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哭泣的蔣白狸
「颼」地一聲輕響,一顆彈丸極速從槍口中射出,射向袁慰婷。方一出膛,其射速已經被加速到極其恐怖的程度!
錯非觀戰眾人都是一方高手,甚至都無法看到彈丸射出的軌跡,槍聲才響起,已經射到袁慰婷的面前!
袁慰婷早已嚴陣以待,但也沒曾想這一槍居然到了如斯恐怖的程度!
她只覺得自己的念力場彷彿是巨大的奶油遇到了一支燒紅的鋼針,對方完全沒有受到阻礙似的,僅僅一瞬間,就射到了她的面前!
袁慰婷心中升起一種面臨死亡的感覺。
不知道多少年了,袁慰婷自以為今生或許都不會再有這種感覺,沒想到今天竟然在一支作為單兵武器的步槍面前又感受到了。
不!
怎麼可能!
我袁慰婷縱橫一生,怎麼能輸給一支步槍!
她瞬間將自己的念力場調用到了極致,肉眼看不到的力場在場中掀起一陣隱隱的尖嘯。
給我停下!!
高速的彈丸終於遇到了強硬的阻力,一面以極其恐怖的高速前進,一面則在同樣恐怖的的阻力面前飛快地降速。
這一瞬間的拼搏彷彿有一年那麼長,終於,彈丸在無所不在的念力場面前敗下陣來,耗盡了所有的動能,無奈地將自身攜帶的能量爆成一團高熱,化成一聲最後的轟鳴。
剩下一點殘餘的金屬,在念力場前被擠壓成一小塊薄片,懸空停在袁慰婷面前,距離她的胸口僅僅一寸之遙。
袁慰婷好半晌才吐出一口長氣,胸口兀自狂跳不止。
方才那短短時間,她所有的魅力值幾乎完全耗盡,甚至連雙眼都出現了短時間的出血跡象。
好在她魅力值高,魅力值的恢復也是極快,一瞬間后,她的身體又恢復了正常狀態。
葉雲飛手一晃,電磁脈衝軌道槍憑空消失,走過去,拱手敬佩道:「不愧為一生縱橫的袁大帥,在下真沒想到,居然能有人憑藉一已肉身擋住電磁脈衝軌道槍的一擊。」
這還是自穿越到這個世界以來,葉雲飛第一次真正佩服一個人。
不說做不做得到,那是能力問題,但是敢不敢這麼,則是一個的綜合的精神力量的體現。
所謂的百戰之威,所謂的不屈精神,就是這樣了。
自己人知自己事,假如葉雲飛自己有袁慰婷這樣的能力,也一定不敢直面電磁脈衝軌道槍的,他一定會有多遠跑多遠。
而袁慰婷卻敢,這就是她值得敬佩的地方!
這女人,真是一條漢子!
旁邊的圍觀群眾也紛紛鼓起掌來。
袁慰婷看著面前的小金屬片,有點失神:「就是這樣一塊小小的金屬,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在工業化的改革下,這樣的武器,將來真的能普及?」
葉雲飛能體會到她心中的失落,但也只能含糊道:「或許時間會很長,但終歸會有那一天的。」
袁慰婷長長嘆息一聲,葉雲飛還想說什麼,就看到一個士兵跑過來,遞給他兩紙電文。
第一張居然又是一份通電。
而且是雲南都督蔡萼的。她自言被叛軍唐繼遙追殺,一度幾乎喪命,但現在已經匯合貴州任可橙的部隊,準備打回雲南去。她在通電中號召所有的雲南部隊,不要跟隨叛軍唐繼遙的步伐,要站在國民的一邊,將敢於掀起內戰、試圖分裂祖國的叛亂分子唐繼遙消滅!
葉雲飛愕然道:「這個蔡萼還真厲害,長期患病被軟禁,現在又被一路追殺,居然還有這麼大的魄力反攻雲南?!」
戴莉走過來,小臉上難得地帶著一絲憂慮:「不過這位蔡姐姐現在的處境並不太好,第二封電報是貴州任可橙的,她說這這位蔡都督,以及她身邊一位朋友,叫蔣白狸的,好象都患上了肺炎,軍中也有不少弟兄被感染。這可是不治之症……」
「不治之症倒未必!」葉雲飛道:「我這裡就有肺炎的特效藥,問題在於,要怎麼樣儘快送到雲南去才行,畢竟肺炎也是不能久拖的……」
可惜飛機都太貴了,哪怕最初期的木頭飛機,也不是現在的葉雲飛兌換得出的。
即使能兌換出來,你能指望這樣的飛機從京城飛到雲南去嗎?
葉雲飛摸著自己的下巴,良久才道:「或許要辛苦一下王婭喬這個妹子了……」
……
從京城飛到雲南?!
王婭喬挺高興地跑過來,聽到這句話,兩條腿都開始打哆嗉。
老大,你真當我是鳥啊?從京城到雲南,就算是真的鳥也飛不了這麼遠好不好?
葉雲飛看到這妹子一臉要哭出來的樣子,趕緊勸慰,又兌換出一套後世的翼裝衣遞給她,說:「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也不會要這麼辛苦你。這衣服你拿著,飛到天上多用滑翔,節省體力……看到長翅膀的,離遠點兒,別當那是自家親戚,這翼裝衣老貴老貴的……」
看妹子還是哭喪個臉,想了想,又掏出幾盒巧克力遞過去:「省著點吃吧,天上那地方,找吃的估計不容易……希望你快去快回,祖國和人民都在這裡殷切地期盼著你。」
王婭喬差點一頭栽地上:還要飛回來?
