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完美的借口
在小河區呆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莫天躍不再停留，駕車來到了南明區。
對於莫天躍的邀請，沈冰很爽快的答應了，即使她現在擁有一份在別人眼中還不錯的工作。
沈冰心裡清楚，雖然莫天躍給她的工資不高、甚至比現在的還低一點，但過去不代表未來。只要公司走上正軌，沈冰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莫天躍不會虧待自己。
而且化妝品行業的前景，沈冰還是很看好的。最重要的是，沈冰和莫天躍是朋友，她不想破壞這份友誼。
對於沈冰願意辭職幫助自己，莫天躍說不感動那是假的，畢竟當初是自己不對在先。
「你什麼時候可以上班？」莫天躍沒有開口保證什麼，而且很多時候，實際的行動往往比承諾更能打動人心。
「很難說，快的話明天就可以，要是慢一點就得等一個月之後了。」
「行，你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再過去，經理的位置我給你留著。」
沈冰笑道：「好像公司目前就我們兩個吧，你給我經理也沒用啊！」
「也是，」莫天躍撓了撓頭道：「租下店面后馬上招人，那時你就不是光桿司令了。」
「做代理應該能發展快些，很多銷售公司都是這麼起步的。」沈冰提議道。
莫天躍搖了搖頭道：「我沒有那麼多啟動資金。」
「不會吧，你那車不是幾百萬的嗎？」
「那是朋友的，」莫天躍嘆了一口氣道：「我們先從店面開始，只要把銷售渠道建立完善，到時做代理會容易很多。」
「行，我先去把工作辭了。」
莫天躍『嗯』了一聲，把沈冰送到工作的地方后他開車去了一趟工商局，接著返回了自己租的房子。整理了一下手中的資金，莫天躍悲哀的發現，他剩下的錢最多夠開五家化妝品店。
五家就五家，只要操作得當，要發展起來還是蠻快的，莫天躍只有這樣安慰自己。畢竟除了用江欣雨給他的卡，莫天躍目前實在是想不出還有什麼籌錢的辦法。
雖說在家裡面莫天躍還有一家採石廠能賺點，但那些錢已經拿去建房，剩下的全部在劉蕾手裡。如果向劉蕾開口，還不如直接用江欣雨的卡呢！
接下來的時間莫天躍白天去租房子，晚上回來繼續看書，日子過得還算充實。
半個月一晃而過，這期間莫天躍除了租下五家店面和找人裝修外剩下的時間都在看化妝品方面的書籍，對這方面的了解和以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語。
又呆了一個星期，莫天躍終於有了一家屬於自己的化妝品銷售公司，即使目前公司嚴格來說連辦公的地方都沒有。
這時候店面的裝修已經基本完成，莫天躍開始聯繫貴竹的化妝品代理商，只要把進貨的渠道搞定，莫天躍就可以掛牌營業。
由於不是第一次開店，所以對於進貨的流程莫天躍可以說得上輕車熟路。才花了三天的時間，莫天躍就把包括江欣雨名下公司在內的六個品牌的化妝品全部談妥。只要店面裝修完成，貨物馬上就能到位。
「你沒招人？」沈冰報道的第一天，聽了莫天躍的講述后詫異道。
「不用，我不是把資料給你了嗎，你先負責一家、我再管理一家就可以了。」
「另外三家呢？」
「先開業兩家，我們把人培訓出來后剩下的再開業。」
「這樣可以嗎？」
「絕對可以，」莫天躍自通道：「只要我把工資提高百分之十，不可能招不到人。」
「那你還不如先把人找齊一起開業呢！」
「晚幾天也一樣。」
沈冰點了點頭道：「那我們明天先開業哪兩家？」
「你去中山路那家、我去黃興路，」莫天躍解釋道：「先讓市中心的三家正常營業，花溪區的那兩家還沒有貨。」
「行，那我回去休息，明天早上直接開門營業。」
莫天躍『嗯』了一聲，想了想道：「明天下午你把招聘啟示貼出去，新員工培訓三天應該就可以勉強上崗，到時候我們再抽身去剩下的幾家店。」
沈冰點了點頭告辭離開，莫天躍檢查了一下關上店門來到了二樓。當初莫天躍的打算是把這家店的二樓當成辦公室來用，所以多花了兩萬塊把二樓也一起租了下來，但現在這間屋子完全成了莫天躍的卧室，連辦公桌也沒有一張。
躺在床上，莫天躍照例翻開書本，但今天他卻沒有看書的興緻。想到明天的開業，莫天躍除了期待外更多的是恐慌。俗話說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如果化妝品店賺不了錢，那莫天躍以後的路將更加難走。
