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另外一個世界
陸老與基地其他的四個大佬坐下,個人的秘書下屬站在個人的身後。
陸老笑的一臉慈祥,朝著張致遠等人開口。
“大家都坐吧。”
張致遠聞言坐下。
對於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會議室的氣氣氛很嚴肅。
陳參謀長看著坐在會議室兩邊的十二個通過選拔出來的優秀人,陳參謀長與有榮焉的開口。
中氣十足。
“各位都是軍中最勇猛精進的士兵,也不是第一次出任務,擺在你們麵前的是筆還有信紙,什麽意思,我想各位都很清楚,現在距離任務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你們好好把握剩下的時間,把你們想說的話都寫下來吧。”
陳參謀長這話一出,會議室的氣氛更加僵凝。
陸老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看著眼前十二張年輕的麵孔,臉上是笑容不減。
“我們大家都相信你們的能力,你們別緊張,就是普通的家書而已。”
說話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一點兒也不像差不多六十歲的人。
明年,就要退了。
陸老十五歲就當了兵,輾轉反側,在此其中更換了不少次陣營,最後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上。
用了差不多四十五年的時間。
從張致遠張天齊等人的身上,陸老仿佛看到了自己。
陸老因為年齡增長還有這些年經曆的槍林彈雨所導致的眼睛,露出祥和的神色。
陸老與張誌遠等人說。
“接下來的時間就留給你們自己。”
而後,陸老一行人離開。
張致遠坐在會議室的桌子上,看著擺在自己麵前的筆紙。
在座的都不是第一次麵臨這樣的場景。
張致遠毫不猶豫的拿起鋼筆揭開筆帽,蓋在筆頭上。
拇指與食指捏著鋼筆。
張致遠的鼻尖停頓了一下,方才開始書寫。
信寫完以後,眾人把信放在屬於每個人的獨立櫃子裏。
張致遠打開自己櫃子,櫃子裏存放著厚厚一打沒有查封的信件。
張致遠把剛寫好的信件放入其中,上麵書寫著同樣的字眼。
寄張滿堂夫婦。
底下還寫著詳細的地址。
如果張致遠不幸,那麽這封信件會由組織安排好人員把自己的骨灰還有信帶回去給張滿堂夫婦。
張致遠如此,張天齊如此,其他參加這一次特別任務的隊友也如此。
彼時,首都時間零點,距離任務開始還有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之後,淩晨兩點鍾。
基地直升機停機坪。
熾明燈大亮著。
特別先遣行動隊,自張致遠與張天齊直到第十二名隊員,成一字排開。
還是陸老與陳參謀長一行人與張致遠張天齊相對而立。
張致遠一身軍綠色勁裝,英姿勃發的從隊伍中向前一步走,立正稍息,行禮,一氣嗬成。
“報告,首長,特別先遣行動隊總人數十二人,應到場人數十二人,實到場人數十二人,集合完畢,請指示。”
報告完畢以後,張致遠呈站立姿勢對著陸老。
陳參謀長看著張致遠,說了一句,“收到,請歸隊。”
張致遠回歸隊伍後,陳參謀又說了一句,“立正,稍息。”
所有人嚴陣以待。
陳參謀看了一眼陸老,陸老的目光在張致遠張天齊等人的臉上一一停留五秒的時間,想要把張致遠等人的臉記住。
而後,陸老開口了。
如有人都豎著耳朵,認真聽陸老講話。
“特別先遣行動隊全體都有,接上級指令,命你們作為先遣隊,深入敵人腹部,完成突擊,偵查各項任務,代號蝮蛇,都明白嗎?”
聞言,張致遠等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陸老。
“報告首長,明白。”
張致遠等人身姿挺拔,精神飽滿。
陸老很滿意的點頭。
“很好,從現在起任務開始,眾軍士與你們同在,我們在這裏等你們凱旋。”
說完以後,率先抬起自己的手朝著張致遠張天齊等人行禮。
陳參謀長等人緊隨其後。
張致遠一行人接受到陸老與陳參謀長等人的行禮報以最崇高的敬意,還有信任的眼神,隻覺得熱血沸騰,渾身充滿力量。
特別行動隊的人也向陸老陳參謀長等人回以最崇高敬意的軍禮,雙方的行禮持續了半分鍾。
陸老把手放下,大家也跟著吧自己的手放下,規矩的放在大腿邊上。
張致遠喊了一聲,“特別先遣行動隊全體都有,出發。”
然後,張致遠張天齊一行十二人,爬上了直升機。
直升機的螺旋槳快速旋轉著。
越飛越高,越飛越遠。
帶著張致遠一行人去往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沒有黑夜裏所有人陷入夢鄉的恬靜,沒有白日中所有人家長裏短的熱鬧。
有的隻是綿延不斷的山脈,布滿蛇蟲鼠蟻的熱帶森林,泥濘的沼澤,處於黑暗中的敵人,還有需要時刻隱蔽自己的槍林彈雨。
所有的歲月靜好,隻不過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耀眼的光芒,讓秦一鳴睜不開自己眼睛。
秦一鳴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好久,才習慣了這盛大的光芒。
然後,秦一鳴看到了一雙眼睛,一雙深邃的眼睛。
看著那雙眼睛,秦一鳴驚訝的睜大了自己的眼睛,比起那雙深邃眼睛,秦一鳴的眉眼還沒有長開,算不上劍眉星目四個字。
那是一雙成熟的眼睛,自眼睛而後是一張清貴的臉。
秦一鳴看到一個坐在黑色沙發上的成熟男人,衣著得體,氣質矜貴。
很難想象在這樣優越的男人身上,秦一鳴竟然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憤世嫉俗,狠厲的戾氣。
在男人的對麵坐著一個女人,女人好像與男人說著什麽話。
男人的眉眼之間的戾氣加重。
秦一鳴想要聽清楚兩人在交談著什麽,然而秦一鳴什麽也聽不清楚。
可是你要說秦一鳴沒又聽清楚,可是秦一鳴好像又聽到了什麽字眼。
叔叔?舅舅?拋棄?四肢殘廢?失蹤?死亡?殺人?
這都是什麽可怕的字眼?
秦一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
秦一鳴想要靠近,聽得清楚一些,卻被男人發現。
男人深邃的眼睛,目光直視著秦一鳴。
秦一鳴覺得自己在對方的目光中,變成了沒有秘密可言的人一般,渾身赤裸。
秦一鳴嚇了一跳。
整個人驚醒,從稻草堆上範反射性的坐了起來。
大口的喘氣。
整個晚上,一直閉目養神的蘇念聽到這動靜,朝著秦一鳴看過來。
看著心有餘悸一般的秦一鳴,關心的問。
“怎麽了?”
秦一鳴還沒有從自己的夢中回過神來,眼神空洞的注視著前方,表情怔怔的,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