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對峙

  「這有什麼好笑的。」我現在，早已經是把他恨到了骨髓。恨不得現在就滅了他。


  只可惜，我卻很清楚一點，我來這裡，純屬羊入虎口，完全就是來送死的。


  我至少到現在為止，是完全沒有能力對抗他。


  而他，笑著看著我，上下再打量了一下，問道：「你真不知道自己的師父在哪嗎？」他說。


  這話，把我弄糊塗了。


  我這些日子，一直在尋找師父，不停的尋找，我也能感受到，師父實際上也在身邊看著我，時不時給我一些提示。


  可是，卻打死都找不到師父的蹤影。更加不知道師父到底在哪。


  就好像，師父完全隱形了一般。我不但看不到他人，更感受不到他的靈魂的存在。


  所以，我思來想去，都不知道師父到底在哪，到底是誰。


  見我一臉迷茫的表情。思空繼續是哈哈大笑起來：「你啊你啊，你真是個遲鈍的徒弟啊。虧你師父這麼努力的幫你。為了你，你師父多次差點失去性命不算，還把自己過去的生命送給了你經營，你不但沒能感受到他，還完全不知道他是誰。你這個徒弟，實在是太遲鈍了啊。」


  他的話，確實是讓我感覺到了羞愧。


  是的，這些日子，我是隱隱感覺師父就在身邊，但是卻完全看不到師父半點蹤影。


  難道，師父真就在我身邊看著我？


  總不可能師父就是暖暖這個精靈吧？這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更不可能是胭脂扣吧？這也不合邏輯啊。


  師父，這些日子，到底變成了什麼？

  見我還是疑惑。這思空搖搖頭，道：「哎，無天煞費苦心，就教了這麼個徒弟。哎。早知道早些送來給我抵煞，也不至於淪落如此啊。」


  他說著，詭秘一笑。就好像，意味深長一般。


  雖然當初他一定是允諾了師父，把我送來就給師父什麼好處，但是師父不為所動。保住了我。


  「我師父……」我話還沒說完，聖纙枷犬卻在我眼前開始晃悠起來。


  這小狗搖頭晃腦的道：「其實，不是你太遲鈍，是師父隱藏得太好。為了不讓你看出來，師父煞費苦心的隱藏自己。盡量讓自己不要暴露半點蛛絲馬跡。」


  聽到小傢伙這麼說，我忙問道：「師父化作了何人？」


  「師父……師父一隻就在你身邊啊，就是……就是……就是王胖子啊。」聖纙枷犬此話一出，我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你說什麼？」我再次問道。難道，是聽錯了？


  這簡直是天雷滾滾。我寧可相信胖子就是個竹鼠變的，也絕對不相信，胖子會是師父變身的？


  為什麼會這樣？


  師父竟然是……


  呼！

  我不相信，絕對不相信。一點都不相信。


  我現在連連搖頭，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見我連連搖頭。小傢伙也搖頭晃腦的說：「我知道你一定會不相信的，但是事情就是這樣。你自己仔細想想，你為什麼會遇到王胖子？為什麼你第一個遇到的不的別人？為什麼王胖子要帶你去端木家？為什麼王胖子把你弄到了一個一個的案子里。為什麼每次你能化險為夷的時候，王胖子都在你身邊？為什麼王胖子會不離不棄的跟著你，喂你付出一切？而別人做不到？」


  小傢伙，連珠炮一般，跟我說。


  現在的我，彷彿晴天霹靂。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可是，聽到小傢伙這麼一說，我才恍然大悟。


  是啊，我為什麼想不到，師父就是王胖子？


  俗話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不可能的人，就有可能是最可能的。


  我從未懷疑過王胖子，卻最信任他。


  而我似乎遇到的每一件事，除了去東洋之外，王胖子都在我身邊。幾乎從未離開過。


  我遇到危險的時候，胖子在，我遇到困難的時候，胖子在。雖然，看起來闖禍的是胖子，可是實際上，胖子給我抵擋了太多的劫難。換而言之，王胖子簡直是我的保護傘。


  沒有王胖子在身邊，我估計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並且，王胖子還給了我無盡的幫助。每一次，我迷惑的時候，迷茫的時候，不知所措的時候，實際上，都是王胖子一句「無心之話」或者是「歪打正著」亦或者是一句玩笑話點醒了我。


