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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搬弄是非

  下雨天,大家不用出工,但是想要賺工分的人可以到村中心位置的倉庫位置去幫忙幹活。


  至於幹的活兒嗎?

  當然是編東西。


  張大嫂一個人坐在角落裏編東西,下雨天公社小學不用上課,所以張冬生和張小雨跟著張大嫂一起過來。


  正好在玩碎竹簽,搭房子,和村裏別的小孩一起。


  張大樹送張小秋去縣城了。張大哥也出門去了,張大嫂問也不回答。


  八成是上山去了。


  至於為什麽上山還不是想看看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給兩個小家夥補補。


  昨晚吃了一頓紅燒肉,兩個小家夥激動的好久才睡著。


  睡前還在嘀咕著能夠再吃一次肉就好了。


  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


  外麵下著雨,山上路滑,也不知道張大哥怎麽樣了。


  張大嫂心緒不寧的編著籮筐,周圍坐著也在編籮筐相熟的女人。


  環顧了四周,沒有看到張小秋,就跟張大嫂搭話。


  “金花,怎麽沒有看到你家小姑子。”


  張大嫂姓楊,名金花。


  是張家村本村的人,張家村一共有四姓人,因為姓張的人多一些,所以建國前叫做張家村,建國後因為政策的原因,又叫做張家生產大隊。


  其餘的三姓就是楊,吳,劉。


  女人話音落下,旁邊的婦女也跟著嘀咕。


  “是呀,平時這種時候她都會過來幹活的。”


  楊金花心神恍惚,想到自己男人因為一點吃的大雨天還得冒著雨上山。


  姑子一個女的,就是因為念過書的原因,就可以進城當工人去了。


  心裏不痛快,順嘴就說了一句。


  以後她都不會來幹活了。”


  周圍的人聽了楊金花這話心裏都產生疑惑,卻是都豎起耳朵聽著,沒人開口問。


  話說張大樹家的閨女雖然與張家村的閨女不同,是念過書的,但是畢業以後,每天都會給家裏上工的人送飯,時不時的打豬草還有編籮筐賺工分。


  張大樹這人是疼閨女,但是還沒有疼到沒邊,什麽活也不幹。


  楊金花這一副不痛快的樣子說出來,怕是有貓膩,想到人家張小秋是念過書的初中畢業了。


  想來是有了其他的出路,不用靠著那麽點工分吃飯。


  所以,楊金花這才如此的不痛快。


  如此便解釋的通了。大家就更加疑惑了,張小秋為什麽以後都不幹活了。


  第一個忍不住的就是富貴嬸。


  本來就氣張夏立搶了自己兒子的工作,現在聽到楊金花的話,哪裏還能不發作?


  “咋滴,大隊長的女兒就不用參加勞動了呀?”


  旁邊一樣得紅眼病的人聽了富貴嬸這話還不得急忙附和。


  “就是就是,老首長都說了勞動最光榮。”


  這話說的楊金花心驚膽戰,不用幹活的那是什麽人?舊社會的地主,壞分子楊金花是對公公婆婆的有些做法不滿。


  但是到底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一個人不好,全家誰也別想好過。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楊金花急忙解釋,忘了出門前張大樹交代了的等張小秋工作穩定了些再聲張的話。


  “不是,她到縣城製衣廠當記貨員去了,今天一早就走了。”


  這事情一攤開來說,大家都眼紅了,縣城製衣廠呢,那可是進城當工人了呢。


  一時周圍都是酸言酸語了起來。


  “喲,製衣廠工作的呀,一個月得不少錢的吧?”


  “可不是。”


  “怎麽說最少也得十五快呢。”


  十五塊呢,還不用曬太陽,就輕輕鬆鬆的到手了。


  能不酸嗎?


  周圍有人看楊金花臉色不好,又嫉妒人家張小秋進城當工人去了,還不得挑撥離間,搬弄是非起來。


  “這十五塊錢了不少,金花,小秋說一個月給你們多少沒有?你和大春這麽多年心甘情願的下地掙工分送小秋上學念書。”


  這人就是這樣,當自己一事無成的時候,就是喜歡在別人身上找存在感。


  別人過得越不好,就顯得自己過得很好一樣。


  以為這樣就可以掩飾自己做人的失敗了嗎?並不,嫉妒已經使你麵目全非。


  如果蘇念在場的話,一定會覺得這樣子的做法很醜陋。


  有一個人開了頭,後麵挑撥離間的話就源源不斷的湧向楊金花。


  “怎麽說也得給你和大春五塊錢吧一個月。”


  過分的人,甚至更誇張的直接說,要張小秋把十五塊錢都給了張大春還有楊金花。


  “確實,做人就是不能忘本。”


  這話說的,好像張大春還有楊金花是張小秋的再生父母一般。


  說這話的人也不想想,這話把張大樹還有劉芬置於何地。


  就算不能忘本,張小秋不能忘的人是張大樹還有劉芬這一對父母才是。


  怕說的不夠,其他的人還繼續。


  “這可說不準,這人都進城了,能還和在村裏一樣嗎?”


  有老實聽不慣的人好心幫了一句話。


  “別亂說,小秋看著不是那樣的人。”


  就直接被堵了回去。


  “我這哪兒是亂說了,這不是有先例在嗎?小秋她大姑不是就是個例子嗎?這進了城以後就沒再回來過。”


  最後,還加以評價。


  “人家這個根兒指不定就是壞的,這是人家老張家的傳統。”


  在人背後說三道四,挑撥離間,還好意思說人家的根兒是壞的。


  說的好像自己的根兒多正一般。


  楊金花本來就心裏不痛快,聽了周圍的人的話,這整個人就更加不舒服了。


  臉色難看的不行。


  是啊張小秋的年紀就比自己的孩子張小雨還有張冬生大十歲。


  這麽多年來,二叔念書,小姑子念書,小叔子也念書。


  下地幹活掙工分的人就隻有公公婆婆還有就是他們夫妻。


  公公是大隊長賺的是十個工分,婆婆這些年年紀大了,都是幹五六工分的活。


  而她和大春哥都是一個人八工分一個人十工分,都記在公賬上的。


  話說他和大春哥送小姑子上學也挺合理的。


  那些說三道四的人看到這裏,心裏那點嫉妒方才退下去。


  然後不約而同的朝著對方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在場其餘的編籮筐的人,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的,看到楊金花的臉色。


  都在心裏搖頭。


  這張家怕是要不得安寧了呢。


  也不知道這楊金花今天聽了這麽一大通不著邊際的話,回到張家是忍著一言不發呢,還是直接發作。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麽便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征兆。


  明眼人都知道這楊金花也是個蠢的,竟然還真的聽信他人的挑撥。


  不知道張大樹這個能當上大隊長的人,也不是個蠢笨的。


  怎麽就同意自己的兒子娶了楊金花。


  按著老規矩來的話,還是長房長媳,這可怎麽行。


  看著楊金花的樣子,怕是早就對張家心有怨言已久,不然也不會那麽簡簡單單的就聽信了別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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