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八零章 鬼掐脖
原來,他前些天突然感覺嗓子疼,說話有些費力。
開始只是以為喉嚨發炎,但吃了些葯也不見效,而且病情越來越嚴重了起來,甚至都吃不下飯。睡覺的時候更是難受的要命,就像是有人死死的掐著他脖子一樣,呼吸困難,好幾次都被睡夢中驚醒!
他到醫院查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麼,可癥狀卻越來越嚴重了,弄的他吃不好睡不安,更是毫無精神,工作當中頻頻出現失誤,已被上級點名批評過好幾次了。
無奈之下,他只要暫時請了個長假,到處就醫。
可跑遍了許多大醫院仍是毫無效果,甚至就連到底是什麼病因都不知道!
有人聽他說起,半夜裡好像有鬼掐他之類的話,以為他是工作壓力太大,出現了迫害幻想症,就建議他去看看心理醫生。
可經過心理醫生的診斷,結果又一切正常。
其實,他自己更清楚,這絕不是什麼心理問題,實實在在的就是有鬼在掐他,就是想要他的命!
他覺得可能是碰上了什麼髒東西。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連家都不敢回,專門找些廟宇道觀借住。
一開始,還挺管用。
可緊接著,住在寺廟裡也不行了,每當他睡著的時候,脖子就發緊,每次都把他活活的憋醒,大口大口的喘上好一陣子……
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後來,他聽一個香客的介紹,說武漢有一位張大師,擅長處理各種陰物,於是就匆匆趕了過來。
本來,他這段日子裡,也找了不少所謂的驅邪和尚,捉鬼道長之類的,可錢沒少花,問題卻依然沒有解決,花大價錢購買的什麼靈玉,桃木劍全都什麼用都沒有。
他找到我這來也只是急病亂投醫,抱著試試看的態度。
可誰想,一到我的店門前,脖子上的緊勒疼痛感頓時就消失了!
那天他來的時候已近傍晚,既找不到我,又不敢去住酒店,乾脆就在古董店門前睡下了。
誰知道,這一晚竟睡得無比香甜。
每到午夜都會出現的鬼掐脖怪症竟然沒有發作,在這麼寒冷的冬夜裡,竟然安安穩穩的睡到了大天亮,直到被李麻子叫醒。
開始,他以為李麻子就是張大師,磕頭作揖的請他幫忙。
李麻子告訴他,張大師出門了,我還找不著呢,你過幾天再來吧。
可這傢伙哪裡肯?
他生怕一旦離開這裡,就被那怪東西活活掐死,再也醒不過來了。於是就千求萬求的,讓李麻子同意讓他在店門前住下。
李麻子見他這麼客氣,實在無奈,也只好點頭應許。
於是他就在門前連住了四五天,直到方才我回來,這就是所有的經過。
我聽完他的敘述之後,也覺得很奇怪。
睡夢中被鬼掐頸索命,這很明顯就是中邪了,而且也很常見,處理起來也簡單。
別說什麼高人大師,就算一些剛剛入行的巫婆神漢,也有很多民間土法子能破解,但他前前後後找了那麼多人,怎麼會全無效果呢?
難道說,他所招惹的並不是一般的鬼怪?
那些所謂的驅邪大師、捉鬼道長根本就剋制不了,可我這店裡卻被爺爺布下了陣法,無論什麼樣的惡鬼都不敢靠近,他這才得以安生。
如此說來,這還真是挺麻煩。
不過倒也正好,我也能練練手,儘快提升下修為。
我讓他先在這等著,回到后屋對照著《陰符經》畫了些符咒出來。
我把符咒貼在他胸前背後,捏指大喝一聲,那八張符咒同時亮起一束金光,齊齊的向他身上照去。
頓時,一縷縷細如牛毛的黑煙從他身上的汗毛孔里冒出來,就好像全身上下都被點燃了一般。
當然,這一番變化,無論是宇文夢還是李麻子都是看不見的。
見我面色越來越凝重,兩人也不敢插話。
每一縷黑煙冒出來之後,全都化成了一張張人臉,足足有成百上千張!
爺爺布下的陣法非常凶厲,這些黑煙一旦散出便立時被抹殺,散做無形。
可這縷縷黑煙並不是陰靈本身,只是殘存在它身上的陰氣罷了,根本就沒有意識,完全不知道陣法的存在,仍舊陸陸續續冒出,頃刻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黑煙轉瞬而逝,可我卻已經得知了他的病因,他所招惹上的可不是一般的東西,而是千魂煞!
也就是說,害他的不止一隻惡鬼陰魂,而是足足數千隻!這也怪不得他先前找的那些人無法化解了。
這些陰魂,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其中沒有老弱婦幼、全都是青壯男子!而且各個都帶著衝天的殺氣,很可能生前都是軍隊里的士兵。
按照《陰符經》的記載,千魂煞也分好多種,像這種全部由武卒所組成的煞氣,不但極難煉製,更不容易操控。
因為這些武卒雖然早已斃命,可他們生前最後的憤恨之心卻是一模一樣的,山河破碎,為國捐軀。
也可以說,這是真真正正的千魂一念!
即便製成了千魂煞,也絕不可能違背這些亡魂臨終的意願,除非……施展在它們所共同憤恨的人身上。
既是這樣的話,可就更加奇怪了。
宇文夢的年紀和我相差不多,怎麼就成了這些亡魂的仇人呢?
這千魂一恨又是從何而來?為什麼會落在他的身上?
「張家小哥,怎麼了?」李麻子見我驚楞半天,一言不發,還以為我出了什麼意外,很是擔憂的輕問了一聲。
「沒事。」我輕描淡寫的回了一聲,轉頭沖著宇文夢道:「你的癥狀很常見也很好處理,我這裡有一道符咒,你拿回去貼在枕邊,可保你七日無事,在這七天里,我會另行做法幫你化解掉的。」
宇文夢一聽,驚喜的交加的連走兩步,雙手接過符咒,一邊說謝謝一邊又要下跪。
我一把托住他道:「知恩圖報不是錯,可你這動不動就下跪可不是什麼好習慣,你也該好好反思一下,為什麼會招惹上這髒東西!」
我的語氣一反先前的淡定,透露出一股無窮的氣場,彷彿要看穿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