道:「我準備好了。」


  「可以開始。」


  聽到指令后,江寧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雙臂張開,勉強將大鼎環繞。隨即雙眸暴睜,腿部猛然發力,手臂上青筋暴起,沉重的大鼎一下子離開了地面。


  在大鼎底部上升至距離地面約三尺時,江寧終於力竭,「咣當」一聲,大鼎重新落回地面。


  江寧雙手扶在鼎身上,大喘了幾口氣,隨即看向顧華豪,滿眼的期待之色。


  顧華豪微微一笑:「鼎座離地剛好三尺,通過」


  修者考核分為三項,其一是力能扛鼎,其二是動若乘風,其三是身飄如絮,對應的便是力量、速度、靈活度。


  力能扛鼎的考核就是靠力量舉起重鼎,一鼎重六百六十七斤;動若乘風的考核就是在規定的時間內跑過一定的距離,要想通過,速度得達到一息六丈。


  身飄如絮的考核最為艱難,測試者需要通過一處百米「木樁林」,木樁兩旁有著一個個類似鐵箱的東西,在其前進的時候,兩周的鐵箱會發射數量眾多的箭矢。


  箭矢並無鋒利的箭尖,其前部是由蠟製成,並塗有紅色染料。測試者在保證不掉地的情況下必須盡量躲避。一旦前進過程中掉到地上或者所中箭矢數量過多,則判定失敗。


  經過三輪考核,數百名少年少女只剩下六十餘位。六十餘位準修者列隊站在一起,目光齊齊看著顧華豪。


  顧華豪肅然道:「首先恭喜你們通過了修者的考核,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們就是修者了。現在我問你們,何為修者」


  「修天地能量者,即為修者。」眾人齊聲答道。


  「不錯。」顧華豪點點頭,「其實這句話換一種說法,就是說要想成為修者,必須有修天地能量的天賦。現在你們身體已經達到了修鍊的標準,能不能成為修者就看你們有沒有這個天賦了。」


  這時,一名中年男子雙手捧著數十本深藍色封皮的書走了過來。


  在顧華豪的示意下,這名中年男子將書紛紛發至眾人手中。


  等到每個少年少女們人手一本時,顧華豪便開口道:「你們手上拿的便是修鍊天地能量玄氣的功法玄訣。這是修者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功法,就是天外天中的人,他們也是用玄訣來修鍊。」


  「七天,我給你們七天的時間,如果你們能成功修鍊玄氣,那麼你們就能成為一名真正的修者。但如果無法修鍊玄氣,那麼你們今生註定與修者的世界無緣。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眾人齊聲。


  「好七天後,拿著玄訣,再來這裡集合。」顧華豪環視著依舊肅然的眾人,剛要宣布解散,人群中忽然冒出一道另類的聲音:


  「大人,怎麼才給七天不是有人三年才從准修者跨入修者嗎」


  整座練武場因這人不經意的話瞬間安靜了下來,看著周圍人驚詫的目光,說話的人也是感到自己應該觸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當即臉漲的通紅,快速退後人群後方。


  顧華豪怔怔陷入沉默,似乎思緒縱飛到了遠方。


  「顧執事,修者考核這種事情怎能勞煩您這位執事堂的執事親為呢」後方,一名子民堂的中修走了過來。


  顧華豪搖搖頭,輕嘆一聲,直接負手離去,「正好,交給你了。」


  「這個」這名中修當即愣住。


  飄雲宗數座山峰的山泉全都匯聚到同一處,那就是名為明心湖的地方。


  明心湖是飄雲宗唯一的湖泊,但由於周圍地勢陡峭,因而鮮有人在。


  這時,卻見湖泊上飄著一個竹筏,上面是四名年輕人。


  「我們選擇修鍊紅蓮二十七式這部武技,導師居然不願教導我們,非要我們來這裡碰碰運氣。」一名精瘦青年抱劍冷哼,「我就納了悶了,就算紅蓮二十七式是最難的一部武技,也不至於讓上修束手無策吧。這是讓我們修鍊武技還是遊山玩水啊,何況這裡風景也不咋樣。」


  「你懂什麼」旁邊一名俏美女子冷冷瞥向他,「導師自然有他的用意,若我猜的不錯,天定之女章媛可能就住在這裡。」


  「什麼天定之女章媛」


  精瘦青年大驚,其餘兩人也是露出驚容,他們可是聽說過宗族中最耀眼的兩人葉新和章媛的事迹。


  其中章媛在兩年前跨入上修,突破當天就在紅蓮二十七式的基礎上自創武學,並以此打敗執事堂一名八級修者。


  如今兩年過後,關於章媛的傳說愈發神奇,甚至有人說連執事堂堂主都說章媛實力深不可測。


  如此天才人物,就在明心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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