葉雲飛趕緊又是一通勸慰,心說:這不是兌換不起飛機嗎?辛苦你了,妹子。沒有燒汽油的,只能靠你這個燒板油的了……
好說歹說,總算把這個妹子忽悠上天了,回頭想想也真不容易,在地圖量京城到雲南,都有好長一條線好不好?
王婭喬飛上天之後,感覺倒是還好。
因為她覺得翼裝衣挺好玩的,一開始飛上去便滑翔、再滑翔的感覺挺不錯,而且還能保曖。
飛到後面漸漸枯燥了,又開始吃巧克力。
這可是稀罕貨,尤其討妹子喜歡。王婭喬一路飛下來,還真是靠著這兩盒巧克力撐過去的。
如此非止半日。
等王婭喬終於飛到雲南地界,天都已經黑好久了。當她終於找到地面上六堆火拚成的標記,人都快虛脫了。
王婭喬一落地,立刻被蔡萼軍的戰士們圍上了。看著一張張滿臉滄桑卻喜笑顏開的臉,王婭喬忽然覺得,自己如此辛苦地來這,真正是值得的。
她的負重有限,葉雲飛給的針劑就只帶了蔡萼和蔣白狸兩個人的,其它的都是盒裝的片劑。
肺炎在後世不算什麼要緊的病,片劑的抗生素就算效果差點,控制住肯定沒問題的。
等把手裡的片劑都分給任可橙及麾下兵士,蔡萼才讓王婭喬給自己打針。
王婭喬剛看到蔡萼的時候,身為女人,都有些微的嫉妒感:這就是雲南都督蔡萼,長得也……太漂亮了點吧?
當然這只是一閃而過的想法,給蔡萼打了針,隨手把注射器往旁邊的湖水裡一扔,起來又去找蔣白狸。
蔣白狸正等著她呢,這妞知道葉雲飛讓人從京城帶特效藥過來了,一直高興得什麼似的。看到王婭喬,顧不得病重,猛地往王婭喬身上一撲,大喊一聲:「謝謝你,老娘不用死了!」
然後就聽見「啪」的一聲。
從王婭喬胸口傳出來的……
所有人都傻了眼,看著王婭喬哭喪著臉,從胸前掏出來一隻破碎的玻璃注射器……
葉雲飛當時真沒想過沒有這種情形,不然他就選擇塑料的注射器了。他只是覺得玻璃的好些,而且這年頭塑料還太罕見了不是?
結果,就這樣了。
蔣白狸吃吃地道:「不會……就這一支吧?」
王婭喬檢查了一下,黑著臉:「針劑還有,但注射器總共只有兩支。」
剛才那支,給蔡萼用完就直接扔湖裡了。
蔣白狸白著臉道:「為什麼不多帶幾支啊?」
王婭喬立刻就爆發了:「老娘是從京城飛到雲南來的好不好?從、京城、到、雲南!!!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還駝個筐,給你帶一車過來?!」
蔣白狸瑩然欲滴,蔡萼趕緊勸道:「不打針也沒什麼,那片劑還有沒有?」
還有個屁啊,為了保密需要,給大家分完后,連包裝盒都特意燒掉並掩埋了。
蔣白狸開始掉金豆子:「這麼說……我還是要死了……」
「死個屁!」蔡萼也爆發了:「我就下水給你撈注射器去!我就不信了,一個大活人會讓小小的注射器憋死!」
任可橙在旁邊搖搖頭。沒說的,安排身上利索的兄弟,下水撈去吧!
數小時后……
結果是不言而喻的,黑夜裡要是能從湖底下找出小小的注射器上來,那奧運會的水動金牌估計就沒美國人什麼事了。
大家都很替蔣白狸傷心,有人偷偷地問是不是能請王婭喬再回京城帶一套過來,王婭喬當場就要哭了:你妹的,飛這一趟老娘起碼瘦了十斤,再飛一次,還是來回?你們真當板油不值錢是吧?
最後還是大家群策群力,好歹找了根自行車的氣門芯,吹起來灌入針劑藥水,勉強接在注射器的針頭上,象幹什麼似的,好幾個人按住蔣白狸,不管怎麼樣,還是給她注射進去了。
那場面真是讓人不敢看,蔣白狸一直在哭喊:「還是讓我死了算了……」
終於大功告成,全部人都鬆了一大口氣,尤其是王婭喬:總算是不用我玩飛來飛去了,再這麼飛一回,老娘估計會瘦得只剩一張皮,一陣風就能吹上天了……
這時有個士兵弱弱地說了一句:「我剛想起來,我們前方十多里的那個小縣城,城裡的診所說不定有注射器……」
迎接他的,是無數仇恨的目光……
緊接著,他凄慘的容顏淹沒在無數拳腳之下,連重病的蔣白狸,都特地下地去踢了一腳。
士官目無表情地在隨軍記錄本上記下:某日,一士兵因為亂說話,慘遭暴打數小時,差點讓我軍又一次產生非戰鬥減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