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1 只是過去式
齊修傑嘴角勾出一絲不屑的笑,「你對她倒是很有很信心的樣子。」
「怎麼?是不是不敢跟我打這個賭啊?」項雲哲故意用「激將法」道。
「有什麼不敢的。」
項雲哲見自己的激將法有效,眉毛微挑,眼裡蘊起笑意,「那就這麼說定了。」
齊修傑給陸琦發來的一個名叫《鄰居》的劇本,讓她負責對它的修改工作,並且還得從中提出詳細的修改意見,時間期限為三天。
三天的時間,相對於上個星期要從幾百本小說中挑選出好的改編劇本來說,已經足夠寬裕的了,所以陸琦並沒有什麼異議。
陸佳怡從汪瑩然被叫去齊修傑辦公室到她出來,就有一直在悄悄留意著她,當她看見汪瑩然掛著如釋重負的淺笑回到自己位上時,她的心頭開始隱隱升起不安。
難道汪瑩然已經想到辦法證明自己沒有「剽竊」?她真的要繼續留在奇客將事情查清楚嗎?如果事情敗露了,該怎麼辦?
這一整天下來,因為汪瑩然,陸佳怡根本無法聚精會神地去好好工作。
陸琦不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她此時定是十分心虛,心中不由有些冷笑,在完成齊修傑交待的劇本修改工作后,看她還有什麼話要說。
下班后,陸琦還沒過人行道,便遠遠地瞧見了停在對面馬路顧城的車,顯然他是來等她的。
顧城似乎也在這時發現了她,忙調轉車頭,像是要將車開到她面前。
陸琦見狀,二話不說重新跑回到了創元大廈里,並且按了上樓的電梯。
電梯一開,裡面出來的人當中竟然有項雲哲。
項雲哲看到她又要上樓,眼裡露出些許的詫異,「汪瑩然,你怎麼又回來了?」
「項總監,我有事。」陸琦匆匆丟下一句,便上了電梯。
陸琦返回到辦公室,有幾個不熟的同事還在加班,她坐到自己辦公桌前,並未開啟電腦,而僅僅是盯著黑色屏幕發著呆。
沒一會兒,她的手機響了,來電是個陌生號碼,陸琦反射性地按了拒接,並且把此陌生號碼拉入了黑名單。
然而幾分鐘后,又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陸琦直覺是顧城,於是又再次拒接,但她怕顧城再使用其它號碼繼續打,而影響到辦公室里正在加班的同事,所以她拿著包包去了樓梯。
果然剛到樓梯口,手機如感應般地響起。
如果一開始陸琦心中所設的堡壘堅硬程度是100,到現在看到他出現以及他的接二連三的電話,只剩下80了。
為了怕自己心軟,她忍著接電話的衝動,把手機給直接關了機。
她承認她是在逃避,可是除了逃避,她還能做什麼呢?
離開是遲早的事,還不如趁現在這個時機徹底斷個乾淨!省得真正的汪瑩然回來,兩人還是得分手。
陸琦在樓道坐了一會,想著顧城可能走了后,方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順著樓梯台階往下走。
下到不知是五樓、還是六樓的時候,樓下卻隱約傳來了有人上樓的聲音,步伐穩健也很急,聽得出來上樓的人內心極為焦急迫切。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陸琦看清了上來的人,是顧城。
她以為自己看晃了眼,快速眨了眨眼,然後重新看向他,他穿著一件米色長款過膝風衣,風姿瀟洒面色卻清冷暗沉,真的是他。
他一步步朝她逼近,陸琦強作冷靜和他對視著,走到最上面的台階、她跟前時,他也沒說話。
陸琦不習慣這樣異常的沉默,正打算開口跟他說清楚,他卻毫無徵兆地伸手將她往懷裡一帶,低頭找到她的唇懲罰般地壓下。
陸琦吃痛,手抵在他胸口用力地去推他,可他的力道實在大得驚人,她根本無法撼動他半分,還被他靈巧的舌頭趁機鑽進了口腔。
這個吻不像上次那個溫柔克制的吻,而完全是懲罰性、侵略性的吻。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琦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快被掏空,顧城才緩緩地移開唇,用額頭抵住她的額頭,受傷地說:「你就這麼想要徹底和我劃清幹線嗎?」
陸琦別開頭,一副冷漠的表情:「我們兩個本來在一起就是不單純的,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我說了我喜歡的不是她,是你,你怎麼就是不相信我的話?」被這樣誤解,顧城真的是心生無力。
以前就算是工作上遇到再難的事,他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又無力、又無奈。
「你的話我已經不知道該不該去相信了。」陸琦趁他身體微愣的片刻,平靜地推開他,「顧城,我不想當你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誰說你是退而求其次了?」顧城不明白她為何會有如此的認知,「你對我來說,就是獨一無二的,你不也說過我在你心裡,是獨一無二的么,為什麼現在你說不理我就不理我?」
陸琦發現和他爭辯根本無法爭過他,於是抬腳下樓,「等你完全忘了她再說吧。」
顧城主動去牽住她的手,耐心地同她解釋道:「我現在心裡只有你,我知道你為昨天的事不舒服、生氣,但我當時僅僅是考慮到她是12年的老同學,又親自過來給我過生日,所以不想令她太過難堪,其它想法真的沒有。」
陸琦不動聲色地掙脫開他的手,雖然心因為他的話有所軟化,但嘴上依舊強硬,「顧城,如果她為了你退了圈,並且不管不顧地來找你,你會不會接受她?」
「不會。」顧城堅定地搖頭,「然然,她只是過去式,就像顧子期對你而言是過去式一樣。」
陸琦覺得自己心中所建設起來的堡壘堅硬度再次從80,而不斷地往下減弱,直至快要塌陷。
她開始鄙視自己為什麼只聽了顧城親口的解釋便毫無原則、無法控制的心軟,這樣下去根本無法收場。
「顧城,我們還是彼此冷靜一段時間吧。」
顧城聞言,臉上顯現出受傷般的落寞之色,「然然,你是不是從來就沒真正的愛過我?」如果真愛他,不會這樣輕易地說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