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383誰還不是個老闆
姜沐拍了拍她的後背，笑著安慰，「多大點事兒，值得你這麼生氣？你的豁達哪裡切了？」
聞茹用眼尾到了她一眼，如果別人說的是她，用這樣的語氣評價她，她可以豁達，更加可以不把這當什麼事兒。
可是，對方說的是她閨蜜，那就是不行！
姜沐胳膊一伸，直接把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好了好了，好不容易放假，別把事情浪費在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身上。」
氣氛總算是有所緩和，
「我們好不容易聚一次，就別提這些有的沒有的了。聞茹，我們今天找你可不僅是跟你一起逛街的。」人群中有人趁機轉移話題。
「沒錯，我們可是為了你那新年限量款服裝來的，你說咱們是什麼關係？我現在就缺你那限量款，你怎麼也得給我弄一套！」
程文麗順著這個話題繼續說道。
「是啊聞茹，該多少錢就是多少錢，我們肯定不能缺了你的，你給我們弄一套，我們去了好幾次服裝店，都沒有買到。」
霍明珠附和。
聞茹只想呵呵一聲，你們把設計師都得罪了，還想要衣服，想得還真美。
不過，她沒有把姜沐是設計師的身份說出來，反而好像不生氣了一樣，笑容滿面的說道，「商場里應該有一家服裝店，裡面大多數都是我們茹沐的衣服，你們可以去那裡問問看。」
「這裡有嗎？我們之前怎麼沒有發現？」程文麗問道。
聞茹很是篤定，「有的，最近開的，你們可能沒注意。」
大家呼啦啦的開始尋找服裝區了。
只有季小雨慢吞吞的挪著步子，程文麗發現，停下拉著她的手腕，「快走啊，我覺得這次的新年限量套裝非常適合你，如果有的話，你一定要好好試試。」
季小雨很想拒絕，可是，程文麗非常熱情，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時間。
經過姜沐的時候，她注意到了姜沐那似笑非笑的笑容，心裡越發的煩躁，那種好像是被一切看穿的感覺實在是太差勁了。
她是知道姜沐跟聞茹合作的事情，也知道姜沐是聞茹的設計師，所以，她不想跟著大家一起去服裝店。
但是現在，她不去也不行了。
眾人風風火火的進了服裝店，果然發現了茹沐的衣服，而且，全都是新品。
這店是新開的，所以，黃美麗這個經理親自看店，以免這邊發生什麼特殊情況，沒有人能夠處理。
「怎麼沒看到新年限量款嗎？」霍明珠直言直語，一步到位。
「抱歉，限量款已經沒有了，茹沐的限量款總共也沒有生產多少，京城那邊送了一批，滬市這邊早就沒有了。」
售貨員笑容甜美，聲音輕柔，就算是拒絕，也不會讓人苛責什麼。
「諸位可以看看其他款式，店裡很多新款，大家可以慢慢挑選。」
「不……」程文麗話說到一半，然後看到了坐在沙發上休息的姜沐，連忙話鋒一轉，「姜沐，這裡的衣服你應該覺得合適了吧？如果這個價位你還嫌貴，那你今天就不應該跟我們一起到商場來，反正你都買不起。」
姜沐聳了聳肩膀，「你說的很對，茹沐的衣服確實很適合我，對於你們這些人可就不太適合了。這麼低的價格，怎麼能配得上諸位的身份？」
程文麗高興了，下頜微揚，情不自禁的得意了起來，「那是自然，你這種身份，也就適合這些二三百塊一件的衣服了，跟我們這些人自然不能比。」
「所以，你們也別想著買什麼茹沐的新年限量款了，畢竟這麼低端的衣服，肯定是配不上你的，你又何必自降身份？」
姜沐風輕雲淡的口吻，懟得程文麗硬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霍明珠輕嘲一聲，「想買什麼衣服是我們的自由，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們的家世可以支撐我們隨意消費，我們可以買價值上千塊的衣服，也可以買價值幾百塊的衣服，一切都隨著我們開心！」
