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夜郎自大
尼瑪逼的!
在座眾人心頭都飄過這句話,連女士們也不例外。
邀請袁世民過來的楊思成以手撫額:勞資到底是做了多大的孽,才想起邀請你這貨過來啊?你瑪逼的就算吃錯了葯,總該也要有停葯的時候吧……
袁世民一下子成為了目光的焦點,大為興奮道:「醫生什麼的,都弱爆了,當今世界,看的還是實力。」
沒一個人理他。
袁世民自顧自說下去:「大家可知,在下此次來,乃是奉了家姐的諭令,要請見天朝皇帝,有大事相商。」
好幾個人撇嘴:什麼雞毛大事,不就是幫你姐姐袁慰婷來求和嗎?又不是頭回了。
「家姐袁慰婷,天縱英才,以一已之力,扶持起碩大的滿洲國。內有滿清皇族,弓馬天下,戰無不勝;外有大日本帝國照應,可謂前程似錦……」
說題說到這,葉雲飛腦袋裡頓時又想起不少東西來。
喔,袁慰婷?就是袁大頭嗎?真的變娘炮了?!
怪不得之前沒聽人說起,原來還是走了差不多的老路,抱上日本人的大腿,跟著一幫沒有打進關的滿人,縮在東三省那個犄角旮旯里,掛個旗子自娛自樂呢。
看袁世民還在那說得口沫橫飛的,葉雲飛忍不住就插了一句:「這是……當漢奸當出快感了嗎?」
呃?!
葉雲飛繼續說:「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大小賣國賊,一門三漢奸』?不求流芳百世,也要遺臭萬年,是吧?」
「說得好!」
劉元昊第一個擊節叫好:「不愧是作出『鐵馬冰河入夢來』的葉公子。」
楊思成也笑道:「也是作出『萬里江山皆在望』的葉公子啊。」特意望了小蘿莉一眼,見她笑意呤呤,饒有興緻地看著葉雲飛。
袁世民臉上怎麼可能掛得住,怒急之下也口不擇言了:「住口!我說的都是軍國大事,你一介白丁,怎敢妄自出言?!誤了國家大事,你吃罪不起?!」
葉雲飛渾不在意:「一介白丁怎麼了?『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句話沒聽過?沒關係,你讀書少,我不怪你。」
袁世民心裡頓時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小蘿莉忽然開口道:「葉公子的意思,是不怎麼看好這個滿洲國了?」
葉雲飛注意到,小蘿莉一開口,旁邊的眾人全都禁聲。這讓他說話也多了幾分謹慎:「不是不看好,而是這個什麼滿洲國,壓根就不能叫做『國』!」
「你放屁!」
袁世民氣得滿臉通紅,看那樣子,恨不得一刀將葉雲飛這張破嘴砍成兩半才好。
葉雲飛慢條斯理地道:「是不是放屁,大家心裡都有數。漢朝的時候,在西南方有個名叫夜郎的小國家,它雖然也叫國,可是國土很小,百姓也少,物產更是少得可憐。但是由於路不好,從沒離開過國家的夜郎國國王就以為自己統治的國家是全天下最大的國家。
有一次,漢朝派使者來到夜郎,驕傲又無知的國王因為不知道自己統治的國家只和漢朝的一個縣差不多大,竟然不知天高地厚也問使者:「漢朝和我的國家哪個大?」
眾人齊聲大笑。小蘿莉也莞爾了一下,道:「看來,這個滿洲國比起夜郎國來,還是要大一點的。」
「大小倒在其次,問題是它的地理條件不足以支撐它有作為一個國家的基礎。氣候寒冷,人口稀少,進既無力挺進中原,退亦無天險屏障可守,最多就靠著寒冷的天氣條件苟延殘喘一下。
地理上是百戰之地,臨著朝鮮半島,是日本人想要進犯中華的必經之地。
這就要說到日本了,所謂的大日本帝國什麼的,也是一個笑話。不過三十萬平方公里的島國,一無資源,二無人口,就因為西方列強平衡亞洲利益的需要,讓它在軍事上大力發展,勉強算得上個二流列強國家。
日本的唯一出路就是犯我中華,爭奪中原大地,不然,象他們現在這種孤注一擲的軍國主義賭國運的現象,總有一天會輸光了褲子,光著屁股重新再來。
滿洲國則唯一的存在價值,就是幫日本人佔一個灘頭陣地,當一個鞠躬盡瘁的馬前卒而已。哪一天,日本人東來,那時他們跟奴隸的唯一區別,也就是名字不叫奴隸罷了。」
一言說畢,滿座皆沉思。
連袁世民張了幾次口,都沒說出什麼來。這些話他姐姐袁慰婷也不止一次滿懷憂慮地跟他說過,甚至還說不到這麼直白深刻,不然,他怎麼會數次前來中華求和?
