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軍功章有你的一半
可惜的是，知道歸知道，兩人的關係一直沒有更進一步。就算勉強讓對方收下會員卡，韓俊一年的花費也不會超過五萬，這讓范少琦連討好對方的機會都沒有。
有時范世琦也納悶了，要說韓俊喜歡扮豬吃虎，可這麼多年、他愣是沒有看到對方什麼時候發過威。
即使偶爾有一兩個不開眼的在會所主動招惹韓俊，後者也總是讓朋友出手，沒有一次例外。
「你這朋友看起來很面生，第一次過來嗎？」
范少琦主動換了話題，會所那麼多有背景的人物，他也不是非得向韓俊靠攏。
而且這次他主動下來招呼的原因，是由於會所只要出現部級官員的後代，他只要呆在會所都會出面打聲招呼。
會所裡面的人基本都知道這規矩，故而要是這次因為對方是韓俊所以不下樓，讓對方心裡產出疙瘩，那就違背了范少琦創辦會所的初衷。
「你好!」
既然對方提到自己，莫天躍主動介紹了一下。要知道天海集團在貴黔省的私營企業中可是排名第一的存在，足足兩百多億的市值。
「原來你就是新躍化妝品的幕後老闆啊，」范少琦驚訝道：「圈子裡面這段時間一直在討論這件事，今天總算是見著了真人。」
「小打小鬧而已，」莫天躍謙虛道：「和你們相比，我就掙點小錢養家糊口。」
「過分的謙虛可就是驕傲了，」范少琦笑道：「不到兩年的時間就拼下億萬身家，我們這代人中有這份能力的還真沒幾個。要是不靠外力，估計一個也沒有。」
「那得看和誰比，如果目標是你，不對，我現在應該還不能和你相提並論。」
范少琦整理了一下私人訂製的西裝搖了搖頭道：「我有啥本事，還不是靠我父親的身份。」
「出生也是一種能耐，至少當初你打敗了幾億兄弟。而且這會所布置得富麗堂皇，換成我來經營的話肯定不會有今天的場景。」
「你也覺得這兒不錯？」
莫天躍『恩』了一聲。
「其實我的目標才完成一小半，當初建這會所，我是希望把它打造成夏國最高端的私人聚集場地、至少鑽石會員得達到五百位的規模。」
談到自己的得意之作，范少琦興緻勃勃。接下來的三分鐘，一樓完全成了范少琦的個人秀場，莫天躍和韓俊連插話的機會都沒有。
直到描述完自己的偉大構想，范少琦才出身問莫天躍：「你覺得可以實現嗎？」
「以范兄的大才、應該不存在困難，」莫天躍附和了一句。
「我也這麼覺得，」范少琦自通道：「總有一天，貴黔會因為我的存在而驕傲！」
莫天躍正在品嘗紅酒，聽了這話差點全噴出去。怎麼越說越離譜了，開始的貴族形象難道是裝出來的。
「加油！」
憋了半天，莫天躍總算吐出了這兩個字。
「一起努力，」范少琦遞給莫天躍一張燙金的名片：「以後有空多過來玩，我們應該有很多共同語言。」
你哪看出來的，莫天躍撇了撇嘴，他還真沒覺得兩人能聊到一塊。
幸好范少琦的手機適時響了起來，要不然莫天躍可不知道這話題接下來究竟該怎麼繼續。
「覺得對方怎麼樣？」望著范少琦離開的背影，韓俊好奇的問了一句。
「不怎麼樣，」莫天躍誠實道。
「別小看對方，要知道別人經營的是事業，可這小子卻經營人脈。遠的不說，要單論朋友數量，貴黔省沒幾個比得上對方。」
「朋友多有屁用，」莫天躍不屑道：「表現得那麼完美，丫的純粹是在打擊人。要不是對方披著天海集團少東家的外衣，我連應付的興趣都沒有。」
「就是這個理，不喜歡對方的為人以後少聯繫就是，但平白無故的得罪對方可不行。而且你們都在商界打拚，現在認識了，將來如果有利益接觸、到時候再聯繫會方便許多。」
莫天躍點了點頭，韓俊的苦心他能理解。故而莫天躍即使再不喜歡對方的裝腔作勢，他臉上依然會保持笑容。
兩人接下來聊了一會范少琦的背景，韓俊邀請的其他朋友陸續來到了大廳。總共兩男三女，互相介紹后一群人來到了二樓。
「這邊是酒吧，然後三樓健身、四樓按摩、五樓棋牌室，你想玩什麼？」韓俊對莫天躍問道。
「可以玩槍嗎？」莫天躍好奇道。酒吧他沒興趣，按摩的話更不行，似乎只有健身這一項可供選擇。
「當然有。先去運動出身汗，接著蒸個桑拿，在找妹子按摩一下，最後去棋牌室玩上幾圈？」韓俊的朋友唐進建議。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條龍服務』？」
「繼續裝，」傅家海把手搭在莫天躍的肩膀上調侃道：「難道遇著心動的女生了，給哥哥說說看，或許我能幫你搞定？」
「你確定有這本事？」莫天躍懷疑道。
「有，不然怎麼當你大哥。」
莫天躍撇了一眼同行的三位女性，好像傅家海剛才最怕的就是一頭短髮的那個。
「張萌，」莫天躍挑釁道：「行不行得看具體行動，光是嘴上跑火車的話我也會。」
「你啥眼神啊、那丫就一男人婆，」傅家海搖了搖頭：「她旁邊那位怎樣，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要臉蛋有臉蛋。」
