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祂餓了
第42章 42·祂餓了
在回家的路上,科伯順便買了一份都市之窗的晚報。
任何一家報紙,都沒有都市之窗在威特羅殺人案上的報道,最及時並且對案件的描寫更詳細。
僅僅是通過這份報紙,科伯就能推測出案件的進程大約到什麼地方。
他對這個案件太關注了,他與威特羅有些很密切的關係,他越來越覺著或許卡文迪才是最真實的他,私底下與威特羅接觸,用的也是卡文迪這個身份。
克羅佛多美術館副館長,偉大藝術家貝卡斯的學生,在繪畫上具有天賦的天才這一切在科伯的眼中才是偽裝。
他的家在蒙特市近郊,一處高檔別墅區內,將車停入在封閉式車庫內。
他直接從裡面的內門走入家裡的側室,並通過裡面的一條走廊,進入他家的客廳。
「呼」
悠長嘆了口氣,科伯頓時感覺自己的雙腳猶如灌了鉛一樣,每走一步都非常沉重。
從沒有過
他這一生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充滿著恐懼,就算是他從報紙上看到了威特羅被警察擊斃,甘農鎮那裡發生的案子被人們發現了。
他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恐懼。
他總是為自己準備後路,就算是警察找上門,科伯也能找出很多借口和理由來開脫,他自認為在蒙特市內,借著老師貝卡斯這顆大樹的庇護。
他也能求助很多大人物的關係,總會有辦法從這樁案件中完美脫身。
可直到今天,當那位聖子,即使是老師也極為尊敬的年輕人直接說破他的身份時。
科伯才明白,有錢,有人脈,有能力,即便是有再多完美的理由和手段,在那位聖子面前也沒有任何用處。
他彷彿無所不知,科伯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小水窪裡面的小魚,而那位聖子卻準備用一張大網把他給撈起來。
他無處可逃,更無處可去。
「哥,嘿嘿,怎麼樣我今天晚上可以出去嗎?」
另一道聲音,讓仍舊處於恐懼中的科伯稍微定了定神。
他回頭看著自己的弟弟『科索』,這位在外界生命之卵組織當中失蹤的『K』。
他曾要求弟弟『科索』取一個正常點的假名進入生命之卵,結果這個傢伙總是喜歡做一些與常人背道而馳的事。
他的假名就是這一個簡單的字母而已。
「出去?你想出去幹什麼?」
科伯的表情就像是在剋制他複雜的情緒,惱怒和恐懼交織,最後會徹底成為失控的暴怒。
科索往後退了一步,不敢在這個時候去觸怒哥哥的怒火。
「你要老老實實在這裡待上很長一段時間,就算威特羅這個案件,警察最後查不到其他人,已經結案了,那你也得過一段時間才能出去。
出去之後要立刻離開蒙特市,離開聯邦,去『約州』的任何一個小國,我會保證伱的生活費用,以後.」科伯咬牙道「別在回來,你別忘了外面還有一位大記者在不斷找你。」
「都是伯里斯這個傢伙,我寧願離開這裡,第一件事先把伯里斯給弄死。」
科伯沒有去聽弟弟在那自顧自威脅空氣的話,他攤開手中都市之窗的晚報,想要看威特羅案件最新的進展。
已經提取完畢所有死者遺骸的基因組織,會在聯邦警部的基因庫當中進行比對,聯邦警部要查清楚這些死者的身份。
最後就是通知家屬,這個流程會很漫長。
但這個案件或許快要結束了,以後會看不到威特羅案件在報紙上面繼續出現,當警察選擇結案之後,這個案件會喪失官方的熱度。
只留下傳說,和撲朔迷離沒揭開真相的結果,例如威特羅殺人的動機,他的精神狀態,他弒殺是否和性格有關等等……
讓公眾們和一些社會評論家,心理學家,以及小說家來二次創作。
最近這段時間,威特羅案件,就如同是刊登在報紙上的一篇連載小說一樣。
而現在終於要結尾了…
「嗯?」科伯眼睛眯了眯,他看向這則報紙的另一面。
伯里斯這位最近在都市之窗報社崛起,並且靠連續報道威特羅案件揚名的記者,竟然在同一天的晚報上,發表了兩篇新聞稿。
除了這起案件之外,另一篇新聞則是報道了今天上午在聖尼爾教堂內發生的事情。
「玷污教會聖物,靠褻瀆,喚醒神罰懲戒!」
這上面的新聞內容報道了今天在聖尼爾教堂內發生的事情。
生命之卵煽動一群年輕的學生,跑到聖尼爾教堂內企圖損毀教會的聖物。
最終造成神罰,一個個懺悔跪在地上祈求寬恕,並且主動要求留下來進行自願勞動。
這篇新聞的最後部分寫著:「今天聖尼爾教堂內外格外潔凈,唯有用心,真心誠意的去擦拭,才能洗滌身上所背負的罪孽。
擦拭神像的時候,又何嘗不是聖靈在擦除你靈魂被玷污的部分。」
