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北方干戈起滿洲（4）
「不是我的土地，就沒必要讓它繁榮！不是對我忠心的臣民，就……都去死吧！！」
光緒姬一揮手：「我的騎兵們，進攻！」
「喀！喀！喀！喀！」
一千二百名『機械騎兵』同時開始動作，排出奇怪的隊列！
最前面第一排的騎兵連人帶馬都蹲，或者說『趴』在地上，垂直高度很低。
而他們橫向距離留得很寬，每一人馬之間都留出了半個空位，而第二排的騎兵同樣用低趴的姿態，交錯排列，對準了第一排突出的位置。
而第三排的騎兵是正常的騎乘高度，第四排也一樣，與第三排交叉排列。
第五排的騎兵卻是拉緊韁繩，所有戰馬都突然人立而起，憑後腿短暫站立在地上。
第六排也是如此，與第五排交叉排列。
這一來，六排騎兵分成了三個縱向的高度，一千二百名騎兵，同時向對面的大內禁軍開火！
這時候，眾人才看清，原來馬脖子上面那個金屬項圈並不是項圈，而是結合了金屬防護、槍口、傳動裝置、彈鏈……在內的一個複雜的機構，正面有五個槍口，隨著馬兒肌肉的運動，並不需要馬上騎士的操作，馬胸正面五個槍口依次開槍，就彷彿是一台五管的自動機槍一樣。
當然，這不是機槍，這個年代也不可能造出自動武器這種東西。這個裝置說白了是靠馬的運動在開槍，其實是五桿短槍膛的步槍而已，只是依次發射，效果上近似於機槍一樣。
而馬上騎士左手的盾牌是用來擋對面子彈的，盾牌呈蘑菇圓形，直徑約超過一尺，正面是漂亮的弧形面，對面的子彈打過來，很容易形成跳彈。
即使近距離擊中，也不容易打穿盾牌。
馬上騎士揮動盾牌，只需要上下輕輕動很小的範圍，就能上護其身，下護其馬。對面的大內禁軍千槍同發，卻沒有傷到幾個人。
馬上騎士右手拿的也不是什麼鐵棒，而是一種三眼火銃！
這種三眼火銃可以三槍連開，短時間可以形成強大的火力，也可以分開點射，適合騎兵沖陣所用。
雖然裝彈上有些麻煩，但騎兵的火力主要還是靠馬身上的五連發『機槍』，這個三眼火銃只是作為補充火力。
並且三眼火銃份量不輕，很結實，沒有子彈的時候，近距離確實可以當鐵棒來用，砸死砸傷敵人。
此時，一千二百名騎士人與馬同時開槍，前後形成三個縱面，那彈雨，真可以用瓢潑一般來形容！
形成的彈雨如同狂風驟雨，瘋狂掃射到對面大內禁軍之中，頓時人仰馬翻，傷亡慘重！
這已經不是戰鬥，而是屠殺！
大內禁軍雖然身手高明，但在這種上千人的軍陣交鋒中，屁用都沒有！
這可不是一對一的格鬥角力！
無論他們身手多麼高明，也躲不開子彈的掃射。『機械騎兵』本來就不追求精確射擊——也精確不了，馬拉的槍機，你能精確到哪去——只考慮面的殺傷！
而且馬身上的槍口口徑不小，都是9毫米口徑的達姆彈，打在身上就是一個大窟窿，打在四肢上就會連整條手臂、整條腿地撕碎，造成的創口難以醫治，即使不是打中要害，也很難活下來。
原本設計初期還考慮用12.8毫米口徑的，不過後座力實在太大，戰馬都受不了，才只好作罷。
此刻『機械騎兵』初次發威，確實非同小可，戰馬射擊了三輪，馬上騎士也打光了三眼火銃的子彈，對面的大內禁軍已經沒剩下多少人了。
穆爾察·鐵良從身後取出一個小旗，輕輕揮動，一千二百名『機械騎兵』同時縱馬衝出，殺入大內禁軍的軍陣。
說是軍陣，其實已經是一片血泊，大內禁軍在剛才那波彈雨中，能活下來的十不存一。
當這些『機械騎兵』揮舞著手中的三眼火銃，收割著大內禁軍最後的生命之時，光緒姬微笑著回過頭來，看向臉色慘白的慈禧：「怎麼樣，我的母后？你還認為這些大內禁軍是你永遠的救命稻草嗎？」
慈禧的臉上已經毫無一絲血色，嘴唇哆嗉著，象是在喃喃自語：「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而對光緒姬的問話，她死死地眠緊了嘴唇，一聲不哼，努力保持著最後一絲尊嚴。
這時有馬嘶與人的慘呼聲傳來，大內禁軍的殘兵終於爆發了最後一份餘勇，在短兵相接的時候，用旋刀和投槍，給『機械騎兵』造成了一些傷亡。
『機械騎兵』還是有些經驗不足，過早地打光了三眼火銃的子彈，憑藉著三眼火銃鋼鐵的槍身砸打，在近距離內遠不是大內禁軍的對手。
大內禁軍一個個也殺紅了眼，旋刀漫空盤旋，弧形的飛旋路徑很難攔截，而近距離的投槍更是霸道無比，憑著內力投擲，甚至可以正面穿透『機械騎兵』左手的蘑菇圓形盾牌！
不過也只能如此了，畢竟現在大內禁軍已經十不存一，即使爆發出一些傷害，在一千二百人的『機械騎兵』群中也只是一小朵浪花，掀不起什麼波瀾。
而『機械騎兵』身上的重甲和左手的蘑菇圓形盾牌對冷兵器的抵禦也有相當作用，在大內禁軍的爆發下，大多是傷而不死，局面小有狼狽，卻無礙大局。
小恭王見光緒姬臉色微沉，心知他對『機械騎兵』最後的表現不太滿意，連忙取出無弦弓，一道「無影矢」破空而去，將一名大內禁軍的殘兵穿胸而過！
段琪芮與張勳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招呼自己的部下，對大內禁軍的殘兵出手。
現在勝負以分，慈禧的最後一道支柱也已倒下，不趕緊對初掌大權的新皇獻獻殷勤，更待何時？！
只有袁慰婷，依舊帶著楊暫紫和馮幗嫜靜立在一邊，就當沒看到場中這一輪屠殺一般，紋絲不動。
段琪芮用『琉璃鏡』擋開一柄大內禁軍射來的投槍，隨手一槍將這人打倒，偷眼一瞥，看到光緒姬微笑著走過去，和顏悅色地跟袁慰婷聊了幾句，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不悅的情緒。
即使長經宦海，段琪芮也不禁在心中羨慕：手掌重兵的感覺就是好啊，連皇帝也不得不過去跟她陪笑……
至於慈禧，這會兒已經沒人在乎了，她還能怎麼樣？！能力被光緒姬吃得死死的，行動被珍妃吃得死死的，大內禁軍也完了。
而且她也不是樹上掉下來的人，她的葉赫那拉氏家族，以及她的寵臣、子侄，這些都是她拋不掉的牽絆……她儘早會對光緒姬低頭，時間問題而已。
段琪芮甚至都能想到，光緒姬很有可能會對慈禧說，等打下天鳳朝後，面南為皇，慈禧還會是尊貴的太后什麼什麼的……或許這話說得比放個屁強不了多少，但確實會有助於打破慈禧的心防，給她一個台階下，幫助她認清現實，或者說，逃避現實……
不過，拿下慈禧以後，大軍就要正式出征了。
終於要跟天鳳朝正式對陣僵場了。
那個時候，究竟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