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難民身份
見九夜出來，姜小希的臉上浮現一抹不自然的顏色，她聳聳肩：「我以為你要洗一個小時呢，我就先把粥喝了，不是還有正餐嗎？」
姜小希的話音才落，門鈴響起。
姜小希如釋重負，連忙起身開門。
門外卻沒有人，只有一個餐車。
當門開啟，餐車上一個綠燈閃爍：「請自行拿取餐品，每人兩個餐盒。」
姜小希拿走了四個餐盒，餐車離開，自動駛向旁邊的門口，姜小希好奇地探頭看了一眼，也沒有看見餐車上有什麼按門鈴，門鈴就已經響了。
姜小希拿回餐盒放在桌上，熱情地說：「快吃吧，我先去洗個澡。」
說完，她看了看餐盒，一份飯配一份菜，她拿走一份放在上鋪：「一會兒我就睡上面了。」
九夜沒吱聲，看著姜小希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她坐下來打開了餐盒吃飯。
飯菜很簡單，一葷一素搭配一點小菜，她肚子很餓，但是也沒敢吃得太快，等她吃到一半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九夜過去開門，門一打開，就看見蓬烊站在門口，蓬烊已經洗完澡了，身上也穿著灰色的上衣和褲子，腳上是一雙灰色的拖鞋。
「蓬烊？你怎麼過來了？」九夜問。
「他們太慘無人道了，就給那麼一點兒吃的，都不夠塞牙縫的。我想問問你還有吃的嗎？」蓬烊問。
「你等等，我看看，我記得還有個小麵包。」九夜回去翻背包，蓬烊進來看了看這裡的環境，「看來每個房間長得都一模一樣啊，我們那也這樣。」
九夜翻出一個小麵包和幾塊餅乾，蓬烊連忙接過去拆了就塞進嘴巴，看到桌上的飯，他直接就坐下來了，抄起筷子就說：「你們女孩子真是小鳥胃，就吃這麼點就飽了？也太浪費了吧！哥哥我好心幫你解決剩飯剩菜！」
「……」九夜給了他一記白眼，卻沒有出聲阻止。
她吃得慢不代表她已經吃飽了，不過至少有些食物墊墊肚子，就沒有那麼餓了。九夜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午夜的四點多，再過幾個小時就應該有早餐供應了，蓬烊吃了就讓他吃吧，畢竟一個男生的飯量比女孩子要大得多。
蓬烊吃完了餐盒裡的剩飯，拿著小麵包沖九夜揮手道謝，然後離開。
九夜關上門，摸了摸快要干透了的頭髮，在床上躺了下來。
當她躺下來的時候，房間里靠近她的一側的燈光暗了下來。
過了幾分鐘，姜小希從浴室出來，她沒有和九夜說話，拿起自己的飯盒坐在桌子旁吃飯，吃完飯，就爬上床睡了。
當她躺下的時候，房間里的燈光逐漸變暗，最終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這一晚九夜睡得很好，一夜無夢。
第二天上午七點半的時候，房間里的人們都還在睡夢之中，落地玻璃上的灰色窗帘便自動打開了。
明亮的陽光從窗戶傾灑而入，斜斜地落在九夜的身上，九夜皺了皺眉，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睜開眼的時候下意識地用手遮在了眼前。
天亮了？
看見陽光的那一瞬間，九夜還有些茫然。
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現在夢醒了，她還在這個房間里？
九夜坐起身，下了床。
赤著腳走在木地板上，一直走到落地窗前。
眼前的視線瞬間寬闊，綠樹中這座輝煌的城市在九夜的眼底逐漸鋪展開來。
高樓大廈、馬路寬闊，這才是城市該有的模樣。
這座城市建築的外牆多用玻璃，在這個陽光燦爛的時候便顯得格外得明亮。
路上人來人往，除了行人之外，還有行駛的汽車。半空中，一輛三節的公車漂浮著駛過，看得九夜瞪大了眼睛。在天空，更高的地方，飛翔著幾艘飛船。
這幾艘飛船比他們昨天晚上乘坐的更加大，更加精緻，但相同的是，每一艘飛船上都印著獨角獸的標誌。
此刻九夜站在落地窗前，就像是一個第一次看見世界廣闊的小孩子一樣，忍不住為之感嘆。
「哇噻！」一個驚嘆聲在九夜耳邊響起。
姜小希已經起來了，她站在九夜身邊，和她一樣，震驚地看著這座輝煌的城市。
「這就是西諾亞嗎？比我見過的最繁華的城市都要繁華！」姜小希忍不住讚歎，「我喜歡這裡！我一定要留在這座城市！我屬於這裡！」
「難道你不想回去我們的國家嗎？」九夜忍不住問。
