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空歡喜一場
生意一旦上路，成功和發財的速度，會讓你自己都難以想象！莫天躍忘了這句話是從哪看到的，只是在檢查財務報表的時候他突然就想到了。
迄今為止，莫天躍後面的十三家化妝品店已經開業一個月、加上之前的五家，銷售額累計達到了六十八萬。如果不把成本計算在內，這數目還是挺喜人的。
此時的莫天躍完全忘了，十八家店鋪就花去了兩百多萬，想要收回投資的錢，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也幸好莫天躍不知道，不然他還能不能這麼高興可就兩說。
傻笑了一會，莫天躍終於發現，這好像不是純利潤。拿出計算器噼里啪啦的敲了半天，莫天躍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他總算明白、自己可以說是空歡喜一場。
六十八萬看上去確實不少，但如果把人工、門面和進貨稅收之類的資金拋除，最終剩下的只有十五萬多一點，也就是說一家店一個月居然連一萬都沒有賺到。
賺總比虧好，莫天躍不斷安慰自己，開手機店的時候不是連續虧了差不多半年嗎，現在的情況已經很不錯了。再說十二萬也不少，只要每個月都可以掙這麼多，一年就上百萬。
坐在沙發上調整了半天，莫天躍的情緒再次恢復平靜。想到劉蕾已經懷孕了九個多月，莫天躍暫時把賺錢的計劃放下，準備回家的事宜。
拿出手機，莫天躍開始召喚手下的兩名大將。畢竟這次回去至少得呆兩個月，而化妝品店剛好又處在發展階段，不交代一番莫天躍實在不放心。
「你要回家住兩個月？」沈冰疑惑道，他真不知道莫天躍哪來的信心，居然把幾百萬的家產交給自己和謝琦打理。
莫天躍『嗯』了一聲，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點魄力他還是有的。當然了，如果沒有江欣雨給的兩千萬，這份『魄力』就得打上問號了。
「必須回去嗎？」
「這個月我也沒做什麼，化妝品店都是你們兩個在打理，有我沒我都一個樣。」
「可你畢竟是老闆啊？」
「暫時沒錢了，就算你們有好主意也得過一段時間。」莫天躍光棍道。
謝琦忍不住笑道：「感情老闆你只負責投資啊？」
「嗯，」莫天躍理所當然道：「論管理公司的能力我強不過沈冰，銷售能力更比不上你，好像除了花錢外別的我也幫不上什麼忙。」
「想偷懶就直接說，你是老闆，誰敢對你有意見。」
「怎麼這樣說，我還是很**的，有啥要求都可以提出來？」
沈冰調侃道：「老闆，我們的工資該加了吧。」
「不是漲到五千了嗎，」莫天躍撓了一下頭髮道：「你們覺得給低了？」
謝琦笑道：「暫時來說還可以。」
「那就好，」莫天躍誠懇道：「公司雖然掙了點錢，但嚴格來說還處於起步階段，以後會更好的。要是覺得不滿意就直接把你們的要求說出來，反正大家歲數都差不多，應該不存在代溝之類的。」
「你叫我們來不會就是為了拉家常吧？」
「當然不是，」莫天躍頓了一下道：「我不是有一家化妝品銷售公司嗎，以後謝琦就是銷售部的經理，現在主要負責店員的招聘和培訓，產品推廣和顧客的維護；沈冰擔任公司總經理，目前負責我們化妝品店的進貨和公司的日常事務。你們還有問題嗎？」
聽到莫天躍的安排，謝琦的臉色瞬間變了一下。在她的心裡，自己無論各個方面都要強於此時的沈冰。想道沈冰和老闆的關係，謝琦按捺住不忿勉強提醒道：「公司沒有財務部和公關部嗎？」
「財務交給沈冰，公關部交給你；還有問題嗎？」
沈冰興奮道：「沒問題。」
謝琦沉默了一會也搖了搖頭。
莫天躍根本沒有注意到謝琦的變化，他接下來和兩人針對產品的定位聊了一會，覺得沒啥遺漏后莫天躍不再停留，駕車離開了貴竹。上了貴畢高速，賓利的性能總算完全發揮了出來，才三個多小時莫天躍就趕到了方沙縣。
這時候才下午兩點鐘，莫天躍拿出電話撥打了劉才貴的號碼。劉蕾在電話裡面曾經說過建好自己的房子后劉才貴一幫人就來到了方沙縣發展，也不知道現在混得怎麼樣。
問清楚地址，莫天躍啟動賓利，不一會就找到了劉才貴等人施工的地方。
「你小子跑哪發財去了？」王衡看到莫天躍，來到後者的身邊錘了一下莫天躍的肩膀笑道。
「在貴竹開了一家銷售公司。」
「要不王哥跟你混得了。」
「怎麼，事情不夠做嗎？」