所為的,不過是想陝縫救存,留一條後路罷了。
而葉雲飛這番話,卻是毫不留情地,將他們蒙在面上的最後一點遮羞布,活生生地扯了去。
金碧輝面色隱現凄然,葉雲飛這些話,何嘗不是在她心裡也重重打了一記?
滿洲國什麼的,果然只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夢嗎……
小蘿莉眨了眨眼睛,說道:「聽葉公子的言語,嘻笑怒罵,似乎沒有什麼朝堂之念。能不能問一下,葉公子志在何方?」
葉雲飛心中快要哭了:你從哪聽出來我沒有朝堂之念的,我自己怎麼不知道?但他是屬駱駝的,人死架子不能塌,於是45度仰望窗外的夜空,以抒情的聲調嘆息一聲:「我有一個夢想……」
「我夢想有一天,自己的國家會站立起來,屹立世界之巔,讓真理不言而喻,人人生而平等。」
「我夢想有一天,在京城的香山上,不同民族的國民坐在一起,同賞紅葉,共敘兄弟情誼。」
「我夢想有一天,沙漠會變成綠洲,哪怕最偏僻的地方,也有對自由和正義的嚮往。」
「我夢想有一天,我們能夠去往地球上每一個城市,在任何時候都能平靜地享受那裡的空氣和陽光。」
「今天,我有一個夢想。」
「我夢想哪怕只有今天,就在此刻,在同一片天空下的中華兒女,共同舉杯,祝願祖國富強美好,人民健康快樂,讓幸福的光芒灑遍整個東方。」
聲音漸逝,滿堂無言。
不知道是誰起的頭,每個人不約而同舉起酒杯,共飲杯中美酒。
這麼多年了,金碧輝早已習慣了壓抑自己的情緒,但這會兒,心裡有種感覺怎麼也壓抑不了,兩行珠淚輕輕地流了下來。
葉雲飛祭出了大殺器,自己心中也頗有些感觸,看到金碧輝哭了,眼珠轉了轉,微笑道:「呀,哭了,這是『去年一點相思淚,今年方留到腮邊啊』!」
金碧輝本來正傷感呢,聽到這話,立刻氣鼓鼓的瞪他,「我的臉有那麼長嗎?」
成功地移開了金碧輝的注意力,葉雲飛指了指她秋水般的大眼睛,繼續道:「原是不舍離眼去,秋水之中等一年。」
「你…我不想和你說話了。」
金碧輝臉色緋紅的低下頭。其他男士們皆在心中痛罵:尼瑪,你家裡是搞批發的嗎?這一首接一首的,俯仰皆是好句,還要別人活嗎?
小蘿莉也是眼中微濕,輕輕擦了擦,心中似是做了一個很重要的決定,站起身來,微笑說道:「葉公子一番話,發人深省,我聽了一晚上,所獲良多。有一小物,送給葉公子,略作師禮。」
葉雲飛忙道:「客氣,客氣……」
小蘿莉卻很著重地從腰間解下一塊紫色的玉佩,肅顏地遞到他的手上。她身上兩名隨從急形於色地要阻攔,也被她擺手制止。
葉雲飛莫名其妙地接了過來,見其上雕龍刻鳳,華貴異常,以他的眼光,大抵也只能看出:好象很值錢的樣子……
小蘿莉一直看到他接過,才鬆了口氣的模樣,輕笑道:「以葉公子的見識,大概也猜出我是誰了吧?」
葉雲飛一頭霧水,心說我管你是誰呢……不過他自有裝模作樣的本事,微笑道:「你是……」欲言又止,拿手向天花板一指。
愛誰誰吧,反正你不是有錢就是家裡有權,反正總比我高就是了。
小蘿莉笑了笑,說道:「果然……葉卿既然猜出,朕也不必再隱瞞了。這塊龍鳳玉佩,是我從小佩帶,天朝國土,如朕親臨!葉卿拿它進宮,無有不從,朕也希望多多聆聽葉卿為國為民的言論。」
如朕親臨?!
朕?!好吧,葉雲飛確實被重重地震了一下。
我們大中華天朝帝國的皇帝,就是這麼一隻小蘿莉?!
旁邊袁世民也是嚇得目呆口斜:我數度千里條條求見未果的正主兒,就在我眼前?!
小蘿莉還不放過葉雲飛,問道:「以葉卿之能,當不會讓朕失望吧?」
葉雲飛還沒緩過來,隨口道:「自當竭盡全力。」
小蘿莉卻不容他敷衍,盯著他的眼睛,正容道:「葉卿,你能讓我相信你的,是么?」
被一國皇帝這麼樣盯著,哪怕只是個小蘿莉,葉雲飛也感覺到了冥冥中一種歷史的沉重責任感,終於也認真起來,站起來,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騎士禮:「Ofcourse。Yourgloryismymission.MyMajesty.(當然,您的榮耀,即吾的使命!我的陛下。)」
小蘿莉笑了起來,一瞬間,廳堂間彷彿多了一份光彩。她回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Thankyou,myknight.(感謝你,我的騎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