姜小希搖搖頭：「反正我爸他們都在這裡，回去做什麼？難道你沒發現嗎？比起這裡，咱們住的那個地方至少要落後兩百年！」
「兩百年？哪有那麼誇張？」九夜撇撇嘴。
門鈴聲突然響起，姜小希還沉醉在眼前的美景之中，九夜去開門。
還是昨天的送餐車，上面放了兩份早餐。九夜拿進來，習慣性地說了一聲「謝謝」。
「不用客氣！」送餐車響起愉快的聲音。
「額……你是在說話？」九夜一愣，看向餐車。
「當然，不然這裡還有別人嗎？啊哈哈，開個玩笑，你可以叫我小諾諾，我要繼續送餐去啦，再見！」
「再見。」九夜說。
一直到餐車走到下一個門前，九夜才意識到她剛才做了什麼……
她剛才竟然和一輛餐車聊天了？這簡直難以置信！
「你剛才在和誰說話？」
回到桌子前的時候，姜小希離開落地窗，自然而然地坐下來，接過九夜遞給她的飯盒，問道。
「那輛餐車。」九夜說，「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那輛餐車竟然會聊天！」
「這有什麼稀奇的？」姜小希打開牛奶，「我家以前就有個人工智慧機器人，不僅會聊天，還會打掃衛生、做菜，偶爾還得幫我們遛狗呢！難道你不知道這種機器人？」
九夜搖搖頭。
姜小希臉上是一閃而逝的詫異，過了幾秒她聳聳肩：「這也不能怪你，畢竟這種智能機器人只有最頂級的家庭才買得起，這個三明治吃起來味道怪怪的，你的是什麼味道的？」
早餐還沒有吃完，房間里的廣播就響了起來，要求所有人儘快到大廳集合。
「連頓飽飯都不讓人吃了！」姜小希不高興地抱怨，慢條斯理地吃著半個三明治。
蓬烊過來敲門，九夜喝了兩口牛奶，又將剩下的三明治塞進口中，起身去開門。
「一起走？」蓬烊問。
九夜吞下口中的食物，回頭對姜小希說：「我先過去了。」
姜小希點點頭。
他們出來的時候走廊里已經有不少人，都在往大廳去。
大廳位於整個樓層的中間，一進去就能看見一個巨大的玻璃房，玻璃房裡面是一個生態花園。從那個圓形的玻璃房繞過去，就到了大廳。
大廳裡面有一個檯子，檯子上站著一個女人，穿著黑色的制服，左胸的地方別著一個銀質的獨角獸徽章。
伊珂站在台上，手裡拿著一張捲起來的紙，她站姿筆直，看向逐漸聚攏的人群。
在她的旁邊站著兩名穿著黑衣的男人，他們一直在默默地清點人數，等到所有人都到齊了之後，其中一個男人對伊珂使了個眼色。
「安靜！」男人高聲說。
亂鬨哄的人群逐漸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看向台上的幾個人。
伊珂這時候才拿著手裡的東西，向前走了幾步，站定在台前，目光掃過下面的人們。
「你們現在一定心中充滿疑惑，這是哪兒？是誰救了你們？為什麼你們的政府沒有去救你們？」伊珂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今天我就是來解答你們的疑惑，同時告訴你們一些你們應該知道的事情。」
「這裡是哪兒？」伊珂說，「這裡是西諾亞聯合國。」
「西諾亞？」
即便是昨天聽過這個名字，今天很多人還是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西諾亞和諾亞是什麼關係？」有人問。
「諾亞？」伊珂微微抬起下巴，「如果你指的是你們的國家，那麼我可以告訴你，那就是東諾亞。具體情況你們可以去閱覽室借閱世界地圖，你們就會知道，東諾亞一直宣揚世界上只有他們一個聯合國的存在，在東諾亞之外全是蠻荒之地，但實際上，這只是東諾亞閉關鎖國的一個做法。」
伊珂說：「目前，我們正在積極與東諾亞聯繫，一旦東諾亞同意接你們回去，我們會第一時間送你們回家。在此期間，你們可以暫時以難民的身份留在西諾亞。」
難民兩個字讓許多人的表情變得極為複雜，他們的國家沒有遭遇戰火，他們沒有被別的國家入侵，卻已經淪為難民。最糟糕的是，他們此刻卻不得不承認他們已經喪失了家園，成為一個必須靠其他國家救濟的難民……
「但是你們放心，西諾亞不會虧待你們。一會兒會有人安排你們的住宿和生活。」伊珂說，「還有一件事，關於昨天的血液檢測，我們檢測到了你們中，有幾個新人類。」
「新人類？」
「新人類是什麼東西？」
伊珂繼續說道：「新人類在你們東諾亞有另外一個稱呼，你們稱之為——」
「異人類。」
「異人類。」
九夜和伊珂同時說出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