要知道五家化妝品店已經花去了莫天躍身上所有的積蓄，如果失敗，對莫天躍可是一個不小的打擊。畢竟開店是莫天躍自認為最擅長的，即便其中有矮個子裡面找高個的嫌疑。
希望一切順利吧，那樣就有足夠的自信去擴張了，莫天躍暗自祈禱。五家店分成幾批開業，其實最大的原因是莫天躍不夠自信，他怕五家店營業后沒有一家賺錢的。現在先開兩家，如果沒有盈利，莫天躍還可以告訴自己還有三家沒有開業。
手機的鈴聲打亂了莫天躍的遐想，電話是江欣雨打來的，莫天躍不用猜也知道對方肯定會詢問自己的化妝品店什麼時候開張。
果然，兩人才瞎聊了一會江欣雨就在電話那頭主動問道：「天躍，化妝品店準備得怎麼樣了？」
莫天躍下意識的想說謊，考慮了一會覺得不妥才老實道：「明天就開門營業。」
「前天你不是說還在裝修嗎？」江欣雨的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嗯，現在好了。」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正準備打電話給你。」
「怎麼不早點說，我好給你準備貨，現在怎麼辦？」
「已經有了，我從代理商那兒進的。」
「啥？」江欣雨的語氣隱約帶著怒意。
莫天躍之前已經準備好答案，當下直接解釋道：「公司在貴竹不是有代理商的嗎，如果我跳過他直接從公司拿貨就違規了。」
「又不是獨家代理，哪來的違規？」
「我還以為是這樣的！」莫天躍撒了一個小謊，他之所以不直接從江欣雨的公司拿貨，更多的是出於男人的自尊，莫天躍不想依賴江欣雨，不然他早就拿江欣雨卡上的錢去開更多的化妝品店了。
至於開手機店用了江欣雨的銀行卡，是因為那時候莫天躍即使借錢也能把手機店開起來。
「你是不是沒打算用我給你的錢？」江欣雨突然問道。
「沒，」莫天躍底氣不足。
「我給你的卡上有兩千萬，你直接可以做品牌代理，為什麼現在卻只開了幾家店？」
莫天躍抓了抓頭髮道：「一口吃不成胖子，慢慢發展嘛。」
「為什麼？」江欣雨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
因為我想憑自己的能力賺錢給你花，莫天躍暗自嘀咕，給自己當情人已經很虧了，如果還要用你的錢，天下間哪有這樣的道理，莫天躍的臉皮還沒有厚到這種程度。
「你說啊！」江欣雨直接哭出了聲。
莫天躍皺了皺眉，嘆了一口氣道：「我並不能保證開化妝品店就一定可以賺錢，沒用卡上的錢是因為萬一虧了的話我還可以用它東山再起。而且花錢也是要能力的，我現在還沒有投資幾千萬的本事。」
「瞎說!」
「騙你幹嘛。如果這幾家店不虧本，我積累了一定的經驗后就準備再開幾十家、甚至幾百家，到時候搞不好還得向你要錢。」
「真的？」
「千真萬確。」
「那我明天就去公司把貴竹的代理商換成你，而且是獨家的，你不會反對吧？」
莫天躍鬱悶道：「我現在沒那本事，你給我點時間好不？」
「我派個人來幫助你就可以了。」
「不行。」
「又怎麼了？」
「你賺的錢足夠我花了，現在我需要的是通過自己的努力實現人生的價值，你明白嗎？」莫天躍終於又找到了一個借口，而且這理由還相當完美。
「不明白。」
「我們不差錢、是吧，所以賺不賺錢對我來說無所謂，只要做我喜歡的事情就好，這樣你也反對？」
「不反對。」
「那不就得了，」莫天躍鬆了一口氣，要是以前就想到這些，哪來後面這麼多的爭論，看來自己的智商還有待提高。
電話那邊的江欣雨搖了搖頭，莫天躍的完美借口在她眼裡漏洞百出，江欣雨之所以附和，完全是不知道該怎麼反對。畢竟莫天躍已經說了他開店不是為了賺錢，江欣雨再繼續，就是無理取鬧了。
看來要幫助莫天躍還得再想辦法，江欣雨暗自嘀咕，和莫天躍這次談話結束后她開始思考接下來究竟應該怎麼做。
掛了電話的莫天躍還以為江欣雨已經被自己說服，心情愉悅的他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劉蕾。
躺在床上糾結了半天，莫天躍終於拿起手機，找出劉蕾的號碼撥了過去。
對於莫天躍丟下她們母子或母女獨自去貴竹打拚事業，劉蕾要說心裡一點也不芥蒂那不可能，但每次和莫天躍通電話，劉蕾從不提及。即使偶爾和莫天躍『吵架』，原因也沒有一次是包括這方面的。
和劉蕾聊了一個多小時，莫天躍為了不影響對方休息主動掛了電話。躺在床上，莫天躍再次告訴自己，等劉蕾把孩子生下來后就主動坦白，到時候是去是留全由對方決定。
此時的莫天躍根本沒有深思，面對帶著孩子的劉蕾，他究竟還有沒有開口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