這篇新聞上刊登出來的照片,恰巧是斯圖爾的身前跪倒一片生命之卵年輕成員這一幕。
在照片里,斯圖爾氣質聖潔無比,他手上托舉著聖物,那雙眼睛並沒有低頭看著跪在面前祈求懺悔的這群人。
而是直視前方,彷彿在這一刻科伯的眼睛與對方照片上的視線產生了接觸。
那是一道聖潔審判的目光,直接刺入他身體內的靈魂一樣將其看透。
科伯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內心的恐懼猶如噴涌的火山一樣無法抑制。
他對斯圖爾太恐懼了,在這位聖子面前他彷彿是燈光下的飛蛾,根本無所遁形。
「哥,你怎麼回事?」
「帶我進去……去神龕那裡,我要祈禱!」科伯抓住了弟弟的衣服。
弟弟科索將其帶到這棟房子的一間地下室。
在這間地下室內,燈光雖然黯淡,卻不妨礙他們的視線能看清周邊一切。
一張木質的方桌被擺放在房間最中間的位置。
在木桌上用棕色的布罩,遮住了一塊半人高的東西。
地板上被主要為紅色的油彩,畫出了各種血肉淋漓的圖案。
每次科索進入到這個房間,內心都會劇烈抵觸,他真的搞不懂哥哥到底在信仰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科伯經常在這裡對生命之卵組織的核心成員,高層們,進行傳教。
就連科索都被兄長傳教過,雖然科索嘴上說著信仰,但他從來沒搞明白阿齊拉母神到底是一個怎樣可怕噁心的東西。
科伯曾向他解釋過阿齊拉是生命之母,眾生的血肉之母!
但弟弟科索看過許多宗教方面的神話書籍,有很多神話體系都描述過他們各自的生命之神或者生命女神。
有成熟美麗的女性形象,最差也是慈祥的老嫗形象。
但科伯所信仰的阿齊拉母神在弟弟眼中純粹是一團噁心的血肉怪物,並且他還曾執筆畫過阿齊拉的神像。
是用血肉拼湊出一隻可怕的巨大千足蟲。
而且科伯還多次強調,嬰兒在出生之前是在母親的子宮內,人類生命傳承初始的誕生,就是在母親的血肉當中孕育。
唯有血肉才是阿齊拉母神最真實,最原始的神明形象。
阿齊拉母神曾孕育過世界上的眾生生靈,是生命之母,原始之母。
科伯推開弟弟,並面朝著木桌上的神龕直接跪下,他有些不滿地看著後面仍站著地弟弟。
在哥哥壓迫地目光下,科索也跟著跪在地上。
「偉大的母神,我今天遇到了那位聖主教的聖子,我肯定他已經看破了我的一切。
我在那人面前彷彿沒有任何隱秘可言,他甚至還說出了我是卡文迪的身份。
他必然已經知道了我和威特羅對您的獻祭,畢竟那些祭品都是我介紹過去的。
偉大的母神,我該怎麼辦……我是否應該逃離這個地方……」
後面跪著的科索感到頭皮發麻,他已經從科伯的禱告詞中聽出來,外面肯定是有人看破了他和威特羅勾結所做的那些事情。
畢竟身為生命之卵組織的核心成員,他深知哥哥已經把除他之外所有的核心成員都給洗腦了。
而科索之所以不是阿齊拉虔誠信徒,是因為他從小就不相信哥哥的鬼話。
即便是科伯現在取得了很高的成就,成為了藝術大師貝卡斯的學生。
他之前推薦伯里斯去威特羅那裡,也只不過是想要在哥哥面前假裝表現一下對阿齊拉的虔誠。
沒想到死裡逃生的伯里斯,快要把哥哥給逼瘋了。
「你信仰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它快把你給毀掉了,你看看你所創造的生命之卵這個組織都在幹些什麼。
你這位首領,和手下這些核心成員又在幹什麼!
你還不能清醒過來嗎?你就是個殺人犯!」
跪在後面的科索突然間暴怒,對哥哥大聲呵斥道。
而科伯回頭,十分驚訝地看著弟弟,彷彿不理解他怎麼敢在神龕面前,做出對阿齊拉母神褻瀆冒犯的事情。
他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隨後陰沉下來。
科伯從地上站起,他一步一步朝著弟弟科索這裡走過來。
「哥…你……」
「不要說話!母神不想聽你說的任何一個字。」
科伯卸下了自己現實生活中的面具,彷彿此刻的他才是最真實的。
「科伯你瘋了!」
弟弟大聲地喊道。
突然間聽到科伯這個名字,他忽然覺著有些刺耳,現在的他卸掉了偽裝,是最真實的自己。
他是卡文迪,生命之卵會長,母神虔誠的信徒,阿齊拉神使。
他站在科索麵前,語氣低沉道:「母神告訴我,祂餓了!
而且祂會幫我去對付那位聖子,所以你該榮幸。
能成為母神的祭品!」
中午十二點會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