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撿來的女孩
用完早餐，跟府上打了聲招呼，金碧輝找來了一輛豪華馬車，載著葉雲飛，一同往葉家駛去。
為了防備革命黨人，一共跟隨了八名護衛在側。兩名護衛扮作馭者，另兩名護衛駕另一輛馬車走在前面，四名護衛藏在空車廂里。
這樣的防衛措施，真讓葉雲飛有種原時空大人物出行的感覺。
顧家的權勢當然佔了絕大多數因素，但……葉雲飛忍不住想，自己已經去世的爹媽到底是幹什麼的，居然能給自己訂下這樣的親事來？
當然最牛逼的還是「前葉雲飛」，居然連這樣的親都捨得退……
前些天被抓過來的時候沒太覺得，其實葉家離得頗遠。兩輛豪華馬車一前一後行過街頭，吸引了無數眼球，跟後世開著超跑裝逼的感覺差不多。
這年頭汽車早就有了，但是既不好看，性能又差。
國內煉油的技術不怎麼過關，一開動，往往「撲」的一聲，屁股後面吐出一團黑煙。
你開個車到街上，準保不是炫富，周圍的人看神經病一樣看你，方圓三百米內決無妹紙！
所以，除非必要，開汽車的人並不多，主要是不喜歡。
滿街跑的黃包車數量眾多，但那是販夫走卒之流、下層人士坐的，上不得檔次。
所以富貴之家出行最好的選擇還是馬車，拉車的大馬氣宇軒昂、不乏血統高貴的名馬，葉雲飛大概計算一下後世的價格，手指頭都在哆嗉，尼瑪的，這簡直就是一堆同等體積的銀子在路上跑啊……
既然在計算數字，葉雲飛索性又計算了一下自身的魅力值。這魅力值很奇怪，對外是洋溢的氣質與光彩，對內卻能很清楚地覺察其的多少，莫非這就是所謂的「有諸內，形諸外？」
之前已經有一十八點，「一上一上又一上」加了八點，「我有一個夢想」加了七點，「秋水之中等一年」也加了五點，連「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也加了三點，短短兩天，已經是高達四十一點的魅力值。
但是，還不止啊……
在中了小日本的黑槍之前，被金碧輝這個妹子在嘴唇上啄了一記……當然，在那個時候，是個人就不會有心思去數數，但是、然而、可是，葉雲飛的魅力值在那之後，確實漲了五個點。
這個是什麼節奏呢……
難道自己親妹子一下，就能增加魅力值？
那麼只要辛苦一點，終究有一天，能兌換出宇宙戰艦出來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或者，是要妹子主動親自己才可以？
再或者，是要漂亮的妹子親自己才可以？
葉雲飛不由得看向金碧輝，這妹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紅紅的，周身洋溢著一股溫柔的氣息。
葉雲飛忍不住輕輕拉住她的小手，金碧輝身子微微一震，輕掙了一下，葉雲飛厚著臉皮不放手，於是金碧輝便紅著臉，任他握著了。
整個車廂里的空氣彷彿也變得溫柔了。
葉雲飛掀起窗帘，向外頭看去，他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因為，剛剛他的魅力值居然又往上跳了一個點。
這是什麼樣的節奏啊……
他只好看著外面的街景，與歷史書中得來的印象作著比較。
車外雪后初晴，但滿地積雪並未化去，街面上人跡不多，一個個蹣跚著走過。偶爾有幾輛黃包車，也跑得緩慢了很多。
大抵上，此時的京城氣象比歷史上或許要好些，至少精神面貌上是這樣。但物質條件仍然不怎麼發達，街角處有很多乞丐，遠遠地甚至還可以看到有人一動不動地卧在雪地里，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葉雲飛心中嘆息著，但也知道自己目前還做不了什麼。看著馬車緩緩走過，視野中看不到那倒卧的人影了，但那人影卻似倒卧在他的心上，久久不能消去。
