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各有所
離開飯店的莫天躍，並不知道自己又憑空多出了一個敵人。但即使清楚，估計莫天躍也無所畏懼。畢竟債多不愁、虱多不咬。
現在莫天躍考慮的是，接下來自己究竟去哪休息？
被人從屬於自己的房間『趕』出來，莫天躍想想都覺得鬱悶。
「老闆，你去哪？」莫天躍還沒決定呢，有人前主動問起。
看了對方一眼，莫天躍依稀記得對方是晚主動答應出戰，最後卻刷下來的人。
「你怎麼不睡？」莫天躍回憶了半天，終於記起對方的大名叫劉宇。
「顧大哥怕金彪派人砸酒店，所以我過來盯著。」
「應該沒事，你回去休息你的。」
「以防萬一，怕對方不按常理出牌。再說我白天睡多了，回去也睡不著。」
被蘇雲微『勾引』的莫天躍暫時也沒感覺到困意，當下乾脆回飯店拿了兩瓶茅台，招呼劉宇坐在飯店門口的台階。
「說說，怎麼走了這條路？」莫天躍好道。年輕人崇拜武力可以理解，但看劉宇的外貌，對方的年紀應該不自己小。
「讀書的時候和同學鬧矛盾，失手把對方打殘了，除了家裡賠了一大筆錢、自己也進去呆了幾年。」
劉宇苦笑道：「等出來后才發現，自己除了打架什麼也不會。加在裡面認識了幾個朋友，所以大家湊一起瞎混。」
「那怎麼不跟著金彪？」
「出來的時候在他的酒吧幹了一段時間的保安，但拿到手的錢太少了，所以打算自己單幹。」
「那現在為什麼又改變主意了，據我所知，顧謙也沒給你們多少錢吧？」
劉宇考慮了一會才誠實道：「瞎混了這幾年，我總算明白了，跟著狗吃屎、跟著狼吃肉。在酒吧的時候了解一點金彪的為人，再回去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關。」
打量了對方一眼，莫天躍再次問道：「為什麼不考慮換一份正經的工作？」
「有句話說的是成功的捷徑是做自己最擅長的事，而我剛好擅長打架。」
莫天躍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對方已經擁有理性的思維，憑自己幾句話也改變不了什麼。
至於這些人為什麼當混混，在莫天躍想來也不複雜，反正無外乎幾種情況：一是所謂的虛榮心；二是缺少必要的謀生手段；三是好吃懶做，受不了朝九晚五的班生涯。
劉宇大概屬於第二種，也是說，他和以前的顧謙應該屬於同一類人。
「如果有一份月薪五千的工作，你還願意繼續混下去嗎？」考慮了一會，莫天躍不死心道。
要是對方屬於好吃懶做型，莫天躍根本不會浪費這麼多口水。
「別說五千，是三千我也干。」劉宇苦澀道。可惜的是，像他這種有案底的人，連一份普通的工作都找不到，更別說其它了。
莫天躍點了點頭，準備把金彪解決了馬把保安公司開起來。畢竟顧謙幾人是為了幫自己才再次下水，而這些人既然選擇跟著顧謙，自己也不能用完了丟在一邊，真那樣做顧謙也不會答應。
你不是擅長打架嘛，那我讓你打個夠。而且只要不主動惹事，你也不用成天擔心警察找門。
和劉宇解決了兩瓶酒，莫天躍的膽子大了不少，再次輕手輕腳的回到了三樓。
莫天躍倒沒有幹壞事的心思，他只是單純的找個睡覺的地方而已。畢竟這麼晚，風沙縣的旅店大部分都已關門。
等莫天躍從夢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十一點。離沙發不遠處的茶几放著幾個包子和蘇雲微留下的字條，面寫著她找陸雪瑩去逛街。
找出手機開機，不出意外，面的未接電話已經佔滿了整個屏幕。
先撥通沈冰的號碼，後者一般都是彙報工作的情況，莫天躍當然不敢大意。畢竟，化妝品那邊才是莫天躍的根本，他可沒有忙到主次不分的地步。
事情倒是很簡單，由於越來越多的有錢人看化妝品的市場，『新躍化妝品銷售有限公司』在二線化妝品市場的佔有率再次下降了一個百分點。
莫天躍還沒有牛到把其它競爭對手全部趕出去的地步，當下也只能吩咐沈冰穩住步伐，爭取把全國的銷售路儘快建立起來。
至於美容院那邊倒沒有利潤下降的情況，反而因為顧客享受到優質的服務，美容院的名聲徹底打響。
要不是怕擴張太快引起資金鏈斷鏈，搞不好美容院已經完成了全國一線城市的布局。
和沈冰又交流了一會關於公司如何更好發展的問題后，莫天躍掛了電話。
