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夏威夷女王(十三)
阿爾伯特·愛茵斯妲現在在哪呢?
答案是:正在樹上掛著呢……
原來,傳送過來的時候,愛茵斯妲也沒想到傳送的落腳點會是在半空中,尤其她的位置正好對著大樹的樹巔,被大樹的主幹撞得暈了一下。
而孫雯的落腳處在她旁邊,壓根就是空的,所以孫雯就掉下去了。
愛茵斯妲大概被撞暈了幾秒鐘,清醒一點后,第一個念頭居然是:這裡的天氣蠻熱和的呢,看來我的短衣短褲是穿對了……
她還在心裡狠狠地了鄙視了康拉德·倫琴一下:笨蛋倫琴姐姐,既然傳送過來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是熱,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是冷,那當然應該穿短衣短褲嘛。
同樣的概率,但起碼可以省布嘛……
然後她才覺得頭好暈。
既然很暈,不如睡一覺好了。
於是,她就在樹梢上睡著了……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覺得肚子餓了。
想想也是,在雪山頂上凍了半宿,傳送過來又越過了好幾天的時間(愛茵斯妲的量子隱形傳態是跨越空間和時間的,但是時間上只能往前,不能往後),不餓才有鬼了。
她撐起身子,抓住一根樹枝,往下方看去。
她是想找找孫雯在哪的,不過孫雯沒看到,倒是看到一堆美國士兵,簇擁著幾男兩女往山上走來。
為首的一人,身材高大,一身的美國海軍軍服,走在一幫弱雞樣的美國男孩中,頗有些鶴立雞群的樣子。
愛茵斯妲並不知道,這一天的戰鬥已經打到尾聲了。
美國人大佔上風,殲滅了大約總數四分之一的女王軍隊,其餘的大多數從山林中逃走了,只有一小部分還在山腰負隅頑抗。
美國軍隊之前進行了一陣炮轟,要不是不想把王宮打壞,現在戰爭大概已經結束了。
阿爾弗雷德·西克利很有些志得意滿。
在他的日程里,這場仗根本就沒有準備打這麼多天。要不是關於夏威夷女王的傳說過於恐怖,加上女王一直沒有發布動員令這一點讓他有所擔心,他如果用軍艦上的艦炮轟擊瓦胡島,說不定當天就能打垮女王的政權。
不過,即使拖到現在,這場戰鬥終究是他贏了。
雖然士兵彙報,女王的軍隊里新出現了一名很厲害的華人女軍官,殺傷了不少美、日士兵,不過阿爾弗雷德·西克利壓根就沒有往心裡去。
一個女人嘛,能頂什麼用?
如果是平時,他可能還有興趣去『認識』對方一下,可是現在嘛……阿爾弗雷德·西克利看一眼自己身邊的德拉諾·羅絲,悄然地收起了心思。
富蘭克琳·德拉諾·羅絲,這場夏威夷戰爭的起因(如果算得上戰爭的話)。
她今年剛剛十四歲,但白人女孩成熟較快,已經出落得是不不折不扣的美女了。
出身上流社會,受過良好的教育,雖然年紀尚小,但思維敏捷,很多想法的閃光點讓華盛頓的大人物們都為之讚歎。
她的堂叔,現任的美國總統西奧多·羅斯福,就經常讚譽她:簡直是個天才。
而她的父親則笑著回答:不,她是上帝賜給我的天使。
這樣的女孩簡直是前途無量!
而且她性格很好,非常活潑,很小的時候就能陪著父親和堂叔打高爾夫球,還愛好騎馬和乘帆船出海。
儘管十歲那年,她意外掉到冰冷的海水裡,因此患上了脊髓灰質炎症。
但高燒、疼痛、麻木以及終生殘疾的前景,並沒有打垮這個天使般的女孩,她以頑強的理想和信念,一直堅持不懈地鍛煉,終於恢復了行走和站立的能力,雖然還有些嬴弱,但更讓她顯得楚楚動人。
因為她喜歡穿著淡雅的衣裙,人們喜歡稱她為「華盛頓最美麗的一朵小白花」。
這樣的女孩,當然會有很多優秀的追求者,阿爾弗雷德·西克利就是其中之一。
西克利自從8歲那年認識德拉諾·羅絲起,就朦朧地喜歡上了這個天使般的女孩。等他稍稍長大,更是確定了羅絲是他今生所追求的目標。
即使是羅絲差點癱瘓、殘廢的時候,他也沒有更改過心意。
現在,你看,她不是又重新站起來了嗎?
