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紅顏劫:命運多舛的黃欣(二十九)
「Vuath?ac??!(王小姐?)」
「Làt?i,cácanh??n?ay,t?icó??ay……(是我,你們快過來,我這裡有……)」
這一隊越南軍兵大部分是騎兵,裝備看上去還不錯。
馬速輕快,轉眼間就來到了離兩人不遠的地方,王玉琦招呼了一聲,轉身就想迎上去。
她不是忘記黃欣了,她只是不認為,黃欣在這個環境下,還敢對她怎麼樣?!
然而事實就是,黃欣雖然沒有衝過來和她繞樹追擊,但冷凜的眼神一直沒有放鬆過。
這時王玉琦離開樹后,向越南軍隊迎了上去,黃欣也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就算真是越南軍隊又怎麼樣?!先是王天啟,再是王玉琦這條美女蛇,讓她幾度出生入死,還殺了她那麼多蓋世太保的隊員,這條美女蛇,她一定不能放過她!
她抬起手,槍口指向王玉琦的側影,扣動了槍機!
「V??ngh?u,c?nth?n!(王小姐,小心!)」
不料想越南軍隊中居然有高手存在,一名看不大清面目的男子,原本懶洋洋地騎在馬背上,跟在隊伍正中那名軍官的身邊,此時看到黃欣抬手舉槍,他眼神中突然一道光芒閃過,一邊向王玉琦示警了一句,同時動作極快地從身後摘下一隻步槍!
「「砰!」「砰!」兩聲槍響幾乎同時響起,王玉琦與黃欣同時身子一震!
王玉琦得到男子槍手的示警后,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是本能地一扭身,黃欣這一槍仍然打在她身上,只是打歪了一點,沒有命中要害,打在她的左肩窩處。
而那名青年槍手遠距離的一槍,準確地命中了黃欣左手的手槍,將之打得破碎飛散,連帶黃欣的左手濺起血花!
王玉琦猝不及防地翻身載倒,她心中的驚詫比身體的傷害更甚,難以置信地轉身看向黃欣,卻見黃欣渾身浴血,仍然揮著軍刀,跌跌撞撞地撲向她!
這,這是個怪物,這女人是個惡魔!
王玉琦心中的恐懼再一次淹沒了她的理智,這個女人從懸崖上摔了下來,又先後受了那麼多傷,現在來到越南這塊土地上,僅剩下孤身一手,半條命都不到,她怎麼還能站得起來?!
她怎麼還敢對自己動手?!
她就不知道那些越南軍隊都是我的人,她難道……就不會怕么?!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子的怪物?!
眼看著黃欣身上淌著血,一步一步向她走來,不止王玉琦滿臉恐懼,就連不遠處那些越南軍隊中,那名青年槍手一時都猶豫著是否扣下板機。明明只是一個看上去隨時會倒下的異國女人,明明只要一扣打板機,就會命殞他槍下的一個陌生人,但那渾身的傷勢、那強大的意志和決心,竟讓他隔著這麼遠,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寒意。
要不要開槍?
雖然跟那個叫王什麼的女人關係也只是一般,但是……
「砰!」
槍手終於一咬牙,扣下板機!
王玉琦心中一喜,但眼神隨即凝滯!
黃欣身子搖搖晃晃,向她撲來的途中一個踉蹌,竟然恰好躲過了槍手射來的子彈,整個人撲到王玉琦的身上,王玉琦只感到胸前一寒,一聲求饒的話語還沒說得出來,一把帶血的軍刀深深刺入她的右胸!
「你……」
王玉琦很想說一句:「你真的敢這麼殺了我?」,但是口中「咯咯」湧出血沫,雙眼突出,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馬上的青年槍手胸中也湧起一股挫敗感,即使是意外,但這個異國女人在他的槍下逃過一命,還當著他的面殺了那個姓王的女人,這讓他的心裡很不舒服。
他剛要再次抬起槍口,卻被身邊的人一聲輕笑,用手按了下來。
「Ah……Ma?tre!(法語:啊……少爺!)」
「D'abordpaspressé,jedemandecequisepasse.(先不急,我問問怎麼回事。)」
槍手旁邊是一個二十七、八歲年紀的法國軍官,青年槍手同樣也是一名法國人,他們出現在這裡一點也不奇怪,因為現在越南是法國的殖民地。
這名法國軍官名叫阿爾貝特·薩羅,出身法國國內一個貴族家庭,現在職務是法屬印度支_那總督。
阿爾貝特這人胸無大志,成年後在家族內也沒做出什麼成績來,反而到處拈花惹草,鬧出了不少麻煩。一度讓他的家族大為頭疼,最後決定讓他到越南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鍍鍍金』,主要還是出國來避避風頭,希望他在這裡消磨幾年,回國後會好些。
消磨倒確實是消磨了,畢竟越南這個地方就一個窮樣,即使阿爾貝特想挖地三尺也搞不出太多花樣來。
他這次出門是帶著自己的衛隊和護駕的越南士兵,準備去打獵的,沒想到遠遠看到王玉琦,才往這邊過來。
王玉琦在越南混,少不得跟他有著勾勾搭搭,有著幾次露水情緣,阿爾貝特對於王玉琦被殺還有有些遺憾的,雖然這不是一個完美的情人,起碼比起大多數越南女人來說還是要好很多的,就這麼死了……
不過既然已經死了,也就算了,如果對面是個男人,阿爾貝特一定讓若斯特·范沃倫霍文(就是他身邊那個青年槍手)一槍把他幹掉,不過現在,黃欣那雖然渾身浴血,但英武中婀娜的身姿讓他眼前一亮。
「Sisterling,jedemande,crois-moi,sivousvoulez,vouspouveztuerpersonne.(若斯特,我先問問情況,相信我,只要你願意,你隨時可以殺掉任何人。)」
阿爾貝特笑著說道。
范沃倫霍文對此不置可否,他本來是個陸軍少校,在軍中很有前途,不過為了保護阿爾貝特,被迫陪他到越南來受罪,實在對身邊這個少爺沒有什麼好心氣。
尤其阿爾貝特那個花心大蘿蔔的毛病更是讓他經常撇嘴不已。
現在他放下槍,並不是因為阿爾貝特的話,而是眼前這個異國女人,從那羸弱身體里透將出來的英勇和鬥志,讓他有些欣賞。
「Lesfemmes,quiêtes-vous?(女人,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