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發白的手背
第四百八十章 發白的手背
就這樣吃完了一頓飯,雖然,我不知道那女鬼是不是就在我們身邊,但我看羅致遠似乎挺高興的。
這個家夥,不用自己花錢,還真是敞開肚子吃的,吃了三大碗飯,兩盤菜不夠吃,又來又加了兩盤。
我也隻是隨便吃了點,不過,菜的味道真心不錯。
結了賬出來,感覺荷包又空了點兒。
我抬眸看了羅致遠一眼,他訕訕一笑,說道:“味道不錯,下次再來吃。”
“下次你請。”
我白了他一眼,味道是不錯,就是有點小貴。
“沒問題啊。”
他說道,是我的幻覺嗎,為什麽我總覺得他和龍爵飛一模一樣呢,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
可他們畢竟不是同一個人,盡管我一直不斷提醒著自己,但心裏卻總是會不由自主地將他們聯係在一起。
從餐館出來,迎麵走過來一個小女孩兒,手上抱著一個小熊公仔。
她走起路來一蹦一跳的,似乎根本沒有注意我和羅致遠走出來了。
於是,我隻好讓開了約莫一人寬的距離,跟在羅致遠的身後,從走廊裏經過,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這個小女孩兒從我身邊經過的時候,卻突然之間停了下來,問道:“你看得到我?”
我一愣,怔怔地看著她。
“你竟然看得到我?”
她滿臉都是驚訝,下一秒,我竟然發現她手中的小熊公仔黑色的眼珠子陡然之間轉動了一下。
“白律師,你愣著做什麽,快點,不然一會兒真天黑了,我可就不奉陪了。”
羅致遠說完,我才發現,遠遠的,他竟然已經上車了。
“哦,來了。”
我沒有理會那個小女孩兒,而是迅速朝羅致遠的方向跑了過去,但那個小女孩兒卻突然之間叫住了我。
“你們要去遲歸陵園?”
那一瞬間,我感覺到,這個女孩兒應該不是人,不然,她不會說那麽奇怪的話。
“開車!”
我依舊沒有理會她,而是迅速上了羅致遠的車。
但那個小女孩兒也沒有追過來,我往車子後麵看了一眼,發現車子後座上,那頂假發依舊還在。
“遲歸陵園不是個好地方,你確定這戒指的主人就在遲歸陵園?”
羅致遠突然之間開口,讓我的心不由猛地一沉。
“我有我的辦法,總之你別管,到了那邊我自然會告訴你。”
我說完,沒有再理會羅致遠,隻是看向窗外。
奇怪的是,剛剛天海陰著,不過那麽一會兒工夫,竟然開始放晴了。
陽光灑在我的身上,可我卻感覺不到一點溫暖的感覺。
我回頭,發現那頂假發竟然移動了位置,到了完全背光的一麵。
車裏依舊陰風陣陣的,我也不知道羅致遠究竟發現了沒有,但看他的樣子,似乎根本沒有什麽感覺。
很快,我們就到了遲歸陵園,四周的陽光更甚,我疑惑地蹙眉,心裏想著,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女鬼怎麽從這車裏走出去?
難道要等天黑嗎?
可是,如果天黑了,陵園裏的鬼魂都出來了,那我們不就能容易碰到邪門兒的事?
心裏這樣想著,我愈加開始變得有些慌亂。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那個女鬼說:“幫我遮陽光,否則,我出不去的。”
我點了點頭,於是問道:“你車上有沒有傘?”
羅致遠看了我一眼,大概不明白我為什麽這麽怕曬,頓了頓,說道:“沒有。”
“不管了。”
我說道,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心想,能夠頂一陣就頂一陣吧。
而此時,羅致遠已經下車了,他走到遲歸陵園的大門前,仔細看了看,似乎在查看地形。
背影恰好占據了我整個視線,讓我的心倏然一顫。
不,這個時候,我不應該分心去想其他的事情。
下一秒,我迅速抓起車子後座的那頂假發,帶在了頭上,再舉起自己的外套從車子上走了下來。
“從這裏進去,往右,一路走過每一個墓碑,我想,一定能夠找到線索。”
那女鬼說道,可我卻總覺得怪怪的。
“你沒事吧?”
我小跑著往前走,羅致遠就那樣跟在我的身後,似乎有些擔心地問我。
“沒……沒事……”
我低低地說道,但此時此刻,沒有人知道,其實,我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很冷,即使太陽很大。
“可是……你看上去似乎臉色不是很好。”
羅致遠三兩步跟了上來,盯著我說道。
我感覺到一些不對勁,看了看自己的手背,突然之間發現,陽光下,我的手背顯得特別白,就像是剛剛用牛奶泡過一樣。
怎麽會這樣呢?
“你再不好好找那個女人,身體會承受不了陰氣的侵擾。”
女鬼的聲音就在我的耳邊,讓我不由微微一顫。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會怎麽樣?”
她隻回答了兩個字,讓我的心不由猛地一沉,她說:“會死……”
“什麽會怎樣,我看你現在一副很難受的樣子,要不然還是先休息一下,或者,去醫院看看?”
羅致遠說道,眼光下,他臉部的輪廓依舊是那麽好看,讓我覺得有些晃眼。
“我沒事,很快的,我們把這裏走完!”
遲歸陵園不小,不快點的話,就真的天黑了。
說罷,我也沒有再耽擱,腳步越來越快,身體卻愈加覺得難受,可我依舊在艱苦地撐著。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之間感覺頭上的重量似乎變輕了。
倏然,我聽到那個女鬼說:“就在前麵!”
遠遠的,我看到一個墓碑獨立在墓碑群之外,看上去似乎有些年頭了。
難道就是那個墓碑嗎?
心裏正疑惑著,一陣詭異的風吹了過來,陽光倏然被雲遮住了。
我回頭一看,羅致遠正眯著眼睛看著身後。
順著他的目光,我看到我們剛剛走過來的那條路,那條路上的陽光正好,可到了這邊,竟然就莫名地陰了,這是什麽意思?
說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總覺得,這一切才剛剛開始。
於是,我就這樣邁著沉重的步伐朝那個獨立的墓碑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