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猛虎也怕群狼
看到江哥還在打電話叫人，為了保險起見，莫天躍讓霍軍趕緊帶著督察部的員工過來救場。
顧謙和孟安確實能打，但猛虎也怕群狼。真要被對方找回場子，莫天躍哭都沒地方哭。
「你丫究竟開的是什麼公司？」過來瞅熱鬧的韓俊看著莫天躍張口閉口就是幾百人，不陰不陽的來了一句。
「安保啊，」莫天躍笑道：「要是連員工的生命安全都保證不了，我還玩個屁。」
韓俊沒好氣道：「你真當警察是吃素的？」
「哪能，我這是正當防衛，就是上了法庭也有依有據。」
「那你怎麼不報警，非得自己解決？」
「警察那麼忙，這點小事根本不用麻煩對方。」莫天躍笑道：「再說了，如果找警察幫忙，你確定能一勞永逸？」
「不能，」韓俊嘆了一口氣：「舉頭三尺有神明，別太過火了，我不希望將來去監獄看你。」
「你別咒我，安保公司的員工究竟什麼素質，你可以派人去風沙縣各地打聽打聽。要是找出一起違法亂紀的勾當，我莫天躍把腦袋摘下來給你當球踢都可以。」
韓俊鄙視道：「是，你的人確實不主動招惹別人。但要是有人存心鬧事，這群員工非得把對手往死里整。」
「那必須的啊，」莫天躍理所當然道：「我開公司是為了賺錢，要是教訓不夠深刻，對方隔三差五的找僱主麻煩，那我怎麼讓僱主心甘情願的掏錢。」
「我說不過你。總之小心點，安保公司本來就是國家重點關注的企業。別到時候錢沒賺著，卻反惹了一身腥。」
莫天躍鄭重的點了點頭，很多江湖大佬如今都在忙於漂白，他不能真傻裡傻氣的一頭撞進去、即使利潤再高也不成。
再說了，安保公司除了霍軍負責的督察部、現在還有許穎成立的法律部，加上調查部也有權利處置違反公司規定的員工。
要是這樣都還不能保證員工的安保素質，那莫天躍乾脆解散公司算了，不然遲早得出事。
「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韓俊換了一個話題。該注意的他都提醒了，老是重複也沒意義，而且安保公司目前在管理上還真沒出現漏洞。
「不是我想怎麼辦，是對方打算怎麼辦，」莫天躍笑道：「主動權暫時不在我手裡。」
「都解決三批了，難道你想把對方的人馬全部打趴下？」
「這種事，總得有一方認輸才行。」
「吃力不討好，」韓俊點評了一句。
或許吧，但要是不一次性解決，接下來會更麻煩，莫天躍可不希望安保公司的員工成天不務正業。
兩人聊天的時候，圍觀的群眾也在討論。看著煤場上躺著的幾十人，有些之前因為養殖事件說過莫天躍壞話的村民，心裡不斷暗自慶幸。
不說別的，要是莫天躍當初採取同樣的手段，那別說賠償、連人生安全都沒有保證。
「這小子，以前好像挺乖的啊，現在居然這麼霸氣，」村民甲感嘆了一句。
村民乙附和道：「你沒看韓書記和對方站在一起，白道黑道都有人，要是我有這本事、估計比對方還囂張。」
「莫家有子初長成，生子當如莫天躍！」村民丙總結，獲得周圍村民的一致肯定。
趕過來準備教訓莫天躍目無法紀的莫新平，聽到村民的讚揚，把邁出去的腳步悄悄收了回來。
仔細一想，除了這一次，其他時候莫天躍表現都還可以。或許對方太過分也說不一定，莫新平替兒子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
至於擔心什麼的，莫新平根本就沒有。兒子有多大本事，蘇雲微已經向兩老仔細說明，這點陣仗他還沒放在眼裡。
時間就在眾人的閑談中悄悄溜走，按照慣例，對方的人馬不會超過三十分鐘。
可現在都過去了一個小時，煤場上還是沒有動靜。暴風雨前的寧靜嗎，莫天躍嘀咕了一句，拿出手機玩起了遊戲。
「要不撤了唄？」韓俊提議道。
莫天躍搖了搖頭，就這麼散場，顧謙幾人來回的油費、誤工費誰出。
又等了半個小時，就在大部分村民都失去了耐心的時候，遠處的道路上再次出現麵包車隊。
「又要開始打了！」村民甲興奮道。
「這可比看電影帶勁。」
「當然，要不然怎麼叫現場直播。」
「警察不管嗎？」村民丁好奇道，這也是大部分人心中的疑惑。
自以為學富五車的村民乙高深莫測道：「警察忙著抓小偷去了！」
「三哥，啥意思？」
村民甲笑道：「又沒人報警，警察可不是千里眼順風耳，哪知道這邊這麼熱鬧。」
「再說了，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社會上的三無人員，警察哪會把這群人的死活放在心上。」