「但是你就一樣了，你買茹沐的衣服，不是因為你喜歡，你開心，而是，你只能買這樣的衣服，只是最頂端的選擇，再貴的，你買得起嗎？」
霍明珠一向直來直去，就算是打嘴炮，那也都是直球攻擊，跟程文麗的含沙射影不同，更加讓人下不來台。
可是這一次，聞茹的神情非但沒有煩躁，反而笑的那叫一個春光燦爛。
眾人間的氣氛又變得尷尬起來，視線集中在了姜沐的身上，也不知道要看出什麼來。
是想看她出醜，灰溜溜的離開，還是想看她找聞茹求助，讓聞茹出面解決這件事情。
不過，事實證明，大家都想錯了。
只見姜沐翹著二郎腿，洒脫張揚，根本就沒有把對面的兩人當一回事兒，「別說幾千塊一件的衣服，就是幾萬塊一件的衣服，你們也買得起。但是，茹沐的限量款，你們肯定是買不到的。」
「笑話！就算是滬市買不到，不代表其他地方買不到！還有，你是不是忘記了，茹沐可是聞茹一手建立的品牌，就憑姐妹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不過就是幾件衣服，一句話的事情！你說我們能不能買到？」
程文麗那嘲諷的表情更加明顯了。
「那你就要問問聞姐了。」姜沐笑容依舊，小虎牙可愛的很。
霍明珠皺眉，「你以為聞茹會為了你這樣一個用心不良的人，會拒絕我們這些好朋友嗎？」
她嘲諷道，「誰給你的自信？讓你以為你在聞茹心裡的地位，比我們這些朋友更加重要？」說完她轉頭看向聞茹，「你說說，姐妹們的限量版新春服裝，到底能不能來幾套？」
「沒錯，聞茹，說給這位聽聽，也好讓她知道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地位！這樣她以後跟在你身邊，也清楚自己自己位置！」
程文麗附和。
眾人的視線刷的一下都集中在了聞茹的身上，她的回答決定了今天他們對姜沐的態度。
不過，看著程文麗和霍明珠得意的模樣，恨不得立刻放出三十六響得禮花慶祝。
兩人勝券在握，連嘲笑的聲音，語氣，甚至是眼神，都想好了
可是誰知道，聞茹雙手一攤，「抱歉了。」
意思很明顯，拒絕了。
眾人震驚，不對，已經不能說是震驚了，是已經驚掉下巴了。
程文麗連千金大小姐的高傲都已經維持不住了，她激動不已，沖著聞茹問道，「咱們什麼關係？這麼多年的感情，難道還不如你認識每兩年的新朋友嗎？」
「聞茹，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就為了這麼一個窮酸拒絕我們，合適嗎？」
一個蔥白的手指對著兩人輕輕晃動，姜沐杏眼微眯，「想必你們是誤會了。你們和聞姐之間的關係沒有人質疑，但是，這件事情可不是看誰跟聞姐關係好，誰就能贏的。「
「你們跟聞姐講的是友情，用友情，用你們之前的情分做前提，想要得到限量版的新春禮服。」
「但是我跟你們不同，我用的是工作關係，合約里條款羅列的清晰明確，限量版的件數更是有嚴格的規定，不是說加就可以加的。這可是有法律約束的。」
幾人面面相覷，雖然姜沐是坐著，她們是站著，但是，她們忽然就感覺到了姜沐周身有一種讓人莫名緊張的氣勢。
「別以為你隨口扯幾句法律啊，合約啊，就能唬得住我們！我們可不是被嚇大的。」程文麗懟了回去。
「聞茹，你的服裝廠出的品牌，也是你的品牌出的限量版的衣服，就算是多生產幾套，應該也不會有問題吧？反正這些都是你個人的事業，你都是老闆，這種事情你說的算。」
霍明珠說道。
「對對對，你是老闆，生產一件衣服都做不了主兒嗎？」程文麗也挑釁的看著姜沐，等著一會兒給對方來個大的，好好給她一個下馬威！
「你還別說，如果是其他的衣服，我自然是可以做主的，但是，事關限量款，我還真的不能獨自一個人決定。」
聞茹解釋，「畢竟，我只是廠長，這服裝廠也不是我一個人的。」
眾人傻眼，還是頭一回聽說，廠長連生產衣服的權利都沒有。
