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歪理也是理
好不容易理清腦海中的思路，莫天躍不但沒有感到輕鬆、反而更加頭疼。
一家化妝品集團、一家養殖集團、再加上一家安保集團，莫天躍是人不是神，他哪來那麼多的精力去管理。
是，莫天躍承認，幾家公司目前都有總經理、一般的小事也輪不到他去操心。
可要是顧謙、沈冰等人遇到難題，莫天躍這個董事長就得出馬解決。
莫天躍不是天才，他所有的辦法，都是依靠閱讀海量的資料去分析事故的原因后才能找出問題的答案。
最扯的是，莫天躍根本不確定，自己提出的建議究竟是不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案。
現在幾家公司沒出問題，是因為莫天躍勉強還能掌控場面。但將來萬一出現了自己也無法解決的問題，到時候又該如何收場。
「情況就是這樣，你說怎麼辦？」莫天躍頭都大了一圈，最後乾脆直接打電話找江欣雨求助。
「三家集團，農村有那麼大的商機？」
「沒錢了，現在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做卻暫時不得不擱置下來。」
「例如呢？」
「化妝品原料生產、把酒店開滿全國各個城市、養豬廠、養牛場、綠色蔬菜大棚，好多好多！」
「噗，」江欣雨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咋啥都想插上一腳？」
「沒有啊，」莫天躍委屈道：「建養殖集團是為了帶領村民致富。現在他們是對我失去了信心，但只要堅持的那二十多戶跟著我掙到了錢、以後上門找我的村民肯定越來越多，我得為他們考慮。」
「保安集團呢？」
「那兩千萬的註冊資金中有一千六百萬本來就是分給幾位股東的，可他們相信我、把這些錢全投了進去，我得為幾人的未來負責。」
「好吧，」江欣雨繼續問道：「你投資酒店的原因又是什麼？」
「我把集團地址選在鳳鳴鄉，將來集團高層人員出差的機會肯定會很多，我得為他們考慮。」
「可以住別的酒店啊？」
「那沒有家的感覺，」莫天躍鄭重道：「不管走到哪兒，我希望公司的員工最先想到的就是『新躍』。就像我去別的城市，只要看到『新躍』兩個字，心中就會莫名的產生親切感，更何況是住宿的地方。」
江欣雨點了點頭，這點她也有體會。簡單來說，莫天躍的管理方式和別的公司不同，他是完全把手下這些員工當朋友對待。
像新躍化妝品銷售公司設立的救援部，只要員工生活中出現了問題，救援部確認情況屬實，無論什麼事、公司都負責解決。
最牛的是，公司的一位女孩想談戀愛，莫天躍馬上吩咐救援部部長聯繫可靠的婚姻介紹所、硬是給對方安排了二十多場相親會。
連這點小事都不放過，更別說員工家裡出現困難，生活中被別的男士騷擾之類。
江欣雨印象中最深刻的是有一位員工季度考核沒達到標準，被公司解僱了合同后、對方死活不同意，即使在總部當清潔工也願意。
按理來說，莫天躍採取崗位競爭制，員工對公司的歸屬感即使再高、可應該也強不到哪去。
怪就怪在莫天躍別出心裁的設立了一個後勤部，被公司解僱的員工、如果有需要，公司負責為對方聯繫感興趣的工作。
單單這兩個部門，莫天躍一年至少損失近億的利潤，可後者偏偏還不滿足，要求兩個部門必須增加更多的服務內容。
「想到辦法了沒有？」
聽了這話江欣雨終於回神，考慮了一會道：「你可以設立一個董事會辦公室，召集社會上優秀的大腦為你工作。」
「啥意思？」
「就是單獨建立一個部門，招聘各行業的優秀人才專門為你服務。」江欣雨耐心道：「例如即將成立的新躍集團，除了公司內部提拔的總裁，你可以再讓人事部從市場上另外招聘一位同樣優秀的進入公司管理層。」
莫天躍納悶道：「那我讓人事部多招聘一個副總裁就得了啊，一家集團不需要兩個總裁吧，要不然意見出現分歧怎麼辦。」
「不是副總裁，」江欣雨搖了搖頭道：「副總裁聽命於總裁，你招太多也沒效果。我的意思是公司選拔的總裁負責集團日常的管理，而辦公室的總裁、只有向你提供意見的權利，沒有具體的事務。」
「也就是說，兩位總裁之間沒有從屬關係，都只需要聽我的命令。」
「對，兩個人的級別是一樣的，誰也管不了誰。」
「兩套班子啊！」莫天躍恍然大悟，這不就是夏國的執政理念嗎。