「既然你這麼推崇，那個留給你，我吃點虧、你幫我把張萌搞定就可以。」
「上，」韓俊鼓勵了一句。
旁邊的唐進火上澆油：「男人不能說不行。」
「你確定？」傅家海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莫天躍點了點頭。
「張萌，」傅家海對走在前面的三個女孩喊道。等對方轉身，傅家海大聲道：「我兄弟看上你了，你就從了吧！」
「你哪個兄弟？」
莫天躍趕緊回道：「傅家海剛才說他喜歡你很久了，不信你問韓俊和唐進。」
「對，你就從了吧！」韓俊補刀。
張萌前進一步，盯著傅家海威脅道：「你敢消遣我？」
「莫天躍！」傅家海吼了一聲，可另外三人早就開始了跑路，承受對方怒火的瞬間變成了他一人。
「傅家海的結局會不會很慘？」確認安全后，三人轉身看戲，莫天躍望著傅家海一臉的委屈好奇道。
「哪能，最多就是簽訂一系列不平等條約。」唐進幸災樂禍道。
「如果不同意呢？」幾人才認識沒多久，莫天躍也不知道兩人間有啥故事。
韓俊笑道：「傅家海正在追求對方的姐姐，加上張萌本身愛捉弄人，所以傅家海在對方身上吃了不少苦頭。」
「走，我們先進去。上次被訛了一輛跑車，這次估計也差不多。」
莫天躍點了點頭，既然是高檔會所，健身房當然有它的特殊之處，不然怎麼吸引別人消費。
玩了一個多小時，幾人按照計劃來到了四樓。這次的時間比較長，足足花了三個小時，直到晚上十二點一群人才到棋牌室再次聚集。
莫天躍對賭博沒興趣，可不喜歡不代表他不會，至少和幾人玩到一塊不成問題。
等一群人從會所出來，時間已經是第二天的八點。熬了一個通宵，莫天躍作為男性還好一點，一起的三位女生早就哈欠連天。
互相留了電話，傅家海等人先後告辭，約定下次有空再聚。剩下的莫天躍和韓俊隨便吃了一點早餐，趕緊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休息。
再次醒來，太陽已經落山，莫天躍似乎找到了一點夜貓子的感覺。
起身來到韓俊的房間，兩人說好明天一起迴風沙縣后莫天躍開車前往張明德的住所，他可沒忘記自己答應對方的事情。
看見莫天躍，頭上纏著紗布開門的張衡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即使他知道，如果沒有莫天躍，自己不會這麼快做出改變。
「額頭怎麼了？」莫天躍主動打破僵局，即使他不喜歡張衡，但表面上也得給足對方老爸的面子。
「沒，」張衡拿出拖鞋吶吶道：「莫老闆，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後不會再出現類似的事情。」
莫天躍皺了皺眉，嘆了一口氣道：「你比我大，直接叫名字就可以。」
「好，」張衡似乎調節了過來，繼續道：「我這些年害了不少人，我會找到他們一個一個的補償，直到對方原諒為止。」
浪子回頭嗎，撇了對方一眼，望著張衡眼裡的真誠，莫天躍笑道：「你的人生由你自己做主，我不好說什麼，只要問心無愧就可以。」
張衡鄭重的點了點頭，嚴格來說對方是他的恩人。如果沒有遇到莫天躍，張衡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會幡然醒悟。
而且對方明明有能力毀掉父親的前途，可莫天躍卻沒有糾纏不休，這也是張衡徹底放下心中那點憤怒的最大理由。
「我會拿出證據讓你相信的，」張衡知道莫天躍不信，看見對方起身，鬼使神差的說了一句。
「對、時間會證明一切，」莫天躍附和了一句。他倒是真心希望張衡能悔過自新，畢竟要是莫天躍心狠手辣，對方連為非作歹的能力都會失去。
接下來的晚宴，張衡的父母也是萬般保證，莫天躍哭笑不得。
張衡究竟改不改，和他似乎沒多大關係。人賤自有天收，要是張衡繼續為惡，即使莫天躍這次放過了對方，早晚他還得栽進去。
「我敬你，」端起杯子，或許是酒壯慫人膽，張衡把話挑明：「我知道天躍你不相信，但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你這次的決定是多麼的英明。」
「就是，人犯錯不可怕，怕的是一錯再錯！」張衡的母親在一邊補充。
莫天躍抓了抓頭髮，還有完沒完了，說得好像是因為我你才改變一樣。
「想把我灌醉可以、但別再找理由，」莫天躍乾脆道：「浪子回頭金不換，我期待張哥在警界一飛衝天！」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那軍功章也有小躍你的一半！」張明德發自內心道。
「喝酒，」莫天躍不想再聽對方表忠心，直接端起了面前的杯子。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