眾人不禁有些灰心喪氣，尤其是程文麗和霍明珠。
兩人今天就是沖著限量款的新春禮服來的，現在卻只得到這樣的結果，失望之餘，心中更多地的是對輸給姜沐的不忿。
「你怎麼知道合同的事情？服裝廠的事情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你是不是別有居心？」霍明珠張嘴就像是審犯人似的。
季小雨眼看著事情越發展越離譜，原本已開始她就是不想姜沐進入滬市的上流社會圈，所以次在眾人面前直接表示自己的不喜。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竟然發展成這樣。
她是知道姜沐的身份的，現在這種情況，再繼續下去，那就真要丟人了。
季小雨看程文麗還想說什麼，她立刻握住她的手腕，「行了，走吧，也不一定非要盯著茹沐的新年限量款，永安百貨這半年一直在整改，進來了很多國際上的品牌，我們可以再去逛逛。」
程文麗也不想跟姜沐掰扯了，應下了季小雨的提議，不過，離開之前，還是放下了一句話，「我們去的地方，都不是你能消費的起的，你還是不要跟去了，就留在這裡慢慢選。」
「畢竟茹沐的衣服對你來說，還是非常貴的，就算是買，估計你也只能負擔得起一兩件吧？這裡又有這麼多的漂亮衣服，肯定要細細比較才能做決定。」
霍明珠也跟著嘲諷了一句。
就在幾人要出店門的時候，黃美麗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姜沐，立刻一臉欣喜的迎上前去，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小老闆，今兒到店裡是有什麼指示，你只管說，我肯定照做！」
黃美麗這半年工作的非常舒心，雖然非常勞累，什麼事情都要操心，很多事情都要親力親為，但是，語氣相對應的，是高額的薪水。
在滬市，1989年，能達到月入8000的，除非是國企的頂級高層，或者是個體戶。
而黃美麗的薪水，已經跟這些人持平。
能住在家裡的照顧父母，能在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工作，能有這樣好的發展，這一切都讓她感覺到非常慶幸，慶幸她回到了滬市，慶幸她聽了學妹的介紹，參加面試。
否則，她是絕對不會有這麼好的工作，一片光明的未來。
在見識過姜沐的幾個促銷活動，還有她設計的成品服裝的時候，她已經對這個比自己笑了足足有五歲的姑娘，徹底的佩服了。
所以，再見到姜沐的時候，她才會格外的恭敬。
姜沐自然也是察覺到了黃美麗對她態度的改變的，她對這樣的改變樂見其成。
她也沒有站起來，繼續坐在沙發上休息，「也沒有什麼大事，純粹是陪聞姐逛街的。」
黃美麗這才注意到了聞茹，連忙贏了上去，「學妹，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給我找了一個這麼好的工作！你不知道，我現在的收入可比我在京城的時候多得多了。」
「那也是你自己有本事，跟我沒有太大的關係。」聞茹笑著說道。
三人在這裡寒暄，可是程文麗這些人的腦子已經快爆炸了。
每個人幾乎都是同樣的問題。
「我剛剛好像是幻聽了，我好像是聽到了有人叫那個死窮酸小老闆？」
「我不僅是幻聽了，還出現了幻覺，我剛剛貌似看到了，黃美麗是主動迎上姜沐的，而且態度還異常的恭敬。」
「不不不，你們沒有產生幻覺，事情就是這樣的。」
大家現在已經知道了，這家服裝店是姜沐開的。
「不就是一個店嗎，有什麼了不起的？誰知道是賺是賠？老闆可不是誰都能當的了的。」程文麗開口說道。
「不，你可能有什麼誤會，這樣的服裝店在滬市，已經有六家了。」黃美麗態度友善，語氣溫和，笑容依舊，就是說出的話，讓幾人聽得更加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