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處理廠端倪1
周援朝收起自己吊兒郎當的樣子,露出一副諂媚的模樣看向來人。
“衛東哥,你怎麽也來了?這都是誤會,我就是一個過路的人。”
說完,直接用力的掙紮,想要擺脫自己身後的男人對於自己的鉗製。
抓住周援朝的手的男人看一眼被周援朝叫做衛東哥的江衛東,看到江衛東眼裏的示意之後,方才鬆開了對周援朝的束縛。
收手恢複自由,周援朝先是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還有手腕,在心裏下了一番打算之後。
方才從自己的口袋裏取出一張大團結遞給江衛東。
“衛東哥,咱們都是一個縣城裏長大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也是知道的,我這個人最膽小,怎麽可能做投機倒把的事情。”
江衛東理所當然的接過周援朝遞給自己的錢,放進自己的口袋裏,然後方才滿意的朝著周援朝掉頭。
“行吧,再有下次,別怪你東哥沒給你麵子,走吧。”
周援朝低下頭去收斂自己的真實情緒,卻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指了指提著自己口袋的男人手裏的自己的口袋道。
“這袋子,我可以帶走嗎?”
江衛東眯著自己的眼睛,配上肥頭大耳,滿臉的橫肉,沒比張家村的吳青山強上多少。
故意裝傻充愣的左顧右盼道?
“什麽袋子?”
然後還問了自己身邊的另外兩個男人道。
“你們有看到什麽袋子嗎?”
江衛東是平陽縣糾察隊的頭頭,江衛東故意裝傻充愣,手底下的人自然不敢違抗命令,附和江衛東道。
“沒有看見。”
周援朝握緊了自己的拳頭,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可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即使心有不甘,可是對上江衛東,自己無權無勢,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
不止賠了十塊錢,還搭上了大半袋子的糧食。
周援朝認命的朝著江衛東陪笑,轉身離開的瞬間,身上哪裏還有吊兒郎當的氣質?
冷著一張臉,整個人銳利的不行。
一次又一次的逮著自己吸血,像螞蟥一樣惡心,比舊時期的地主剝削勞動人民還要可惡。
遲早有一天,他要把江衛東給狠狠的踩在腳下。
離開了黑市,恢複了自己本來的模樣,大概五六點左右,天色還沒有完全暗淡下去。
出來一天了,也正好餓了,蘇念決定去縣城裏的國營飯店吃點東西。
走到國營飯店門口,就看到門口的小黑板上麵寫著今日特供菜單:菜品則是紅燒肉,紅燒豬蹄,糖醋排骨,水煮魚,主食則是大白麵饅頭。
對比前麵一次蘇念看到的菜單,多了一道水煮魚。
走進國營飯店內部,沒想到還挺大的,分為一樓大廳,還有二樓包廂。
二樓當然是不可以隨便上去的,要有一定的身份才行。
跟著服務員坐在一個位置上,蘇念沒想到,自己竟然看到了與自己一起坐牛車過來的楊巧慧,還有在黑市上跟自己買布料的年輕男子。
棗紅色的布料被楊巧慧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腿上,蘇念沒想到年輕男人買布料竟然是要送給楊巧慧的,有些訝異。
發現隻有楊巧慧與對方坐在一起吃飯,沒有早上坐車過來的吳桂香。
想來是人家老人家特意躲開,讓人家小年輕獨處交流感情的。
結合在車上聽到的關於楊巧慧訂了人家,準備出嫁的信息。
蘇念了然,想來眼前的人就是劉鳳琴口中的那個叫做大河的男人。
蘇念在注意楊巧慧的同時,楊巧慧也注意到了蘇念的存在。
有些害羞紅著臉的轉頭與蘇念打招呼。
到是楊巧慧的對象李大河看到楊巧慧朝著蘇念打招呼,也轉過身來大方的朝著蘇念點頭打招呼。
然後兩個人就說起了悄悄話,大多是李大河在說,楊巧慧點頭。不知道李大河說到了什麽,楊巧慧還難為情的時不時偷看蘇念一眼。
蘇念來國營飯店不是老人家約會的,她是來吃飯的,不再理會正在約會的楊巧慧與李大河。
服務員手上拿著一張單子問蘇念。
“同誌吃點什麽?”
蘇念想了一下,最後要了一份紫菜蛋花湯,還有一水煮魚,外加兩個饅頭。
“一共是三兩糧票,五兩肉票,外加八毛錢。”
等蘇念遞給服務員糧票肉票還有錢以後,服務員方才退下,把菜單教給廚房。
就在蘇念在國營飯店等待食物端上桌的時候,在平陽縣城城北一處偏隅角落裏的廢品處理廠裏。
偌大的廢品處理廠裏沒有幾個人,在一處空地上,六個男人坐在一起玩撲克牌。
桌子還有地上上都是花生瓜子皮。
四個人坐在椅子上打牌,兩個人站在一旁嗑瓜子。
一局結束,有人歡喜有人愁。
贏的人叫喚著輸的人給錢。輸的三個人認命的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錢來,還沒有等遞出去,就被贏的人一把搶過去。
贏的人是看著,穿著打扮比較人模狗樣的男人,手上還戴著一個手表。
食指放在舌頭上沾了沾自己的口水,然後手指飛快的數著自己搶過來的錢。
數完以後,在看到輸錢的人臉上黯然失色的模樣,更是開心的甩了甩自己手上的錢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在收到周圍所有人羨慕的目光以後,男人方才心滿意足的把錢放進自己的褲兜裏放好。
緊接著,男人抬起自己的手來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手表。
在看到手表上的時針與分針分別落在六與十二上,六點整了。
想到自己等一下還要賺一把大錢,男人興致勃勃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朝著周圍的人吩咐道。
“留三個人負責整理這裏的東西,其他的人跟我去廢品站拉貨。”
說著,就領著一起去廢品站的兩個人,各自開著一輛貨車一起出發去廢品站拉東西。
貨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遠離了廢品處理廠。
剩下的留在廢品處理廠的三個人對視一眼,則是走向了處理廠一個與廢品站一樣的封閉倉庫。
處理廠裏的人沒有注意到的是,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
處理廠上方的鐵梁架子上,一個男人橫躺在鐵梁架子上,修長的身體展現無遺。
不知道男人在處理廠多久了,對於處理廠發生的事情是否明了。
就在你以為男人睡著的時候,對方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雙沒有感情的眼睛,配上男人冷峻的棱角,線條流暢的下頜線,涼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劍眉星目。
這是一個看起來壓迫感十足,讓人不能忽略的男人。
這樣一個看起來冷峻生硬的男人,赫然就是張致遠。
張致遠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廢品處理廠的屋頂,而後又閉上了眼睛。
可是,一雙耳朵依然注意著廢品處理廠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