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五章 臣子鼓
梁警官不信的說道:「張老闆,你的意思是幕後兇手會殺害一個兒童,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難道兇手是一個變態殺人狂。」
尹新月一向忍受不了這類事情,噘著嘴道:「這簡直太喪心病狂了。」
我搖搖頭:「不,這個孩子的死是有門道的。」
一般情況下,使用這種反噬力極強的陰物,施術者會承受很嚴重後果,輕則元氣大傷,重則喪命!為了保命,他很可能會養一個孩子在身邊,像親生子女一樣對待,平時也以父子或者父女相稱,等陰物反噬的時候就讓這個孩子替他承擔那股反噬的力量。
成年人和孩子的抵抗能力相差許多,今晚他這樣肆無忌憚使用那面鼓,想必反噬也會極強,我估計施術者養的小孩已經被反噬死了。
雖然有點殘忍,但這也是找出真兇的一條重要線索。
聽完我的解釋,梁警官點頭道:「這確實是一條重要線索,我一定會留意的。對了,張老闆,你知道那陰物是什麼了嗎?」
我搖了搖頭。
離開警察局,上車以後我才對李麻子和尹新月說道:「其實我已經知道那件陰物的來歷了……」
那東西叫做臣子鼓。
據說當年康熙皇帝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抓住了鰲拜,於是列出鰲拜的三十條罪狀,將其抄家。
不久之後,鰲拜手下的十三名將領紛紛兵變,在山海關附近集結軍隊,企圖謀反。
鰲拜手下儘是一群久經沙場的悍將,八旗軍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幾場戰役打下來,非但沒有消滅叛軍,康熙的兩個叔叔還在陣前送了性命。
眼看叛軍就要殺到京城了,康熙皇帝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有位皇宮裡的薩滿巫師就建議道,將鰲拜和他長子的頭蓋骨取出來,反扣在一起,按照薩滿教的神秘法門製成一面『臣子鼓』,這樣就能降服那群叛將了。
清朝起源於女真,其信仰正是薩滿教。
康熙聽從了巫師的建議,將這面『臣子鼓』秘密賜給一名太監,帶到兩軍陣前使用。沒過幾天,這十三名叛將果然出現了問題,六個人遭遇意外身亡,四個人自殺,還有三個逃到高麗去了。
『臣子鼓』顧名思義,只要一敲響就會讓人臣服,但被控制的人會產生強大的怨念,這些怨念通通會反噬到使用者的身上。
康熙皇帝雖然大敗叛軍,然而不久以後,那名太監卻全身流膿而死,死狀猙獰可怖。
康熙皇帝見臣子鼓如此不詳,便叫人把它永遠封印在長白山深處,發誓永遠不再使用。
這段歷史因為太過詭異,所以只在野史中記載,並沒有出現在正史之中,現在看來,『臣子鼓』確實存在。
聽完之後,尹新月問我:「剛才梁警官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麼說不知道?難道你不相信他。」
「這個警察的所作所為,今晚我們也看到了,我覺得他並不值得相信。從現在開始,我們最好提防著他一點!」我警惕的說道。
李麻子說道:「也是,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冷血的人。我們乾脆自己干,省得到時候他背後捅咱們一刀。對了,張家小哥,你覺得這臣子鼓能值多少錢?」
我沒理他,我現在發愁的是,就憑我這點道行,能不能拿下這面鼓?要是T恤男或者白眉禪師能在就好了。
可是這兩人行蹤不定,一時半會也聯繫不上。
回到古董店以後,我讓尹新月煮一些糯米,替我拔拔背上的屍毒。整整半斤糯米拔的漆黑,才算將我身上的毒拔乾淨,然後用酒精消毒,裹上繃帶,應該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接下來的幾天,派出所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我每天就是翻翻爺爺留下來的書,想想有什麼應對之策。
這天,豐紳娜娜突然打電話給我。她雖然有我的號碼,卻一次也沒聯繫過,而且她現在好像還在醫院裡,難道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豐紳娜娜約我去醫院,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說。
她口氣這麼嚴肅,我也不好推辭,於是便一個人驅車趕往醫院。
我本以為她會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滿管子,見面才發現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只是還需要留院觀察幾天。
這傷是子彈留下的,院方自然要和警方通報一下,刑警隊調查后給出的答覆只有一句『槍械走火』敷衍了事,由此可見梁警官的為人。
一進病房,豐紳娜娜便招呼我坐下,拿起暖壺燙了個紅富士遞給我,我婉拒了。
沒穿警服的她少了幾分英姿颯爽,不過卻多了幾分可愛,一頭烏黑的長發在腦後綁成一個馬尾辮,就像個鄰家女孩。
「突然找我,有什麼事嗎?」我問道。
豐紳娜娜環顧四周,這時正是中午,病房裡只有一個在睡覺的病號,她低聲說道:「張老闆,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說的無頭孝子的故事嗎?」
「記得啊,怎麼了?」我納悶道。
「梁警官曾經見過無頭孝子,警備倉庫下面的老太太棺材也是他命人挖出來的。可是我當時講無頭孝子故事的時候,他一點反應也沒有,這太奇怪了。」豐紳娜娜直勾勾地盯著我說道。
我突然明白了豐紳娜娜的意思:「你是說,這個梁警官是假冒的?」
「我一整晚都在想這件事,越想越不對勁,你沒注意到梁警官的臉一直沒流過汗嗎?」豐紳娜娜說道。
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們跑上跑下,累得氣喘吁吁,偏偏梁警官從頭到尾都沒流過一滴汗。
難道是易容術!
冒名頂替,這罪名可太大了,萬一我們弄錯了,梁警官告我們誹謗誣陷,我們可是要坐牢的。
我讓豐紳娜娜再好好想想,豐紳娜娜激動地說,她認識的梁警官是絕對不會對下屬開槍的!
我點了點頭,告訴豐紳娜娜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這幾天小心一點,好好養傷,便離開了病房。
剛走出醫院大門,梁警官便打來電話,說今天上午在武漢郊區發現了一男一女兩具兒童的屍體,另外案情有重大發現,很可能今晚兇手就會落網,讓我務必去一趟警察局。
我回了一句馬上就來,然後坐在車裡給李麻子發了一條簡訊,讓他給我準備幾樣東西!
本來想給尹新月打電話的,轉念一想這件事太危險了,況且她公司最近投資了一部電視劇,正忙得焦頭爛額,於是就沒有通知她。
我趕到派出所的時候,梁警官已經等待多時,一見我來,立即領我去了太平間。
兩具兒童的屍體就擱在太平間的鐵床上,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膿包,有具屍體脖子上的膿包都已經潰爛的穿孔了,直接可以從洞里看見裡面的氣管,我只看了一眼,便噁心得連晚飯都不想再吃。
法醫給出的實踐報告是,死者是全是長滿惡性毒創,腎功能衰竭而死。
作為那個施術者的擋箭牌,想來這兩個孩子生前也遭了不少罪。
連擋箭牌都成了這個樣,本人到底什麼尊容,也可想而知了,一定跟《風雲》裡面的泥菩薩一樣,滿身都是疙瘩。
梁警官憤憤不平的罵道:「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