村民丁還是不解：「可這是聚眾鬥毆啊，法律上明文規定，抓到是要判刑的。」
「證據呢，」村民乙語重心長道：「孩子，別太天真了。即使警察過來，這些人也可以說成聚眾閑聊。哪怕警察過來的時候這些人正在打架，照樣可以辯解為朋友間的切磋。」
「這樣也成！」村民丁驚訝道。
村民甲語重心長道：「憑你這智商，就別老想著出去掙錢了，在家老老實實的種地吧。」
「對頭，不然去了外面，非得被人玩死玩殘。」村民丙補刀。
需要這麼誇張嗎，村民丁不置可否。撇了一眼和韓俊談笑風生的莫天躍，村民丁在心裡默念，只要努力、對方的現在就是將來的自己。
此時緩緩開進煤場的麵包車裡面，氣氛和村民之間的輕鬆相比就要濃重多了。
江哥的頂頭上司，也就是被蘇軒辰派過來解決問題的周超望著躺在地上的眾人，眉頭越皺越深。
「周哥，對方人數不下百位，我們帶過來這點人還不夠對方塞牙縫的。」
第一輛麵包司機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可上次在棲霞鎮，雙方參戰的人數才七十來人。
可現在呢，躺在地上的兄弟就有五十多位。即使這些人還有一站之力，加起來估計也逃脫不了被虐的命運。
「我們又不是來打架的，」周超只好採取備用方案，直接硬抗的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就已經夭折。
「不是來打架的？」後排右胳膊上照樣紋著一條毒蠍、年紀在二十五六的男子加大了音量。
周超轉過身盯著對方沉聲道：「你想死我不攔你，但如果破壞老闆的賺錢大計，不止你、你家人也別想安身，我也保不了你。」
毒蠍男子握緊了拳頭，最終還是沒有揮出去。現在這麼憋屈，還不是因為當初瞎了眼，帶著弟兄向對方投誠。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毒蠍男子嘆了一口氣。或許在那年輕老闆的眼裡，自己這些兄弟只是打手、也僅僅只是打手而已。
「求和？」不止毒蠍男子，就是莫天躍聽到這個消息也有點驚異。
周超一臉笑容：「對、如果事情鬧大了，我們大家都沒好處。何不如互退一步，畢竟和氣才能生財！」
莫天躍點了點頭，道理確實沒錯。但要換成他自己，寧願這邊的弟兄全部倒下，也絕不會向對方低頭。
就像當初在貴竹，明知道不是對手，照樣單槍匹馬的赴約，即使鼻青臉腫也不後悔。
「你準備怎麼解決？」莫天躍淡淡道。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對方已經把姿態放低，再繼續堅持將沒有任何意義。
「一人五百，以後我的人絕不踏入鳳鳴鄉一步！」周超直接道。
這是蘇軒辰給他的底線，周超可不敢陽奉陰違，開口就把最高價拿了出來。
「五百、你打發叫花子呢，」莫天躍沒好氣道：「最低五萬，要不免談。」
「五萬？」
「你耳朵沒出問題，」莫天躍又強調了一遍。他是不在乎這點錢，可顧謙幾人的出場價才值五百，這相當於直接打一群人的臉。
「會不會有點誇張？」周超考慮了一會以商量的口吻問道。
莫天躍搖了搖頭：「你再和我講價，下一次就是五十萬！」
聽到莫天躍霸氣的言語，站在對方身後的顧謙幾人下意識的抬高了頭。
錢多錢少確實不重要，可出來混，面子必須得擺在首位。即使現在眾人已經是安保公司的正式員工甚至股東，但年輕人，又有誰不在乎身上的羽翼。
「我先打個電話？」周超抹了一把額頭沁出的虛汗。一人五萬，就算對方只有一百人，那也是五百萬。
周超只是一個打工仔，即使蘇辰軒把他視為心腹，可這麼大的數目、要是自作主張，他的結局也好不到哪去。
莫天躍『恩』了一聲，望了一眼麵包車下來的人，幾乎大部分都和之前的江哥有同樣的紋身。
「你們是有組織的黑社會？」莫天躍好奇道。他曾經看過周星星主演的『功夫』，貌似裡面斧頭幫的幫眾都紋了一對斧子。
之前在麵包車上被周超威脅的馬龍聽了這話滿臉黑線，望著莫天躍興奮的雙眼，他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
最扯的是，莫天躍估計是想瞅清楚一點，直接來到馬龍旁邊、把擋住一半紋身的袖口又往上拉了一點。
擒賊先擒王，馬龍開始思考，要是把莫天躍制服、他的人可不可以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