  有時候，甚至要是沒有王胖子的「搗亂」，事情還辦不成。


  而我，這一路上，只把他當兄弟？

  王胖子唯獨沒有陪伴我的，是東洋那段時間。而至於東洋……我實際上，早就變成了師父當年的樣子。用的是他的肉身他的人生。所以，王胖子才沒有出現。


  這也是邏輯中的事情。


  可是……我為什麼偏偏想不到這件事？

  我為什麼偏偏完全沒有把師父聯想成胖子？

  上蒼啊……你可真跟我開了個巨大的玩笑啊。


  我就算把師父當成這小狗，都沒有聯想到師父會是胖子啊。要是早知道胖子就是師父，或許，事情就不會是這樣了。


  這實在是大大的顛覆了我的世界觀。


  要不是聖纙枷犬跟我說，我完全就不敢相信，王胖子就是師父……上天啊，這實在是一個巨大的玩笑啊。


  師父啊師父，你可真是會偽裝啊。你就這麼每天在我眼皮底下看著我。跟我在一起。甚至是同吃同住同睡的。


  甚至有時候，還假裝自己很猥瑣很慫。


  演技也實在是讓我汗顏啊。


  我做夢都不會忘記，自己第一次見到王胖子，被王胖子帶到出租屋的時候的那場面……簡直是不堪入目啊。


  師父竟然能把王胖子裝到如此的淋漓盡致，實在是不可思議到了極點。


  師父也是夠用心良苦了。


  我現在，鼻子酸酸的，酸到了極點。這種滋味實在是最最難受的。


  要是胖子就是胖子也就罷了。我一定會把他當做鐵兄弟。可是，現在卻知道胖子實際上就是我苦苦尋找的師父……這滋味。卻是無盡酸楚和凄涼了……


  師父啊師父，你竟然隱瞞我那麼久啊。


  「要是沒有師父，你也不會挺到現在。沒有師父，你早就成為了他的棋子了。」聖纙枷犬說道。


  我現在整個人，就好像是一副被洗了又洗的牌一般。整個人大腦里，稀里嘩啦的凌亂到了極點。


  是的，沒有師父，我估計第一關就掛了。


  在端木家就被夢魘弄死了。不可能走到今天。


  這一路上，斬妖除魔，遇到那麼多危險，全都是因為有胖子陪著。即便有時候，看起來胖子是在搗亂，可實際上，這是師父為了長遠考慮而故意而為。


  師父下的這一盤棋，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讓我難以想象。


  可也正是因為師父有著如此的掌控力，才能讓我沒有走錯路啊。


  想一下，要是沒有胖子……我早就掛了。


  這一刻，鼻子酸澀到了極點。


  可現在，胖子呢？

  還在白雲觀？


  我現在，幾乎就要把胖子忘到九霄雲外了。我心中只想著暖暖。只想她。只想完成她的事情。


  而其餘都是浮雲。


  在我眼裡，即便紅姨重要，藍香朵重要，紫薇鷥鷥美子這些都重要，可都沒有我胭脂扣里的暖暖重要啊。


  我最終要的，是暖暖啊。


  我從未想過，現在的我，為了暖暖，可以忘記一切。


  或許，這便是師父想要的狀態吧。他說，只有我和暖暖可以融為一體，才有可能抵抗思空這個惡魔。


  我早就領教過了那「怪音魔」的厲害。所以，現在這怪音魔就這麼擺在眼前，我必定會付出一切去對抗他的。


  「哈哈哈哈，現在知道，也不算晚啊。」思空現在的笑是越發怪異了。


  「哼。就算玉石俱焚，也不會讓你從這個地方出去的。」我現在咬牙切齒道。


  聽到我這麼說。思空是笑得更加怪異了。道：「你手裡有玉璞，我手裡有你的摯愛。你覺得，你斗得過我？」


  這老傢伙說著，再哈哈一笑。然後是一臉大不了同歸於盡的表情。


  「我只需要開啟這面牆，便可毀掉你。」我道。


  聽到我這麼一說他是笑的更厲害了：「是的，你開啟這面牆，是能毀掉我。可你忽略了一點。就是，這一面牆是可以開啟，也能讓裡面珠兒的三魂毀掉我。但是……我會和珠兒一起灰飛煙滅。我們會一起消失。所以……你想要毀掉我，就要永遠失去你摯愛的她。」


  此話一出，我是恨到了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就把他大卸八塊了。


  他說的沒錯，我是可以開啟石牆毀掉他。


  可是……我一旦毀掉他，就會同時失去暖暖。


  我為了這個禽獸失去暖暖不值得。他的命，不值得我用暖暖來換取。


  我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被逼上了這等絕路。


  更沒想過，我的暖暖，竟然會變成他要挾我的籌碼。


  這一刻，我體驗到了什麼叫做兩難境地。


  「你就這麼自信，我沒有別的辦法對付你嗎？」我現在狠狠咽下這一口氣，嘴硬道。


  「哈哈哈，你有嗎？你有嗎？你有的話，請你拿出來。哦，對了，我提醒你，子時馬上到了。你只需要再墨跡一下，完全不需要我去對付你，你自己就會被融在了這螺螄洞中。我不需要吹灰之力就能讓你當我的替死鬼。然後我便可逃脫升天。哈哈哈！」


  此話一出，我開始感覺到更加緊張起來。壓力感瞬間湧上心頭。