「差不多就這意思，」江欣雨笑道：「如果將來兩位總裁的發展計劃出現分歧，你直接讓他們坐在一起辯論，到時候你只要判斷誰的計劃更優秀、更容易執行就可以。」
莫天躍點了點頭，這辦法確實不錯，就是管理成本上升了許多。但只要能保證公司的良性發展，一年少賺幾千萬而已，莫天躍完全可以負擔。
「就這麼辦，」莫天躍考慮了一會道：「我再招一位秘書從中調節，那以後公司很多事情都不用我管，只需要在關鍵時候做出選擇就可以。」
「你已經有秘書了，」江欣雨提醒道。
對啊，怎麼把這事忘了，對方還是麻省理工畢業的呢。莫天躍揉了揉腦門，看來這段時間確實累得不輕。
「秦玉玲，是吧?」
江欣雨沒好氣道：「作為秘書，應該老闆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你倒好，直接把對方晾在廣穗不聞不問，她都向我抱怨好幾次了。」
「那你以前怎麼不說？」
「我和秦玉玲的私交擺在那兒，這不是擔心你以為對方是我派過去監視你的嘛！」
「瞎扯，我壓根就忘了這事，等一會我就打電話讓她過來。」
江欣雨『恩』了一聲，關心道：「別讓自己太累了，錢永遠也賺不完。」
這話確實沒錯，以前莫天躍是找不到投資的項目。可現在只要有錢，他可以隨時進入陌生的領域，而且不會擔心虧本的問題。
「要不明天你和秦玉玲一起過來，我好久都沒看見你了。」莫天躍換了一個話題，不再談論工作。
「想我啦？」
「對，」莫天躍誠實道。
「暫時還不行。你不是讓我負責化妝品的研究和開發嗎，現在部門新招了不少人、我得確保這些人足夠忠誠。」
「你換一個信任的人替代你唄？」
江欣雨搖了搖頭道：「還是親自盯著會放心一點，我現在心思全放在這上面，出去玩也不會盡興。」
「可我接下來要籌建集團，短期內也去不了廣穗。」
「蘇姐不是在風沙縣嘛，讓她陪你就好了。」
「我們是單純的姐弟關係！」
「我管你單純還是複雜，」江欣雨大度道：「在外面我隨你怎麼瘋，只要心裡給我留一個位置就成。」
「這麼不在乎啊？」
「不在乎就是最大的在乎！」
「歪理。」
「歪理也是理！」
「…….」
直到江欣雨手機沒電，兩人的通話才告一段落。獨自看了一會天花板，莫天躍還是強行壓下動身前往廣穗的想法。
江欣雨說得沒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況且兩人現在都還年輕，以後有大把的時間呆在一起。
瞎想了一些有的沒的，莫天躍收回思緒，找出秦玉玲的電話撥了過去。
「老闆，你終於來冷宮看我了！」
莫天躍一陣惡寒，自己有對方說的那麼不堪嗎。仔細一想，貌似情況還真是這樣。
「對不起，這段時間忙暈了。」莫天躍從來都不會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
「有秘書不用，非得一個人大包大攬，累死你活該！」
「怨氣這麼大。不會是我回到家鄉以後，你覺都睡不好了吧？」
「何止，連飯都吃不香了。」
「你逗我玩呢，我看情況應該剛好相反才對，不然身上那三斤肉是怎麼多長出來的？」
「二次發育啊，除了個別部位，其餘地方全瘦了一圈。」
好吧，你比我牛，莫天躍甘拜下風：「趕緊收拾行李，有任務了！」
「幹嘛？」
「來鳳鳴鄉啊，貴黔的偏遠山區。如果不想來也可以，畢竟這邊的條件對於從小嬌生慣養的你來說確實惡劣了一點。」
「切，更惡劣的我都待過。」
「哪兒？」
「西藏。」
莫天躍無語了，你去那邊是旅遊、而到這邊是來工作，性質能一樣嗎。
「我就當你答應了？」
「我馬上定機票，明天到貴黔。」
莫天躍『恩』了一聲，和秦玉玲又聊了一會掛了電話，接著繼續通知燕北的季豪。現在『宜清』已經走入正軌，總經理楊蓉也對得起自己的那份信任，繼續讓對方待下去就有點浪費了。
至於職位倒是簡單，給對方安上一個董事長助理的頭銜就成。畢竟季豪是顧謙的兄弟，莫天躍怎麼也不會虧待對方，更何況季豪本身擁有的能力經過鍛煉，這份工作應該足以勝任。
得到肯定答覆，莫天躍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考慮了一會董事長辦公室的組成，莫天躍有了初步的人選后趕緊上床休息，明天他還得繼續為集團的選址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