反正目前來說公司的發展已經進入良性的軌道，最多是利潤被其它競爭者分出去一部分而已，莫天躍沒啥可擔心的。
考慮了一會，莫天躍又撥打范曉玲的電話，告訴對方在不久的將來會擁有美容公司的股份。
有功則賞，莫天躍不是小氣的人，要不然其它幾家公司的負責人也不可能心甘情願的跟著莫天躍一起打拚。
接下來又打了幾個電話，莫天躍總算處理完公司的業務，開始思考建立集團、把幾家公司全變成子公司的必要性。
最終莫天躍還是放棄了偷懶的想法，一是沒有那必要；二是集團總裁的位置留在那兒、對四家公司的負責人也是一種變相的激勵。
再說了，如果現在成立集團，那按照自己之前的說法，集團的執行總裁變成了范曉玲、而不是沈冰。
對於沈冰，莫天躍無條件信任；可其他人，莫天躍即使再放權、心裡也有自己的另一副算盤。
敲門的聲音打斷了莫天躍的沉思，走進來的是韓俊，看見莫天躍后擠眉弄眼道：「怎麼現在才爬起來，昨晚折騰了太厲害？」
「都說了對方是我姐，」莫天躍底氣不足，畢竟昨夜還真是因為對方的原因才很晚休息。
「我懂。」
「我也懂，」莫天躍反擊道：「昨天和馬超一起過來的女孩有一個好像叫王沁是吧？」
「對啊、我昨晚和她睡在一張床，」韓俊不屑道：「你以為我是你，一點小事都躲躲藏藏的。」
「躲毛，我昨晚睡沙發。」
「真跪鍵盤啦？」
「有事說事、沒事滾，」莫天躍沒好氣道。
「哪來那麼多事，你以為我是你。」
「難怪每年的公務員考試都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咋的，我是天天玩、月底照樣領工資，你丫羨慕嫉妒恨去吧！」
「懶得搭理你。」
韓俊把茶几的一個蘋果消滅后認真道：「今晚你有必勝的把握？」
「四六開吧，」莫天躍誠實道。本來想說二八的，但那樣太輕視對手。
「多勝兩局，那也是四百萬，難怪那麼多人沉迷賭博。」
「全輸了我兩千萬沒了，」莫天躍提醒道。
「我相信你。」
「官場有啥動靜？」莫天躍換了一個話題。韓俊怎麼說也是官場人，和對方討論這些犯法的事總覺得怪怪的。
「能有啥動靜，要是昨晚打起來、今天動唐偉有了借口。可惜啊，你小子鑽錢眼裡去了，大好機會這麼浪費掉。」
「那怎麼辦？」
「放心吧，唐偉跑不了，沒借口再找是。」韓俊保證道。
莫天躍『嗯』了聲，看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也到飯點。他午準備請劉德寶和章庭吃飯，剛好韓俊也在這裡，順便也可以讓兩人和韓俊搭線。
至於兩人能不能把握住機會，看他們的本事和韓俊的心情了。畢竟昨晚主動示好的孟達、其父親馬可以接替任家齊主政風沙縣，可面前這小子還不是一樣不理。
果然，飯桌韓俊依舊打太極拳、即不反對也不答應，總之是看對方接下來的表現。
韓俊誰都清楚，他目前級別略低了些，對方即使真心投靠自己、自己也幫不了兩人什麼；而如果兩人投靠的是自己背後的韓系，僅憑他們目前的級別，還真連大門都進不去。
與其空許諾言得罪兩人，還不如保持目前的關係，至少給以後留下選擇的機會。
韓俊這麼做，劉德寶心裡沒什麼，他本來不抱希望。倒是章庭心裡略有不滿，畢竟他才三十一歲，按照正常升遷標準，自己這個年紀做到這個位置也勉強能說得是年輕有為。
當然了，不滿歸不滿，章庭臉依舊笑眯眯的，他可沒有向韓俊抱怨的勇氣。
「章局長已經是常務副了，搞掉唐偉，公安局長的位置由誰接任？」莫天躍出聲問道。
兩人是風沙縣官場最先向莫天躍表達善意的，他不介意提醒一下對方，唐家快玩完了。
韓俊皺了皺眉，他暫時還弄不清楚莫天躍說這話究竟是為了透露消息，還是真心希望章庭能升去。
如果是前者，韓俊可以打馬虎眼；但如果莫天躍來真的，那自己敷衍的話有點說不過去了。
考慮了一會，韓俊拍了拍莫天躍的肩膀，又看了一眼章庭道：「我幫你向任叔推薦一下，但結果我不敢保證。」
韓俊潛在意思是說，如果章庭當了公安局長，那人情得記在莫天躍的身；如果沒有，那莫天躍也幫你開口，可以說是儘力了。
章庭不是笨蛋，劉德寶也暗自點頭。本以為昨晚的事情已經和平解決，哪知道卻是在醞釀更大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