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三章：大海戰：與日本聯合艦隊的碰撞（三十）
緊接著，日本艦隊又把火力集中到了失去機動力，不得不下錨停在原地的『霍去病號』戰列艦身上……
『霍去病號』戰列艦此前已經受傷嚴重，艦身上火焰滾滾，多處粗重的黑煙直衝天際，連綿的爆炸聲不住傳來。
此時遭到日本艦隊的集火，終於支持不住。
它的兩發炮彈擊中了日軍的『暗月號』驅逐艦，將其直接摧毀。並再度擊中日本『壹岐號』戰列艦！
『霍去病號』戰列艦打出的這顆重達400公斤的穿甲燃燒彈，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穿透了日本『壹岐號』戰列艦的甲板，一連穿透幾層艙室，在鍋爐房爆炸。
不但摧毀了多台鍋爐，還把整個鍋爐房變成一個火焰地獄。
日本『壹岐號』戰列艦的動力頓時銳減，速度跌到了15節以下，跟不上戰列線了。
但是『霍去病號』戰列艦同時也被多枚日軍的炮彈擊中！
一枚來自日本『相模號』戰列艦的320毫米口徑炮彈擊中了『霍去病號』戰列艦的裝甲帶，勉強被擋了下來，但是『霍去病號』戰列艦的裝甲帶也被爆炸得翹起，捲曲，失去了大部分的防護能力。
另外兩枚155毫米口徑的炮彈擊中『霍去病號』戰列艦的艦身，但未能給『霍去病號』造成太大的影響，只是在艦身上炸出了兩個不到一尺的小洞。
真正致命的是一枚280毫米口徑的炮彈，從『霍去病號』戰列艦之前被擊破的左舷射入，在裝甲的邊緣爆炸，『霍去病號』戰列艦傷痕纍纍的艦體被炸開了一個大洞！
這成了『霍去病號』戰列艦的致命傷。
在半分鐘這后，兩發180毫米口徑的炮彈再度命中『霍去病號』戰列艦這個位置，其中一枚還是撞在水際反彈的水中彈，於是摧毀了『霍去病號』戰列艦大量的水密結構！
『霍去病號』戰列艦開始大量進水后，損管已經無法處理，艦體出現了嚴重的傾斜。
僅僅5分鐘之後，『霍去病號』戰列艦的側傾已經達到30度，損管措施全部失敗，傾覆的命運已經無可挽救，同時艦上還燃起大火。
『霍去病號』艦長下令撤離人員，不過在看著大部分艦上官兵安全撤離之後，艦長自己拒絕離艦，手扶著舵輪，隨『霍去病號』戰列艦一同沉入了冰冷的大海……
前後不到十分鐘時間，中國艦隊遭遇了重大失利！
連續兩艘主力戰列艦戰沉！
『白起號』！
『霍去病號』！
先前『白起號』戰列艦重傷傾覆，中國艦隊上下成員還滿腔悲憤，而跟著看到『霍去病號』戰列艦的沉沒，艦隊所有人都是鴉雀無聲……
中國艦隊與日本第一聯合艦隊主力戰艦的數量比，從最開始的4VS6，變成最接近天堂的4VS4，卻又在極短的時間落到地獄一般的2VS4！
並且中國艦隊的其它艦隻數量更是遠遠落後！
如果是一般的戰役，到這個程度中國艦隊可能已經要承認失敗了。
但這是國戰！
中國艦隊上上下下沒有人會有戰敗投降的念頭，無非是戰至最後一艦一人，唯死而已！
只是面對此時極端不利的情形，艦隊上下人員悲憤之餘，也瀰漫著濃濃一股絕望的情緒……
艦隊司令薩正冰的聲音忽然響起，打破了沉寂：
「諸君……」
……
「報告！」
「進來！」
辦公室內的葉雲飛與戴莉對視一眼，微微有些吃驚：
怎麼是唐繼容的聲音？
唐繼容也加入了蓋世太保，一直跟隨在副長官黃欣的身邊，怎麼突然由她來傳遞消息？
一名身著暗金色蓋世太保軍服的女孩走進來，果然是唐繼容。
只是此時她的面色萎靡，有一種難掩的灰暗神色。
葉雲飛心中一沉，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唐繼容開口說道：
「她們都不敢進來向你們彙報，只好由我來了……」
唐繼容的話語中多少還有一些往日的跳脫，讓葉雲飛心中多少有些指望：是不是情況沒有那麼糟糕？
但是唐繼容的下一句話瞬間把他打入了深淵：
「……『白起號』戰列艦重傷傾覆，『霍去病號』戰列艦戰損沉沒，我軍艦隊已至戰敗邊緣……」
「喀喇！」
葉雲飛一把捏碎了座椅的扶手！
竟然……戰局如此糟糕了嗎？！
唐繼容嘆了口氣，將一紙張遞了過來：
「這是……海軍上將薩正冰親手發來的電文。」
葉雲飛心情仍在激蕩中，努力鎮定了一下，伸手接過。
手指觸碰到紙張的時候居然有些顫抖，彷彿這不是一封電文，而是一枚隨時會爆炸的炸彈似的……
電文上只有廖廖數語：
「戰況不利，麾下健兒已經犧牲蹈海，敵攻勢未衰，前途難卜。當率海軍將士最後一戰，若盡敗日寇，我當生還晉見陛下；如戰敗誤國，唯有戰死疆場，身膏野革。願我同胞，努力殺敵，為國為民。」
「薩正冰。」
好一會，葉雲飛都沒有說話。
見字如面，字裡行間，正是薩正冰那副淡淡的口氣。哪怕是兵敗身死這樣的大事，她也是淡淡道來，一副不經意的樣子。
然而這份電文拿在手裡，卻似有千鈞之重，廖廖數語，卻讓人不由得悲從中來……
葉雲飛咬了咬牙，站起身來：
「我……親自去送交陛下！」
往君前送交兵敗戰報可不是好活計，不過這場戰爭一定程度上是他引起的，自己不去，誰去？！
他起身剛要動步，看到唐繼容面色微微有異，再度遞過一份電文來：
「還有一份……薩正冰上將給你私人的電文。」
「咦？」
葉雲飛有些詫異地接過，一眼掃去，跟剛才那份截然不同，一張紙滿滿當當，是一份極長的電文。
這應該是薩正冰早已寫好，在此時才發出來的。
基本上就是一封遺書，給親近的人交待後事的意思了。
薩正冰上將孑然一身，父母都已過世，也沒有丈夫、子女，留下這麼一封遺書倒不出奇，可……為什麼是自己？！
葉雲飛重新坐下，拿起電文仔細看去：
「雲飛：」
「見字如面，望你近日一切都好。」
「可能你看到這封信會有些意外，同時也請你原諒我這麼稱呼你……考慮到這大概是我最後的文字，你或許不會與我計較許多，我便唐突了，呵呵。」
「原本我猶豫過要不要寫下這封信，這麼多年來，鮮有與人大肆談心之事。」
「但汝終究與他人不同……想來想去，有些未盡之事，還是與你聊聊比較好。」
「說起來，我算是看著你長大的，雲飛。」
「在你還小的時候，也就是……還在襁袍中，是個嬰兒的時候，我就曾在你的面前，看著你的笑臉。」
「那時我曾想——」
「這個孩子長大后，會不會叫我一聲『小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