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鮮血進行時（3）
這句話要是換別人來問，葉雲飛也不覺得什麼。
但是此時此地由徐志魔問出來，葉雲飛就有些不高興。
現代詩他其實也蠻喜歡的，很優美，名作也多，其意境和行文，其實更貼近現代人一點。
但是……
勞資是抄，不，是寫古詩詞出名的，你在這麼多人面前問我現代詩，是幾個意思啊？
何況現代詩也不是你徐志魔的天下，同時代有名的詩詞人就多不勝數，後世就更多了，葉雲飛自己喜歡的就有海子、倉央嘉措……等好些個。
再往後說，還有所謂的「桂花詩」呢，大家會按回車鍵就能寫詩，鍵盤俠的最愛……
你泡你的妞就算了，跑到這皇家酒會上說這個，你是想出名，還是想出名，還是想出名呢？
……
熾烈的槍火映在眾人的臉上，眾人的神情都有些悵然。
這就是殺人武器的發展，眾人感覺象是放出了一隻惡魔。
想到葉雲飛所說的工業化，想到將來如果有一天，面對西方列強這樣的槍口，我們如何是好？
果然是要革命啊！
張笑鈴喘了口氣，說道：「前面的大樓算是青幫在這裡最後的據點了，不過所有的幫眾並不只有這一處，我們如果在青幫的援兵趕到前打不下這座大樓，那就麻煩了。」
金碧輝從身後抽出一柄匕首，冷然道：「那我們就打它下來好了！」
又一輪槍火燃起……
……
大明宮的這個晚宴，說是宴會，其實跟西方的酒會差不多。
大家並不坐在桌前用餐，大多拿著杯酒，在人間穿梭應酬，打個招呼，聊點時事什麼的。
真正坐在桌前大吃的，大概就只有戴莉這個吃貨了。
女皇陛下朱月兒坐在一邊角落，靜靜地看著書。也沒有什麼不開眼的敢過去打攪她。
現在看到葉雲飛在這邊與人聊天，不少人就都走了過來。
葉雲飛不怎麼想答這話，正好看到王曄、劉元昊走了過來。他現在知道這兩貨都是王族子弟，算是軍方年青一代的代表，又有過一面之緣的，便說了聲：「抱歉。」準備起身迎接。
哪知道徐志魔又問道：「葉公子的意思，是自承不了解現代詩嗎？」
尼瑪！
葉雲飛愕然站住，連走過來的王曄、劉元昊聽到都愣了一下：這傢伙誰呀，屬蛤蟆的嗎，口氣這麼大？
林薇音原本很高興地想對葉雲飛打個招呼，聽到徐志魔這麼說，臉蛋兒頓時白了一下。
徐志魔兀自說道：「在下認為，古詩詞已經逐漸不再適應現在的文化形式，已經要過時了。現代詩詞，才是以後最好的文化載體……」
葉雲飛差點氣笑了，看到越來越多人關注到這邊，不打算讓這貨再說下去，打斷他道：「這個誰，請問你是怎麼進這裡來的？」
呃？！
葉雲飛不耐煩道：「你應該沒有請柬吧，到底是怎麼進來這的？」
葉大公子當然可以丟過一首詩來，讓諸邪退避。但他剛剛被噁心到了，覺得那樣不過癮。
最過癮的方式，當然是以勢壓人，平推過去！
君不見後世的時候，最氣人的情景，就是你跟別人講法律，別人跟你講道德;你跟別人講道德，別人跟你講拳頭;等你跟別人講拳頭的時候，別人跟你講法律了……
所以徐志魔就愕然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叫徐志魔，是跟，跟……」
葉雲飛繼續不耐煩：「我知道你是跟這位林大人進來的，我的意思是，你是他的子侄，還是他的親戚？」頓了一頓，又道：「你都是快結婚的人了，總不會是人家的女婿吧？」
這話說出來，周圍立時鬨笑一片。但葉雲飛卻感覺到，旁邊那個應該是林薇音的小女孩，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
嘆了口氣，葉雲飛不想再繼續說下去，「月生，替我執筆！」
你非要說現代詩，我就來一首現代詩吧。
至於原作者，嘿嘿，那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杜月申鋪開一張白紙，肅容執筆，周圍的關注度頓時上升了好幾倍。
……
金碧輝手中匕首劃過，一朵血花綻放，其中一點沾染上她潔白的面靨，襯出一點驚心動魄的紅……
……
葉雲飛輕聲吟誦：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
猙獰的六管機槍噴出恐怖的火焰，將一批批的青幫槍手撕裂成漫天血雨……
……
「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
阿七大槍林彈雨中穿行，手中的短刀帶起一抹抹死亡的光輝……
……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
……
顧玉婉臉上現出了倦意，槍口一間斷的點射，在黑夜裡綻放出朵朵血花……
……
「波光里的艷影，在我的心頭蕩漾。」
……
楊思成拿著一柄手槍，從兵士中探出身來，將幾名漏網的青幫槍手打倒……
……
「那榆蔭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
一名士兵投出手雷，「轟」地一聲巨響，一團火焰將七、八個身影送上半空……
……
「揉碎在浮藻間，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
槍聲響成一片，無數黨衛軍的戰士頂著槍火向前衝鋒……
……
「尋夢？撐一支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
「噠，噠，噠……」大樓入口處槍火與鮮血染成一片，一個又一個青幫槍手倒下……
……
「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斕里放歌。」
……
「轟」，大樓里冒出爆炸的火焰……
……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
……
大樓里的槍聲漸漸沉寂下去，只剩下片片燃燒的火窗……
……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
金碧輝從倒在地下的一名敵人胸口抽出匕首，站起身來。猙獰的鮮血映著她疲倦的面容，有著一種奇特的美感，身前的青幫大樓一片沉寂，只有火光偶爾「噼啪」作響。
這是一個鮮血染成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