外面的護衛喚了一聲：「前面便是葉府了。」
葉雲飛聞聲張了一眼，忽然說道：「停車。」
金碧輝扭過頭來，想要看看他看到了什麼。
在巷口的角落裡，坐著一個衣衫破舊的女孩子，一個小男孩與她倚偎在一起。清晨的霧氣頗寒，兩人身上血跡斑斑，就靠單薄地衣衫彼此依偎取暖，縮在那裡，既凍且餓。
金碧輝嘆息一聲，彷彿又看到日本的景象，心中不忍，正想說話，就看到葉雲飛讓護衛給這兩人送些錢去。
一個護衛下車，走到那個女孩子身邊，說了幾句什麼，那個女孩子忽然眉頭一聳，瞪起一雙眼睛來。
她看上去病秧秧的，但眼睛乍一睜開，便有一股威勢。金碧輝微微一驚，反應過來：這個女孩子是個高手。
這一時間，不知道護衛與這女孩之間起了什麼口角，護衛不耐煩地伸手去拍她身邊那個小男孩的肩膀，誰知女孩單手一抖，便將他遠遠丟出！
這一下可捅了馬蜂窩，幾名護衛一同呼喊著沖了過去，這女孩也不含糊，舉手投足間，渾不落空，一進一出，又打倒兩個護衛。她也不貪功，打倒兩人便退後，牢牢護在那個小男孩身前。
兩名護衛乘她動手之機，從兩旁去抓她身後的小男孩。明明眼看要得手，不知怎地，其中一個忽然腳下一崴，整個人拍在雪地里。另一人伸手一抓，莫名其妙地抓了個空，驚愕間一轉頭，視野中看到那女孩的拳頭不住變大，重重一拳轟在他面門上，將他直接打飛。
那小男孩身子莫名一晃，一行鼻血流了下來。
女孩愈發憤怒，護衛們傷得不算多重，但顏面盡失，也極為惱怒，若不是在大街上，可能都想拔槍了。其中一個怒道：「小丫頭，你膽子不小，顧王爺府的人你也敢動手？！」
女孩「嗤」地一聲，「什麼顧王爺，沒聽說過！」
說話的護衛更怒，另個一個年輕的護衛忍不住道：「沒聽說過顧王爺，可聽說過葉雲飛葉大師……」
葉雲飛面上浮起幾道黑線：葉雲飛葉大師？你確定說的是我？
「啊……」
「啊……」
還沒等他說完，兩聲驚呼同時響起，小男孩連鼻血都不及去擦，興奮道：「可是寫出『萬里江山都在望』的葉雲飛葉大師？」
那彪悍的女孩也兩眼放光，「可是『我有一個夢想』的葉雲飛葉公子？」
那目光中，頓時流露出一份熾熱與崇拜的意味來。
葉雲飛對這樣的眼光真的再熟悉不過了，後世那些粉絲見到心目中的明星的時候，渾身洋溢著的，全是這樣的表情。
原本還在擔心的他不由得以手撫額：這兩個傢伙，流的血加起來怕莫要按斤算了，又在冰天雪地的街頭冰卧了一夜，就這還能打趴下四、五個護衛。這樣的本事，居然對我這個寫了幾句歪詩的傢伙，露出這樣的表情……
果然文青是種病，得治啊。
他走下車來，這兩人見到活的「葉大師」，更加興奮了。
葉雲飛無語，扶起兩人撫慰了幾句，讓護衛拿兩件舊衣給兩人披上，順口問起兩人來歷。
小男孩還在不停地流鼻血，掙扎著道：「青幫杜月申，見過葉大師。」
青幫？杜月申？
不會是我知道的那個杜月申吧？
俗話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這大概是這年月最有文化的一隻流氓了。
現在就是這麼一個小正太？
葉雲飛頓時充滿了一種歷史的荒謬感。
另外一個小女孩跟著肅顏回答：「青幫張笑鈴，見過葉大師。」
張笑鈴？！
葉雲飛差點風中凌亂，這個最多一米五幾，剪個齊劉海、娃娃臉大眼睛，可愛得跟櫻桃小丸子一樣的萌貨，居然是青幫三大巨頭之一的「張笑鈴」？
旁邊的金碧輝恰好問了一句：「小妹妹，你今年多大了？」
張笑鈴立刻回復了她彪悍的氣質：「妹你妹啊！老娘今年二十好幾了，比你還大好不好？」
我靠…
葉雲飛無語看蒼天：老天爺，你不會也是個母的吧？別真的應了那一句，『夢遺落在草原上，月經常掛在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