「夠，這工程兩百多萬，你叔叔的朋友幫忙介紹的，做到明年才能完工。」
「那有得忙了，」莫天躍掏出在貴竹買的中華，挨個發了一圈。
「爸，」最後輪到劉才貴，莫天躍遞出煙后恭敬的喊了一聲。
劉才貴目無表情道：「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
「公司剛起步，事情比較多。」莫天躍忐忑道，再怎麼說劉蕾已經懷孕，把她丟在家裡確實是自己的不對。
「凈瞎折騰，」劉才貴沒好氣道：「掙那麼多錢幹嘛?」
莫天躍訕訕道：「整天呆在家也無聊，找點事情做還好一些，也不純粹是為了賺錢。」
劉才貴搖了搖頭，懶得再說什麼，他本來就不是一個話多的人。
莫天躍打量了一下工地上的人，總的來說變化不大，多了幾個打雜的新面孔，至於碼磚的師傅還是以前的那幾個。
「爸，你以後只要在工地上看看就可以了，沒必要親自上陣。」莫天躍思考了一會提議道，現在劉才貴已經順利替代他成為工地的包工頭，一年掙幾十萬不是問題。而且有莫新宇和莫天躍以前留下的關係網，在方沙縣周圍接一些工程應該還是挺容易的。
劉才貴把煙點燃吸了一口，對莫天躍的關心不聞不問。
吃了一個閉門羹，莫天躍沒覺得尷尬，但也沒有再勸。在工地上呆了一個小時，莫天躍開車來到了劉才貴在方沙縣的住處。
好不容易聽完許念的嘮叨，莫天躍抹了一下額頭后把買給兩人的東西留下，隨便找個理由開車溜了出去。在街上逛了一圈，莫天躍又返回了工地。
雖然以後不再管工地這塊，但為了劉才貴，莫天躍覺得還是有必要和王衡等人聯絡一下感情。反正一頓飯頂天也就四五百，莫天躍不心疼。由於還要開車回去，酒桌上的莫天躍沒有多喝，飯局結束他直接駕車離開。
到了鳳鳴鄉，莫天躍拿出手機關掉後來到了自己的新家。雖然他這段時間沒有回來，但和劉蕾一直保持聯繫，搬家的事情莫天躍還是清楚的。
劉蕾看見莫天躍后臉上明顯出現了欣喜的神色，高興道：「你回來怎麼不說一聲？」
「說啥呀，人都在你面前了。」莫天躍看著劉蕾挺著個大肚子，心裡越發自責。
劉蕾這次倒沒有和莫天躍鬥嘴，而是溫柔道：「吃飯了沒，要不我去做飯？」
「吃了，」莫天躍上前抱著劉蕾低聲道。
「怎麼？」
「對不起，」莫天躍努力控制住眼淚，咬了咬嘴唇喃喃道。
「說什麼呢，你不是在忙事業嘛，我又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是啊，在忙事業，可其中的原因卻是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做人到這個地步，確實蠻混蛋的。
「媽呢，我不是請她照顧你的嗎？」好一會，莫天躍才勉強控制住情緒，鬆開劉蕾關心道。
「大伯家不是再為兒子辦婚宴嘛，她今天中午就回去了，」劉蕾解釋了一句道：「走吧，我們住二樓。」
莫天躍點了點頭，扶著劉蕾來到二樓的客廳，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新家，莫天躍好奇道：「這些都是你布置的？」
「嗯，不滿意？」
「我敢不滿意嗎？」
「當然，花的是你的錢嘛，給你一個提意見的權利。」
「才一個啊？」
「你就知足吧，我已經很**了。」
「為什麼不霸道一點呢？」
「我不當大哥好多年了。」
莫天躍笑了笑，原來除了自己外其它一切都沒有變。檢查了一下房間，陪劉蕾看了一會電視后莫天躍突然記起什麼，以抽煙為理由來到了陽台。
打開手機，信息的提示音『滴、滴』響個不停，莫天躍趕緊按了靜音。望了一下客廳，看到劉蕾依舊在專心的看電視后莫天躍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失誤啊，莫天躍搖了搖頭，趕緊給江欣雨發了一條『我接下來在家住兩個月，會抽空打電話給你』。信息發送成功后，莫天躍把所有簡訊和通話記錄全部刪除。
做完這些，莫天躍拍了拍胸口，他沒有打算瞞劉蕾一輩子，但當下，莫天躍實在不希望劉蕾的心情受到任何外在條件的影響。畢竟挺著一個大肚子生活已經很不容易，如果心情再不好，出現意外就沒有後悔葯可以吃了。
莫天躍清楚的知道，他不會再主動放棄江欣雨。但對於劉蕾，莫天躍同樣不忍心傷害。
再等等，孩子滿月後無論如何也要開口，莫天躍在心裡告訴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