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九四章 賭!
「我本來不會,可既然有這三張靈符,而且這裡又正好是囚禁幽魂之地,那可就簡單多了。」我很是誠懇的回道。
范沖摸著下巴思索了一番道:「行倒是行,不過你可想好了,若你肯用一張靈符,我們就能平安無事的過去了。若是渡屍不成,你這三張符可就一張都不剩了!」
「我倒是覺得很值得一賭!」我極為堅定的說道:「我雖然還有三張符,可以後的路也愈發危險了,現在你們倆都受了這麼重的傷,我要是不保存點實力,又怎麼能把你們帶出去?而且,不要忘了,我們很可能還要從這裡回來呢,要是靈符都用光了,被這幽魂陣擋在地宮裡才是最要命的。」
范沖一聽這話,轉身向我望來。
他雙眼緊閉,一隻眼睛血跡斑斑,另一隻眼睛上仍有一道五六厘米長的深疤,眼窩兩邊的息肉都翻轉了過來,看起來極為滲人。
「好,那我聽你的!」范沖看了我好一陣子,這才點頭應道。
站在一旁的麗娜聽得很是迷糊,極為不解的看了看我,又望了望范沖。
范沖雖然沒看見麗娜的表情,可也擔當起了做師傅的職責,主動介紹道:「這是一種極為高深的法術,能把靈魂引出身體之外。身體雖然毫無意識,可你的靈魂依舊可以操控身體,嗯,怎麼說呢,就是你能靈魂出竅,還能操控只剩下軀殼的自己。」
「不過,這種方法很危險,若是施法人修為不足,或者稍有差池,大家就會全部完蛋。可這回你倒是不用擔心,幽魂陣是那老道設置的,我們身上再貼上老道留下的靈符,就等於是備了一份雙保險。即便真有什麼差錯,靈符自行爆裂,你的靈魂就會回歸本位。」
「如果成功的話,不但可以省下一張靈符,而且那些幽魂也會把我們當成自己人,再次通行的時候就會暢通無阻了……」
麗娜想了想極為扼要的總結道:「那就是說,如果失敗了,三張靈符就全部毀掉,如果成功了,不但可以一張不用,我們以後再經過這裡的時候也毫無阻礙了?」
「對!」范沖點了點頭道:「這小子說的不錯,我們極有可能還要從這裡回來,靈符極為珍貴,接下來說不定還會有更大的危險,自然是能省一張是一張。如果失敗了,返回的時候我們就換一條路。」
「可是,我們不是只有三張符嗎?那派克怎麼辦。」麗娜瞧了一眼仍在范沖背上昏迷不醒的派克。
「他本就已經魂飛體外了,若不是沈老太太那半張小紙人吊著魂,恐怕早就沒命了!」范沖安慰著麗娜道:「你不用擔心他,他現在比我們要安全的多。」
真是難以想象,若是范沖知道,繩索就是派克故意弄斷的,差點害了他們倆的命,不知道又會怎麼樣。
我把白鶴道長留下的三張靈符掏了出來,囑咐著麗娜說道:「你不用緊張,一會兒緊跟著我,暗暗用意念操控著自己的身體,一直往前走就是了。切記,無論你看見了什麼都絕對不要驚慌,更不要亂跑,你只當這是一個離奇的夢境,只要走過黑洞,噩夢就結束了。你明白了嗎?」
「好!」麗娜回答的很堅決,可我看的出來,她仍有些緊張。
不過,這也在所難免。
讓人離魂出竅,隨後牽引著自己的軀殼穿過一個個鬼魂,這放在誰頭上誰都會緊張,更別說是她了。
連我自己都沒試過!
這是習自《陰符經》第二卷中的神奇秘術。
雖然種種訣竅我早已爛熟於胸,可畢竟從未施展過,能否一氣呵成,我也有些拿不準。
可就像范沖所說的那樣,我們身上還貼著靈符,最壞的結果就是三張靈符全都報廢。
不過,值得一賭!
如果成功了不但全無損耗,更能確保再次返回時平安無事。
這一來一去可就是兩張靈符,誰知道古迹深處還有什麼危險,能多一份保障就是一份!
「好,你閉上雙眼,把心神集中在眉心處。」我怕她擔憂,故意裝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說道。
麗娜聞言閉上眼睛,眉毛和嘴角都在輕輕的顫抖著。
「塵歸塵,土歸土,人鬼殊途,魂歸天外……」我一邊晃動著靈符在麗娜面前慢慢的轉動著,一邊念出離魂咒。
「……三魂開,七魄散,起!」隨著一聲大叫,我將手中的符紙啪的一聲,貼在了麗娜的額頭上。
麗娜站住不動,手腳全都僵直垂落了下來,而另一個虛若透明一般的麗娜,一下子從身體里飄了出來。
她雙腳離地,極為驚愕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仍舊站在原地的自己,頓時兩眼瞪圓,嘴巴也張到了極致。
啪啪兩下,我又把剩下的兩張靈符飛快的貼在了我和范沖的額頭上。
腳下一輕,我整個身子也宛若煙霧一般飄蕩而起。
這門秘術極為高深,我還沒有完全參悟,所以經過我手的離體之魂還不能言語交流,我只能沖著麗娜擺了擺手,示意她跟著我走。
麗娜愣了好半天,這才勉強從驚訝之中清醒過來,可她畢竟沒有修為,靈魂實在是太過虛弱了,幾乎一陣風就能吹散。那魂魄宛若風箏一般蕩來蕩去的,四處亂轉,足足努力了好一會兒,這才漸漸穩住。
倒是范沖極有經驗,實力也比我強的多,他的魂魄幾乎都快凝成了實體,居然黝黑如鋼鐵,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他手臂上的夜叉紋身有關係?
我念動心神往前飄了一步,站在後面的身體也極為木訥的隨之邁出左腿。
一連走了七八步之後,扭頭一看,麗娜剛剛才找到竅門,顫顫巍巍的抬起了腿。
可她的腿上本來就有傷,再加上她心神不寧,操控的不是那麼靈便,險些摔倒在地。
范沖雙眼雖傷,可他的靈魂卻看的見,趕忙一伸手扶住。
我們三人的靈魂飄在前方,身體宛若木偶一般搖搖晃晃的緊跟其後,直向著洞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