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北伐南征（2）
「你說什麼？！」
即使是孫雯，也被孫嫵這句話震得退了兩步，一時間心懷大亂。
「我說的是，他提出要求，要他出兵，必須姐姐你和我兩個人，一起嫁給他……」孫嫵臉色平和了一點點，咬著牙問：「姐姐你覺得，應該怎麼答覆他？」
答覆叫他去死！
孫雯很想這麼回答，但是張了幾次嘴，都沒說出來。
她現在太需要唐繼遙雲南的部隊了。
緊緊咬著下唇，孫雯的目光不知道第多少次地看向牆上的大地圖。很多人都說兩廣是革命黨的大本營，其實並沒有那麼樂觀。
廣東的龍濟廣確實被孫雯搞定了，因此廣東的力量還是可以指望的。
但是廣西的陸容婷，一直的態度只是同情革命，但從頭到尾並沒有做出過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廣西仍然牢牢地掌控在她陸某人的手裡，革命黨連一根毛都滲透不進去。
貴州算是革命黨的秘密武器，有黃欣控制住了劉顯士，這段時間以激化矛盾的形勢，在貴州省內進行了好幾次的局部火併。
囚禁了沈瑜慶，幹掉了郭重光，就剩下一個任可橙。因為是梁琪超的學生，劉顯士或者說是黃欣，不敢太過分逼迫，結果讓他帶著一個師的殘兵，龜縮到了貴州邊界的山區。短時間要干挺她不太現實。
嚴格說起來，貴州還不是百分之百地掌握在革命黨的手裡。
唯獨雲南，因為蔡萼的身體長期不好，雲南的軍政大權幾乎都掌握在了唐繼遙的手裡，雲南兵的質量也不錯，唐繼遙也下了血本武裝了幾個精銳的師，放在戰場上，只有這邊才真正可以獨當一面。
孫雯心中最理想的北伐情況，就是雲南、廣東兩線出兵，貴州、廣西作為策應，一舉拿下四川和湖南。
不說打到京城，只要打過了長江，政治局面就完全不一樣了。
歸根結底，這不是軍事上的問題，而是政治問題。都是中國人，終究不可能打得玉石俱焚，只要打到長江，就是一個划江而治的局面。相必日本很快就會出面，英、美等國說不定也會出面，他們早就巴不得讓中國分裂吧……
只要國際上承認了『兩個』中國，或者說南北中國，革命基本上就算是成功了。
現在唯獨欠缺的就是廣西，想到陸容婷，真是讓孫雯恨得牙痒痒的。
沒有了廣西，廣東甚至都不能全力出兵。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唐繼遙的雲南兵了……
想來想去，孫雯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幽幽地開口：「回復唐繼遙，就說我們答應他的條件……只要打過長江，我們就與他舉行婚禮。」
孫嫵沒想過她會答應，大驚失色道：「姐姐……」
孫雯搖了搖頭，不想再談這個問題，悵然地往外走。
她心中想的是：一旦打過長江，成立了南中國，我就是南中國的總統了，那時的唐繼遙，算個屁啊！
只要他願意出兵，就讓他先自個高興幾天好了。
只是這革命，越來越失去早先的顏色了……
想到那本書里發出的聲音：「我是一個中國人！」，孫雯就臉色一黯，剛剛還有點興奮的心情一下子落寞下來。
這讓她沒有注意到，孫嫵的臉色很不對頭。
前面說過了，孫嫵這人的性格是很歇斯底里的，一涉及到唐繼遙的事情，她就有點不正常。
本來她是替姐姐生氣的，想到姐姐這麼辛苦組建革命黨，眼看現在終於要北伐了，竟然還要被唐繼遙威脅一把。
唐繼遙這個混蛋！
但是孫雯一出口答應，她心裡立馬又翻了個個：你居然答應了？！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唐繼遙的嗎，為什麼這麼痛快地就答應嫁給他了？！
難道，姐姐其實是一直喜歡著唐繼遙的？
這個念頭簡直象把刀一樣地割著她的心，以致於她渾渾噩噩回到自己房間，才發現忘記了給唐繼遙發回復的電報。
這事她從來都是自己做的，但今天怎麼也提不起勁頭來，於是隨手叫了一個自己的女衛：「給雲南唐繼遙回個電報，就說我們答應他的要求，要他三日內幹掉蔡萼，儘快集結，出兵北上。」
她萬萬沒想到，這一個簡單的安排導致事情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局面。
……
戴莉走進一間偏僻的房間內，看見有四個人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等她，旁邊還有四名荷槍實彈的蓋世太保守著。
現在的蓋世太保馬馬虎虎地接近成型了，大長官就是戴莉自己。而一系列的軍服都是葉雲飛設計的，基本上就是在後世德國版的蓋世太保的軍服上修改的，換成了暗金色，那叫一個漂亮，那叫一個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現在報名參加蓋世太保的人數比報名黨衛軍的還多。
戴莉一眼就認出了四個人中間的黎元虹，驚喜地道：「元虹姐姐，你怎麼會在在這裡？」
然後她才想起來還有衛兵盯賊似地盯著人家呢，趕緊轟這些人出去：「出去吧，這是我的朋友，我們隨便聊聊。」
反倒是黎元虹意味深長地阻止了她，那意思，還是讓人留著吧，你放心，我還不放心呢……
喔？
戴莉這才注意到四個人裡面還有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道：「元虹姐姐，你不是應該在南方的革命黨哪裡嗎……」
黎元虹身後的兩人表情有些傷感，黎元虹也嘆息一聲，「其實，我們三個算是叛逃出來的。」
喔？這裡面信息量挺大。
戴莉也不急著問，叫衛兵送了茶水進來，親手給四個人端上。
黎元虹似笑非笑的，「說起來，我現在應該叫你戴長官了吧？」
「哈……」戴莉撓撓腦袋：「都是老師趕鴨仔上架啦，其實我的最大願望是當個廚子……」
黎元虹沒好氣地道：「拉倒吧，少跟我提你那廚子……前兩年遇到你的時候，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民族主義者。那時候我們誰也說服不了誰，所以我真的很想知道，你那位老師是怎麼折服你的，就憑那本書？」
「嘿嘿，」戴莉誕著臉笑：「元虹姐姐你不也是因為那本書而跑過來的嗎？」
黎元虹也不否認她這話里的試探，直接說道：「沒錯，我們跑過來是因為那本書，跟我們革命軍內部的一些事也有關係。而且，在沒見到你那位老師，跟他認真交流之前，我也還沒打定主意參加你們的人科黨。」
「所以……」
「所以小戴莉，你能不能告訴我，你那位老師到底是怎麼樣說服你加入的？」
「這是人家的隱私好不好？」戴莉沒好氣地道：「姐姐你不覺得這個要求有點過份嗎？」
黎元虹與身後兩人對視一眼，「我介紹一下，這位是陳天樺，這位是陶呈嫜，我們都是一起多年的革命同志……以我們三個人的面子，夠不夠？」
戴莉翻個很好看的白眼：「還真的不太夠……」
黎元虹身後那名一直蒙著面的人忽然湊上來，輕輕拉下自己的面紗：「小戴莉，再加上我，夠不夠？」
戴莉差點把手上的大雞腿脫手掉下，驚道：「袁……袁慰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