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與眾不同的第一次世界大戰（二十三）
可以肯定，經過改造的中國艦隊，在射程和射擊精度上肯定遠遠超過不久后即將相遇的法國艦隊，那麼要不要，在剛剛進入射程的時候，就開始用主炮轟擊，然後再逐步拉近距離？
這麼想著的時候，聯絡官前來報告：
「報告！」
「講！」
「『小鷹號』發來信息，請求參戰。」
「……」
艦隊司令頓時遲疑了一下。
『小鷹號』就是那艘新的航空母艦。
對自己的艦隊他有7成把握取得全勝，另外三成則是意外因素和不確定。但是加上『小鷹號』就不一定了。
倒不是艦隊司令看不起『小鷹號』航母，關鍵是，這種頭到尾全是由上將大人一個人主導、弄出來的新型戰艦，真的有他所說的那種改變時代的戰鬥力嗎？
在艦隊司令心中，有這麼一個問題，這同樣也是一個不確定的因素。
只不過他也沒辦法。
名義上他是艦隊司令，還是葉雲飛剛剛提拔不久的，中國老牌海軍之一，經驗豐富，膽大心細。
但是這艘『小鷹號』卻是獨立於這支分艦隊之外的，嚴格地說，它與海面下游曳不見蹤影的兩艘『海蛇級』攻擊潛艇一樣，分別屬於海航、海潛這類細化出去的這軍種，並不屬於常規海軍的序列。
因此並不直接歸他統率。
人家發信息來請戰，只是給他一個面子，以示尊重，真不答應的話，人家還是想上就上，你管不著。
所以艦隊司令遲疑一下，無奈笑道：「好吧，我同意了，預祝『小鷹號』凱旋。」
「是。」
聯絡官下去回令，艦隊司令回頭望去，後方海面上那隱隱約約的『小鷹號』航母，明顯加快了速度，與最後護航的幾艘戰艦一起，向旗艦這邊靠近。
「真是期待啊……」
艦隊司令心中其實說不清是期待還是什麼的情緒，看著電腦屏幕上不斷變化的參數，向旁邊的參謀長點了點頭，下達了準備攻擊的命令。
「準備……」
與此同時，艦橋的觀測手高聲喊道：「前方目標軍艦！方位29！距離……」
「又一艘敵方軍艦！方位……距離……」
「再一艘敵方軍艦！……」
艦隊司令舉起手中的望遠鏡，隨著雙方距離的接近，在望遠鏡里已經可以看到看到，遠處灰色的海天相接處，出現了幾個淡灰色的身影。
中間那個個頭最大，只有一個煙囪，剪影一看就不是巡洋艦。
前後一艘接一艘冒出的稍小的艦船身影，煙囪數要多一點，旁邊還有一些更小一點的，應該是驅逐艦。
目測與電腦屏幕上的顯示符合，敵軍艦隊艦隻數量與中國艦隊差不多，噸位也相差彷彿，如果不是中國艦隊中間那些不為人知的改進，這應該是一場針鋒相對的惡戰。
幾艘法國軍艦都拖著長長的黑煙，隨著戰艦的機動，煙柱也在半空中搖擺飄動。
看得出，法國艦隊應該也發現了已方的艦隊，正在快速變換陣位。
只是他們看不到，遠在近三十公里距離之外，中國的戰列艦已經開始轉動主炮炮塔，黑洞洞的365毫米口徑炮口，對準了他們的艦隊。
「我們與中國人距離多遠？」
「大約28公里……」
能見度還是不好，海面上的風反而更大了，嚴格說來，這並不是一場適合海戰的時候。
瞭望手在高處瞭望得也很吃力，這個距離數字報下來也有些猶豫，不過無所謂了，反正再過不久，雙方艦隊便將進入互相攻擊的範圍。
「艦隊全體準備……」
法國艦隊的船隊司令準備發出命令，這時遠遠的，在他勉強能看到的海平線那片中國艦隊的陰影處，忽然有什麼亮了一下。
就象一道閃電忽然掠過一樣。
「那是什麼？」
法國艦隊的司令官還在腦中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頭頂上的空氣突然傳來了一道長長的、懾人的嘶叫！
「這是……炮擊！」
「剛才那是敵艦對我們的炮擊！」
艦橋內先是一陣驚慌，然後所有人同時面面相覷：搞什麼，有在28公里的距離上進行炮擊的嗎？！中國人是傻瓜嗎？！
然後又引申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這樣的炮擊，我們需要規避嗎？！
答案是：需要。
「啾……轟！」
一個黑影劃過一艘法國軍艦上方的空氣，在離艦橋最高處看上去僅有數米的地方掠過，然後落在軍艦後面幾十米處的海水裡，炸起漫天水花！
這水花是如此近距，如此真實，以致於該艘戰艦的艦長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頭，彷彿那上面被濺上了一點水花。
下一個瞬間，他才清醒過來，臉色大變：
「跨射！剛才那是跨射！！」
中國人的軍艦竟然在第一輪就打出了跨射！
這怎麼可能！
理論上，如果形成了跨射，很有可能下一輪，最多兩輪，就會形成近失或者……命中！
「是運氣吧？」
「這怎麼可能？」
有些水兵還在面面相覷，但艦長卻不敢這麼賭，咬了咬牙，還是下令規避。
不過沉重而巨大的軍艦進行規避移動，速度肯定沒辦法跟正在飛過來的主炮炮彈相比，尤其是中國旗艦上的主炮，配置了新的雷達和火控系統，完全不需要等前炮落地，就可以計算出射擊路徑和落點，然後微調，立即可以開出下一炮。
真正做到了接近理論射速！
「嘭嘭嘭嘭……！！！！！」
遠方中國艦隊模糊的輪廓上，閃過了一片亮點。
雖然聽不到，但每個法國海軍官兵的腦中都彷彿響起這樣沉悶的聲音。
「他們……又齊射了……」
一名法國士兵奮力操縱著艦輪，僅管用盡了全身力氣，還是覺得這動作是如此之慢。
對面的中國人，他們是怎麼做到那麼快的？法國士兵如此絕望地想。
這時，天空中空氣再度嘶叫起來，彷彿無數個看不清的魔鬼從天上向這邊撲來。
法國軍艦上的軍官和士兵們都下意識抬起頭來，驚恐地望著上方。
等待這一輪中國炮彈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