重新站起來的德拉諾·羅絲,還是承受了不少明裡暗裡的打擊和嘲諷,尤其是那樣不如她優秀的女孩們。
這讓她的性格有了一定程度的改變,變得更內斂。加上她逐漸長大,與童年一些玩伴漸漸有了疏離感,但這種距離讓阿爾弗雷德·西克利對她的感情更加狂熱了。
因此阿爾弗雷德·西克利恨透了那些辱罵羅絲的夏威夷土著,那些該死的黑_鬼!
即使不為了爭奪夏威夷,阿爾弗雷德·西克利也決定要打這一仗,把那些討厭的黑_鬼統統幹掉,殺光!
現在勝利在即,他鄭重地邀請德拉諾·羅絲一同上島去看一看。
當然,還有埃莉諾。
羅絲的姐姐,西奧多·羅斯福的親侄女,也是個讓人不能忽視的重要角色。
埃莉諾很愉快地答應了,但德拉諾·羅絲卻顯得很猶豫。
以羅絲的聰慧,她當然看得出來,阿爾弗雷德·西克利是在討好她,試圖象個動物界的雄性一樣,努力向她展示自己強壯的肌肉和美麗的羽毛。
可問題是,她既不喜歡阿爾弗雷德·西克利,也對美國大兵肆虐后的海島感不起興趣。
尤其是,她討厭這些人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她而殺人。
只不過,在阿爾弗雷德·西克利的強烈邀請,以及埃莉諾的從旁勸說下,她還是勉強同意了。
剛一踏上瓦胡島的地面,她就嚇了一大跳,這還是之前那個美麗的瓦胡島嗎?
原本美麗的山林變成了冒著黑煙的彈坑,整齊的種植園變得七零八落的,許多帶著民族特色、讓她很喜愛的民居變成了斷瓦殘垣,還有鮮血、甚至是人的殘肢掛在上面……
天啦!
更不必說原來動聽的鳥鳴聲全都沒了,滿耳都是不停歇的槍聲、炮聲和人的慘叫聲……
德拉諾·羅絲幾乎快要暈過去了,這個阿爾弗雷德·西克利,他的大腦袋裡是不是除了肌肉就沒有一點腦漿?他怎麼會以為我會喜歡看這些?!
他以為我是什麼,是嗜血的屠夫嗎?!
羅絲的雙腳,因為脊髓灰質炎的後遺症,雖然經過努力調養和鍛煉,基本恢復了行動能力,但是還是很嬴弱無力。所以一行人走得很慢。
好不容易到達半山腰的時候,羅絲已經被一路上的血腥味熏得面色慘白。
當阿爾弗雷德·西克利再一次向她洋洋得意地介紹,他是怎麼慫恿日本人,通過屠殺當地土著和華人的方式,終於崩潰了當地人對夏威夷女王的盲目信仰,從而取得這次勝利的時候,她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噁心了,跌跌撞撞地走向旁邊,想找個地方深呼吸一下。
誰知她剛扶住旁邊一棵樹榦,低頭想要嘔吐的時候,恰好和樹根旁邊一具華人女孩的殘屍打了個正面。
這個死去的華人女孩年紀比她還要小,本應該是豆蔻年華的美好年紀。
但她此時卻是全身赤_裸,一把骯髒的柴刀深深插在她的小腹處,身上滿是血污。
一雙慘白的眼珠正正望在羅絲的臉上,似乎在進行最後的控述:你,就是殺我的兇手!
羅絲本就快到承受的極限了,再受不了這樣的刺激,頓時身子一歪,暈厥了過去。
旁邊的美國人們都吃了一驚,阿爾弗雷德·西克利趕緊過去想要扶起羅絲的時候,一個黑影從樹梢上高高落下,重重地落在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